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道:“萧总说今天这会开完还要挺久,而且会议结束还要宴请各部门经理,你如果没什么事还是先回去吧……”他顿了一下,憋着笑道:“说别在外头闲着没事干还帮人发资料献殷勤,早点回去按时吃饭。”
我闹了个大红脸,看着凌修脸上那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有些憋闷地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注意看着他不要让他喝酒了。”
凌修忍着笑把我送到了电梯,目送我走了。
我下了楼,自己开了车回去,路过一条街道的时候,忽然看到宁寅高挑的身影正在路边慢慢地走,虽然带着墨镜,但是他那一身浅珠灰色衬衣陪着牛仔裤长靴,双腿修长,整个人鹤立鸡群,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我连忙找了地方停车,急急忙忙往他那儿赶过去。
幸好还来得及,我跟着宁寅进了个酒吧,手拍上宁寅肩膀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身体,转过脸来看到是我,怔了怔:“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笑道:“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啊。”
宁寅的脸色很古怪,我笑道:“我开车路过看到你在路边,赶紧停了车追过来的,萧佑下午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了,说是要找你,他惹你生气了?”
宁寅冷哼了声:“没什么,还不是那些老毛病,那照片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暗算了,他总是喜欢在女人面前装傻装绅士,活该吃亏。”一边到了吧台,叫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我。
我接过酒杯,仔细看他的脸色:“真的没有生气?那为什么要关机?”
宁寅脸上有些别扭,喝了口酒,一直沉默着,我也喝了一口酒,几乎喷出来:“你给我叫的什么?这是女人喝的果汁吧!”
宁寅嘴角翘了翘:“如果被萧恪知道你被我带来gay吧还喝酒,我一定会被他杀了的。”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看,刚才进来得匆忙,没有注意环境,如今仔细看,果然周围都是一对一对的男子,有些男子和我四目相对,还会给我使眼色,我吃惊地转过头看宁寅:“你来这儿干什么?”我忽然有些同情起萧佑来:“你不是真的一气之下,要以眼还眼吧!萧佑这人也就是口花花一些,又因为在娱乐公司,媒体也喜欢乱写,其实萧恪说他如今很规矩,应该是没有什么真正的出轨行为的,你可要想清楚,有些事情,做了性质就变了,不好回头的。”
宁寅笑了下:“你在乱想什么呢,他我清楚得很,不是那些事,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到底正常的gay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些地方。”
我也有些好奇地东张西望:“我也没有来过,听说会有点乱,所以一直不敢来。”我的生活环境一直十分单纯,交往也十分简单,成为萧芜后,更是被萧恪严厉管教着,的确没有来过这种娱乐场所,一次性见到这么多gay。
知道宁寅只是好奇来看看,我也捡起了从前的那些好奇,睁大了眼睛东张西望起来:“喂,你看那边那对,都好雄壮,看那些肌肉,看不出谁1谁0呀。”
宁寅又喝了杯酒,脸上泛起了些红晕,过了一会儿幽幽道:“其实也是有点想不清楚……你知道的,萧佑这人,本来男女不忌,但是都是在上边的,我现在经常想,他是不是其实有点不甘心在我下边,他其实也提过几次要在上边……但是……我还是有点不习惯,一直没让他,他经常念念叨叨地好像做出了好大牺牲的样子,总是动不动就要挟我做这做那的。又经常在外头和女人黏黏糊糊的,我总觉得他是不是……是不是还是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我愕然失笑:“哪里都一样的啦,爽就行了……你真是的,他那明明是和你撒娇,那是情趣,他一定不知道你这样在意这个,哈哈。”
宁寅脸上有点尴尬:“真不会在意么?”又看了我一眼:“真的不会痛?他第一次……被我……的时候,好像很惨的样子……然后每次都不情不愿的,好像好委屈的样子。”
我拉过他耳朵低语:“那是第一次么,后来有了准备,我看萧佑经验丰富,又是个享乐主义者,怎么可能让你伤到他么,肯定是准备充分的,分明就是想哄你心疼他,其实爽得很,你想知道感觉,去买个前/列/腺/按/摩/器试试就知道了……”
他脸上一黑:“我才不要试。”
我拍他的肩膀笑得开心极了:“试试吧,替你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没准以后你就愿意在下边了呢!”
宁寅没好气地又叫了两杯酒,塞了一杯过来给我:“行了,我看你真的是……简直和我认识的萧芜是两个人,萧恪这样一板一眼的,看起来也不像他教坏你,你居然这么放得开。”
我推开那杯果汁,叫酒保道:“来杯阿拉斯加,不要这种淡淡的。”自从和萧恪一起养生以后,我都没有碰过酒精,刚才喝了点果酒,倒是有点怀念起微醺的感觉来,适逢其会,老友在侧,倒是可以喝一杯的。
酒保笑了下,真的给我调了杯来,我和宁寅道:“感情到了深处,自然会更追求身体的契合,彼此满足欲/望,这是人的本能,为什么要躲躲闪闪不肯说呢,两人在一起,能让最爱的人快乐,然后感觉到幸福和满足,这才是灵与肉的结合,感情的最高境界,现在还年轻,一定要好好享受么。”
宁寅看着我,脸上表情十分难言:“我总觉得,我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你。”
我喝了一杯酒下去,苦涩柑橘味和朗姆酒的甜味混在一起,甘香在口腔里爆发,酒一路犹如火焰一般滑入食道,微醺的感觉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