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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谋不轨 作者:碧落浅妆

    不过那滋味很微妙,不讳言,庄浅觉得刺激,否则也不会跟乔焱有了后来那些牵扯。

    生理需求满足了,庄浅就更没想过离婚了,诡异的是,甄持近来倒是又对她温柔起来,昨儿个打电话,隐约有暗示不会动摇她地位的意思,大概是觉得她表现乖巧吧,在公公婆婆面前没一丝抱怨,也对,像她这样的明事老婆,甄持是疯了才会想跟她闹离婚,还不得紧巴着哄着?

    他乐得逍遥。

    庄浅现在却有点烦闷:跟乔少爷掰了,难道要她像焦练练那女人一样,去夜店找小白脸?

    想想她就恶寒起来。

    边走着,她沿途又给老公甄持打了几个电话,意料中的无人接听,最后只得一个人愁苦着脸回了甄家。

    甄家等着她的,是婆婆熟悉的一通冷嘲热讽。

    ☆、第003章

    安城的贺岗监狱向来冷清,里面究竟有多少“住户”庄浅不知道,但庄浅常喜欢流连在外围,并且在可允许的范围之内,竭尽全力朝监狱内部眺望——当然,除了大门口两棵对称的大白杨之外,她什么都看不到。

    秦贺云在里面。

    十五岁的时候庄浅说:我这辈子最恨秦贺云,他死了我都不会替他收尸。

    结果他还真就没给她收尸的机会。

    秦贺云是因政治犯罪进监狱的,很多年了,若不是国家早已取消不人道的死刑刑法,他的罪名够他死几百次。

    秦贺云是庄浅的亲生父亲。

    庄浅原本叫秦浅,但那个名字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天色还没完全亮,深秋的早晨有些冷,庄浅紧了紧脖子上的丝巾,远远地站在小公路边上,目光盯着前方肃冷的监狱正门——和普通监狱不一样,这里面的“住户”是一辈子都别想出来的,连病重就医都不能出,更别提保释。

    庄浅目不转睛地盯着监狱正门看了很久,久到眼睛都开始酸疼,守卫室的卫兵开始赶人,她才转身离开。

    在她身后,一小队卫兵突然快步赶出来,卫兵们步子整齐划一,腰际均佩着枪,表情凝重而肃穆,直直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庄浅离开的脚步一晃,回过头来,心中有些惊。

    “你们干什……”

    “让开让开!这里不允许记者拍照!”她质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轻巧地掀开,那一堆卫兵各个目不斜视,甩下她朝着前方路口而去。

    原来不是冲着她来的,庄浅轻轻吁了一口气,随即又呼吸一紧。

    因为这队着装整齐的卫兵是为了迎接一辆车。

    黑色的劳斯莱斯,温和地滑停在还带着泥泞的路口,那庞大的身姿杵在窄窄的路口,像是一只沉默的巨兽掐住了猎物的咽喉。

    车窗打开,为首的士官弯腰对着窗户说着些什么,庄浅猜测是在跟后座上的人交涉,她撩了撩微乱的发丝,盯着路口的大怪兽冷笑:又是一家妄想用钱权捞人的,只是注定要空手而归了。

    “够资格”住进贺岗监狱的罪犯,那就一定够资格住一辈子,管你的家产万贯还是皇亲国戚。

    岂料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人,那人黑色的薄风衣,立领挡住了脖子,步伐紧凑而稳健,他走在前面,身边陪同的士官被衬得像个小丑,不停地说着话,做着些不合时宜的小动作。

    隔得老远,庄浅都能感受到那人身上飕飕的冷气,也能感受到领路士官那股子急于巴结讨好的窘迫,两人走得近了,她听到了对方并不掩饰的交谈声。

    “上头文件已经下来了,白纸黑字,证据摆得清清楚楚,他是清白的,你们还将他当犯人一样关着是几个意思?当我们沈家没人了吗?”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您也是知道的,交接手续不是一两天都能搞定……”

    “所以你们还准备关他多久?”

    “至少要等最近的风头过了……”

    “我看不如等他死了再放人好了!”

    士官额头上终于冒出了热汗。

    沈雨巍收了话,冷笑了一声,将手中一份加急蓝皮文件摔在士官的身上,“赵士官,你可得看清楚一点。”

    赵士官匆匆看了一眼,在对方锐利的眼神逼视下,根本不敢细细核对,他急忙领着人进了监狱正门,事实上,也就在他领着人进去的半途中,赵顺就接到了顶头上司的电话,胆颤心惊地挂掉电话之后,他庆幸自己刚才的忍气吞声。

    一行人进去不多时,庄浅就惊悚地发现,竟然真有“住户”能从贺岗监狱里出来,活着出来。

    从身形看,那是个男人,身材绝对称不上健硕,但却瘦削有型。

    他脚上还带着镣铐,手镣刚被取下,内衫是单调的白色囚服,外面却裹着昂贵的风衣,头上浅浅的发丝,像是刚冒出头的春草,没有半点威胁性。

    “还不快解开。”沈雨巍怒道。

    男人脚上的镣铐被解开了,他也依然规规矩矩地站着,直到被监狱长告知可以离开,他才低低跟监狱长道谢,然后像是忍不住,手捂住唇低低咳嗽了两声,咳完,他向目光担忧的监狱长笑着说了句“失礼”,才一步一步走向路口的劳斯莱斯。

    沈雨巍连忙快步赶上前去。

    “思安,这次是舅舅对不住你,舅舅知道你受了苦……”

    沉思安一声没坑地坐上了车。

    “开车。”

    年过半百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触及到里面一双阴沉的眼睛时,司机仿佛被沉默的巨兽咬了一口脸上的肉,半边老脸都开始泛起疼来。

    老司机叹了一口气:“思安,这次你的确是过火了,数十亿可不是小数目……”

    “开车。”

    “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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