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来想干什么?”
一个虚岁才六岁实际年龄不过五岁的女孩能明白未来做什么这种高大上的目标吗?
谢长风问的问题实在刁钻。
谢宁满脸懵懂,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祁渊。
“我是问你,将来是想像我一样去征战沙场,还是想如今大部分贵妇人一样去为夫家主持中馈?”
谢宁抿唇,说实在话,所谓的贵妇人主持中馈是啥样,她还真不知道,她自小生存的环境就没这一项,以前的林氏倒算是贵妇人,可这位贵妇人只抚养了她两三年就走了,在她寥寥无几的印象里只是一个美丽却冰冷的剪影。
所以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起那些飘渺却虚无的贵妇人生活,她还是抓住她能抓住的东西吧。
谢宁静静的看着谢长风,“父亲,前几日白姨娘去了。”
谢长风眨眨眼,白姨娘?那是谁?
“嫡母很早就走了,白姨娘也走了,哥哥姓林不姓谢,爹爹,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谢宁露出小小的微笑,“不管爹爹的路是好是坏,我都想跟着爹爹走。”
谢长风心中难得升起几丝父女之情,这个女儿就像是路边的野花,尽管出身卑微,成长荆棘,却总算顺利开花了。
谢长风点了点谢宁的眉心,“这是你选择的道路,既如此,未来就莫要后悔,也不要觉得委屈。”
谢宁重重的点头。
第二天谢长风就传授给了谢宁天策府的两大心法。
“你年纪还小,先学铁牢律,这心法是保命心法,还有几个保命秘技,用起来挺好的。”谢长风将心法前三层告诉谢宁后,又小心叮嘱她,“我的心法运行霸道,即便是铁牢律也是如此,你的经脉还很脆弱,修炼时一定要戒急戒躁,小心修行,徐徐图之。”
谢宁认真记下来,好不容易将心法背熟了,谢长风又给她看了一个药单子。
“这是修行时需要的辅助材料,反正咱们家也是国公府,家底深厚,就供你一个人,足够了。”谢长风开了库房,按照单子上的药方,每日叮嘱她要按时做药浴,又因为药效醇厚,她一个小女孩恐怕受不了,必须每日挥枪一千下,用尽全身力气,直到最后筋疲力竭才能休息,趁此机会将多余的药力都划开。
谢宁就这样带着一大批药物和每日挥枪一千下的强制任务进了宫。
荣华长公主本来还庆幸有了一个每日看书做针线的小伙伴,哪想到谢宁每日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蹲马步,两个时辰后谢宁又大汗淋漓的开始挥枪,除了吃饭睡觉,挥枪挥枪再挥枪!
入宫一个月,谢宁的手上起了厚厚的茧子,她的小脸被晒的不复曾经的白皙柔嫩。
看着每日挥汗如雨,累的直打摆子却还在坚持的谢宁,荣华长公主渐渐沉默了。
她抿唇,心中倒是升起了一股偏执,谢宁一个庶女都能如此坚持,她堂堂长公主还比不过谢宁不成?
于是她每日起床就开始读书练字,下午学习绘画,并在院子里踢毽子运动身体,每当她看书看的厌烦了,抬眼看看窗外谢宁挺拔的身躯,就瞬间又充满了动力。
傅皇后最初还天天派嬷嬷来盯着,后来发现谢宁入宫竟在努力练武,似乎真打算未来继承谢长风的家传武学,从军杀敌后,就不再派人来管教了。
一个女子竟妄想上战场,真是荒谬。
谢长风最近很忙碌。
祁渊交给他一项艰巨的任务。
皇帝有直属暗卫,不见令牌不出面,想要找到他们,要么亲自派人堵住这些暗卫,要么就找到令牌。
祁渊自然知道暗卫都缩在哪里,不过看着谢长风每日一张苦瓜脸的看着他,祁渊也知道将谢长风关在宫里难为他了,就给他找点事做。
找暗卫?对谢长风来说太特么简单了。
还记得当初谢长风暗搓搓的跟踪甲一获得了暗卫进出通道的位置吗?
谢长风像是蝗虫一样仔仔细细的将皇宫人员全部查了一遍,他所谓的查,可不是根据什么资料来判断,他是拿了资料,然后开始暗中跟踪。
谢长风耳聪目明,耐心十足,他盯了几个资料上极其平庸的内侍,很快就发现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