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守暗道一句,卖得一手好队友。
他稳住阵脚,继续道:“哦……不在场,是因为早就知道东周会来偷袭所以躲起来免得被误伤吗?”
听到他的话,众人哗然,看着赵宣文和萧守交头接耳,交换意见。
赵宣文歇力挺直脊背,铁青着脸,指责道:“歪曲事实,歪曲事实!你这是污蔑!宇文将军,还不快快将这狡猾的奸细处死!”
“想处死我,也得问问你们太子殿下的意见吧?毕竟我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不怕他醒来发现胳膊没了,回头和你们急?嗯……看来你们已经做好了承受他怒意的准备了,忍不住想点赞呢!”
有些词虽然没有听懂,云里雾里,但大致意思讲得很清楚。
赵宣文怒极反笑,看大家被萧守三言两语震慑住,径自在旁边的手中夺刀向萧守刺去,想要堵住他的能言巧辩巧舌如簧的一张嘴。
被叫做宇文将军的人,看到他的动作,猿臂一揽,眼神看着萧守似有动容,对已有癫狂之象的赵宣文说。
“军师不可妄动,还是等殿下醒来再做定夺。”
赵宣文死死盯着萧守,出声阻止道:“将军不可,这等居心不良的宵小之徒,还请早做定夺,留一天便是一天的祸害啊。”
“敢问军师那夜军营被偷袭时,去了哪里?”他收回手,看向赵宣文。
听到宇文焰的询问,萧守松口气,看来被自己说动了,正在窝里反、碟中谍!萧守忍不住在心内奸笑。
赵宣文敛起心神,站直,单手背在身后,一字一顿道:“宇文将军这是在怀疑在下?”
看着他们陷入沉默,不等他张口回答,萧守将心中所想不慌不忙地一一说出来。
添柴加火什么的,怎么少得他的身影?
“宇文将军,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嗯。”
“那些偷袭的人是否全部毙命,无一活口?”
宇文焰点点头,心中纳罕,他那晚喝得稀里糊涂,怎么会知道没有人活着?
萧守惊疑不比人少,果然,如果没有猜错,这些人弄这么大动静,目的不过是想要将细作的由头降祸于他,为的就是将自己杀之而后快,铲除息夫幽的臂膀,不惜将辛苦培养的死士出动,玩得就是心跳,不成功便成仁。
要知道,贵族培养死士是多么劳民伤财的事儿,后台不够硬,钱不够雄厚,玩得起吗,一下子死这么多,这决心得下多大才能够啊?
一定是因为最近名声大震战场的缘故……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才叫真正的引火烧身。
的确,现在谁人不知北夏太子身边有一位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神机妙算神乎其神的军师,虽然传闻过度夸大和严重不实,名声大震却是个事实。
萧守如果知道外界对他的赞美,肯定会乐得在地上打滚,并严重自我质疑,靠靠靠,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牛皮吹得是越发清丽脱俗了,令人无法直视。
对于大学也不过是个二本的萧守,毕业后找不到对口的工作,不得不在一家化妆品公司当推销员,靠着天生的好皮肤也是个不错的推销小能手,偶尔还能坐坐销售宝座,除了体重让他怅然蛋疼和每天坚持锻炼身体外,是个毫无特色品位庸俗的人。
资质这般平平,甚至普通到渺小的一哥们,竟然也有被人夸赞到如此地步的时候,怎么能不叫他仰天大笑。
体质很容易招灾惹祸的萧守喉咙干痒,宿醉让他的头到现在还蒙蒙的,咽了口吐沫说。
“如果你们杀了我,才着了他们的道,军营里的确有奸细,但不是我,宇文将军肯定不会信,是吗?”
“自然。”
萧守不在意他的回答,眼神波澜不惊,气势逼人,他淡淡道:“那么,如果我说我知道谁是真正的奸细,并且就在你们之中,能不能给我碗水喝?好渴,顺便提一下,一会还请不要让他跑了活着死掉。”
萧守话音刚落,一句话叫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握紧自己腰间的剑柄,互相审视,那眼神看谁都跟是细作似的。
说这话时,萧守的眼神并未落在赵宣文的身上。
赵宣文站在那里一副清者自清的傲娇模样岿然不动,气场不输人,搞得大家并未觉得是赵宣文,所以没有过多注意他。
萧守的这一招故弄玄虚,声东击西,果真激起了隐藏在众人中一直不动声色围观的奸细。
这名靠萧守极近的武将忽然用长枪刺向被固定着的萧守。
萧守说完便紧绷着神经,看到有人突然发难,他险险移动了下腰,还是被刺了个窟窿,还好似乎没有刺中要害,不然肯定当场歇菜去见圣母玛利亚也说不定。
伤口疼得他眼冒金星,低头看到鲜血直流的腰部,不忘对周围奋力追击细作的众人,费力喊道:“趁着我还没死,能给我喂点水吗?我是真渴啊!”
“砰砰——”两声,宇文焰斩断萧守的铁链,将他抱到安全的地方。
每一个动作都让萧守痛不欲生,别说他怂,实在是真疼。
“给爷等着,一定踏平你麻痹的东周!”萧守呲着牙放出狠话,完事便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想太多
萧守没晕多久,大夫给他伤口上药清理的时候,他疼得嗷嗷叫,又挣扎着醒了过来。
奸细没有逃出去,但也没有被活捉,看逃出无望,捂着脸自尽了,不过看他捂脸之前犹豫不决的样子,似乎死得并不甘心。
本来萧守想上去踹他两脚,看他已经死了,便不大好意思众目睽睽之下欺负一具尸体,只好骂了句娘炮,悻悻然地躺回帐中继续嗷嗷叫。
“萧先生……麻沸散已经用上了,还那么疼吗?”小药童挠挠头不解道。
“不疼。”萧守吃一粒干果回答完继续嗷嗷叫。
“那你叫什么……”小药童痴呆状。
“看到留了那么多血,我难过啊,特别难过,真的,不信你摸摸我哭泣的心。”
小药童听到他的解释,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了一眼,嘴角十分明显的抽了抽,没有和他继续交谈。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脑残,一定有多远躲多远,不然以后,你们很有可能会成为朋友。
自觉自己和善的萧守被小药童这么明显的鄙视也没生气,笑呵呵地捏捏药童的脸颊。
“你们太子装得够像啊,一点动静都没听他那边传出来。”
小药童皱着眉头捣药,等着一会儿睡前给他换药用,回答:“没动静才正常啊,伤得那么重,师傅说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个事儿呢。”萧守闻言,捏着他脸的动作一顿。
“不是蒙我呢吧?这么胆大妄为的话都敢说?”没看出来,胆挺大啊。
前两天他不是说好了演这么一出戏吗?哦哦哦,做戏要做足,自己人自然也得骗过去。
大彻大悟的萧守指着小药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继续吃干果,顺便叫得更大声。
相信明天东周就会威风凛凛地出现在战场上,军师和太子都生死未卜,他不趁此机会穷追猛打,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逼,不用申请,就可以直接背着包袱回家了,东周的那位帝君肯定不会怪他的。
小药童看他听到尊贵的太子殿下生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算了,不能容忍最后还能笑出声,尊卑分明的小药童独自气得肝疼,捣药捣得梆梆响,觉得自己的偶像受到了侮辱!实在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