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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侦在古代 作者:998

    张睿走到门口朝外张望:“下雪……我也不知能不能改天,若是他不来,肯定会叫人通知我的,韩叔不必担心。”连张睿自己都没发现话中带着淡淡失落。

    不一会门房的小厮就跑过来通报:“表少爷,门口有辆马车说是接你去问香楼的。”

    张睿眼睛一亮道:“韩叔我去了,舅舅若是来问,你就说我与我的同学出去赴约酉时回来。”

    韩叔道:“少爷你自己一个人没事吗?真不用我跟着你?”张睿背着他摆摆手,疾步朝门房走去。

    来接他的人是湛清,两人已经熟识了。湛清道:“今日下雪公子还怕你不会来了呢。”

    张睿笑道:“友人相邀,怎敢不去。”

    马车滴滴答答开始行驶起来,张睿打开马车旁边的小窗口,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落了一地一望无垠。

    ***

    一进问香楼,扑面而来的暖意和菜香,摸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湛清走在前面引路,张睿跟在他身后,上了楼拐了几次走到一个偏僻的隔间门口道:“王爷,张公子来了。”

    屋里面周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笑意:“进来吧。”

    张睿推开门,只见周隐一身绛紫的长袍,衬得面如冠玉,手里端着一杯酒子自斟自饮。张睿掀起衣摆坐在他对面道:“王爷既是请我,怎么自己先喝起来。”

    周隐笑道:“你也想喝酒吗?还未及弱冠,勿沾酒色。”

    张睿:“食色性也,王爷这番说法岂非存天理灭人欲?”

    周隐挑挑眉:“就算食色人之本性,但你年纪尚幼,过早沾染,对以后不利。”

    张睿恼羞,拿着酒壶自己斟满道:“王爷太小瞧我了。”说罢一口饮下。what!“咳咳咳咳……咳咳……”说好的酒淡如水呢?

    周隐摇头笑着倒了杯茶水递给他“这酒是别人专门从西北带回来的烈酒,我味觉与他人不同,寻常的酒喝下去与水无异,只有这种酒喝着还稍微有些滋味,我去要小二给你上些清淡的酒。”

    摇摇头,好不容易平复下撕心裂肺的咳嗽,张睿暗道,这古代的酒也有这么烈的,端起酒杯又细细尝了一口,果然这次好多了,味道有些甜,带着一股香味,很是好喝。

    周隐见他这般道:“你居然还敢喝?果真是个小酒鬼,第一次在慕古斋做的那首月下独酌我还觉得不信,如今看看,估计也差不多吧。”

    张睿脸一红道:“那日的诗……的确不是我自己做的,而是……偶然从一册孤本上看见的,后来家逢变故,早就不知扔哪去了。”

    周隐放下酒杯眨眨眼道:“其实我做的那首诗也不是我自己写的,有一次我去三哥府邸玩时看见,觉得不错就偷偷记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轻轻撞了一下,各自饮下。

    正吃着,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张睿拿着酒杯的手一僵“什么声音?”

    周隐道:“似重物坠地的声音……”

    还未等他说完张睿慌忙放下酒杯推开隔间的窗户,窗户一推开,寒风刮着雪花“呼”的涌进了,把屋里的暖意全部带了出去。

    周隐皱眉走到窗边朝下看去,只见楼下一个男子趴在雪地里,鲜血顺着口鼻不断往外流,被白雪映衬的刺目。

    张睿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周隐捶了一下窗框,跟着他一起跑了下去。

    门外湛清见两人跑出来忙问:“王爷,出了什么事?”

    周隐道:“你去大理寺,通知张耀之,就说……左丞相之子坠楼了。”

    “天啊!快看快看!”

    “太惨了,脖子都摔断了吧……”

    张睿跑下去时见尸体被一群人围着,好不容易挤进去,见地上男子虽然从嘴里鼻孔里流出的血还冒着热气,腿抽动着,但已经几乎没了气息。脑袋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张睿上前探了探脖子,脊椎骨断了,没得救了……

    周隐走过来,伸手把张睿从人群中拽出来。

    “怎么了?”

    周隐“我已经通知了大理寺,这件案子你不用去查了。”

    张睿奇怪道:“为何?我偷偷查……?”

    周隐顿了顿“这人是左丞相司马云的儿子。”

    张睿惊讶的张着嘴,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案子我不会参合。”

    周隐伸手拉着他朝楼外的马车走去。见湛清已经从大理寺回来了道:“把他送回府,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湛清辑手点点头,把张睿送上马车,甩了一鞭子,匆忙的离开问香楼。

    周隐现在头痛的要命,不过是出来吃顿饭,居然也会遇上这样的事。司马云是何等的人,连自己都要让他三分,今日在楼上所有有嫌疑的人,估计都不会好过了。

    说起司马云,年近六十,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他为官四十载,能从五品的翰林院修书一步步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心机和手段是一样都缺不得的。如今跺跺脚朝堂上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为人最是护犊子,曾经他一个庶子强抢民女,杀了那女子的夫君,就算被告到大理寺,最后也不过轻描淡写的关了半年的禁闭。

    如今死的虽然是个老二,却是他的嫡子,司马云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揭过去。不弄死几个泄泄恨,不符合他的性格。

    大理寺里,张耀之正在画冬雪图,江硕在一旁烤红薯。两人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张耀之手一抖,一笔直接画出一道河来,也顾不上画,毛笔一扔,两人匆忙的跟着大理寺的衙役赶到出事的问香楼。

    路上张耀之还期盼着司马二公子别死喽,摔断腿断胳膊都没事,这要是死了大理寺又要跟司马云那老匹夫打交道了,张耀之平生从未怕过什么人,唯独有些怵这个司马云。这老家伙心机手段都在自己之上,若处理不好这宗案子,还不被他玩死!

    两人到了酒楼离老远在门口看见周隐,张耀之顿时眼前一亮,急忙跑过去道:“哎呀!十二王爷居然也在这,那司马公子如何了?”

    周隐沉着脸道:“死了。”

    张耀之、江硕齐声:“死了?!”

    大理寺的仵作把尸体上下仔细检查后道:“没法救了,脖子都摔折了。”衙役们把尸体用白布裹上,匆忙的抬回了大理寺。

    张耀之:“这个……这事情经过可能王爷知道的比我们要多一些,不如王爷随我们一起回大理寺说说。”周隐嗯了一声,居然配合着去了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衙役已经把同司马公子一同喝酒的人带了回来,一共有六人,两男四女,这两个男子分别是平安侯府的庶子,还一个是国公府的一个嫡子。三人年岁差不多,都是三十出头,平日里又都是纨绔的性子,很是合得来,今日也是聚在一起吃喝玩乐的。

    这四个女子其中有三个是从妓坊里的姑娘,还有一个卖唱的清官。事情就出在这个卖唱的清官身上。

    ☆、第27章 二十七

    司马兆良是左丞相司马云的二子。上有哥哥,下还有个弟弟,自己处在中间正是没人疼,没人管的孩子,从小就被家里的奴仆养成说一不二的刁蛮性子。今日与几个狐朋狗友在问香楼喝酒,正巧楼下有个卖唱的清官,司马公子一眼就瞧上了,几个人强拽着姑娘就上了楼。

    起初只是让着姑娘唱个小曲儿,那姑娘吓得哆哆嗦嗦唱了半阙就唱不下去了,只闭着眼呜呜的哭。司马兆良喝了几杯酒下肚把持不住,走上前去在人家姑娘身上乱摸。那姑娘吓的要跑,其他人堵住门口,不让这姑娘出去。

    司马公子拽着这姑娘就进了隔间的内间,内间是个梳洗间,一般达官贵人吃完饭都要进去洗洗手,擦擦嘴角,正一下衣冠什么的。

    这司马兆良精虫上脑,居然在这里就要办了这姑娘。卖唱的姑娘恼羞成怒,伸手推开内间的窗户就要往外跳,司马公子把人抓回来,两人争执时,司马公子一不小心踩在水上,往后一仰,结果从楼上摔了下来,直接摔断了脖子,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经过。

    因为事情发生时内间只有卖唱的清官和司马兆良,其余人并没有亲眼看见里面的情况,只听着两人似乎争执一番就没有声音了。

    其他人还笑着说“司马公子好性致,可不要把这姑娘玩的太惨。”大伙嘻嘻哈哈的笑闹一阵。过了会突然那女子惊叫叫一声,大伙一愣,国公府的小公子郑森跑过去敲敲门,见里面没声音,把门推开,只见那清官衣衫不整的晕倒在地上,窗户大敞四开,屋内居然没有司马公子的身影!

    郑森吓的腿都软了,扒着窗户朝外一看,那司马兆良已经趴在地上抽搐呢。几个人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管小二要了绳子,把这清官绑了,等着大理寺来人时把她带走。

    张耀之听完道“案情就是如此,是司马公子与这清官争执时不小心自己摔了下去,怪不得别人啊。”

    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司马云,只见这老头岁岁已经花甲之年,身着一身红褐色的一品朝服,头戴官帽,双目如星,虽然脸上布满皱纹,却不减他的威严。

    司马云:“张耀之,我年与我同僚多年,今日之事就这样草草了结了?”

    孙耀之腹诽道:就知道这老家伙不肯善罢甘休。“这个……丞相大人,案子人证物证俱在,没有任何疑点,可以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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