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月笑道:“嗯,挺顺利的,同事们人都很好,对我也很关照。”
另一边,安熙跟蔚音瑕离得近,难得一副正经做派,搜刮肠子也没找到话说,莫名尴尬。
想了想还是问道:“音瑕妹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蔚音瑕注意力也不集中,陡然被问,思索后才说道:“年幼时,琴棋书画每样都学,也没时间再做别的。而今父亲只盼我学的那些没有白费……”
“你别动!”
安熙的呼声引来几人的目光,一只不知名的虫子飞到了蔚音瑕的肩上。
他正要伸出去的手被安镜拦下:“我来吧。”
安熙一怔。他姐这话这语气,简直跟当初在街上碰到蔚音瑕摔倒在地那回一模一样。
戚如月举了举相机,冲安熙使了个眼色:“姐姐是大名鼎鼎的镜老板,小虫子见了都要绕道而行。安熙你躲开点,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儿,别拉低了我们镜老板的气场。走,你陪我去前面拍点好看的照片。”
蔚音瑕浑身绷紧,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果真站着没动。虫子在后肩,她看不到,所以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害怕的那种。
没了旁人,安镜轻轻捉住蔚音瑕的手,与她面对面而立,头缓缓靠近用力一吹,那小虫子就被吹跑了。
“音音,你耳朵红了。”
好死不死的,安镜赶走小虫子后没有立即抽身,贴在蔚音瑕耳边调戏。
蔚音瑕美眸一瞪,甩开安镜的手:“镜老板可还识得稳重一词。”
安镜置若罔闻,跟在蔚音瑕边上,厚脸皮地又去勾她的手指:“好些天不见,你都不想我?”
“茶喝完了吗?”
“茶?什么茶?”
“甚合镜老板与熙少爷口味的茶。”蔚音瑕任她勾住自己的小手指。
“喝完了,好喝极了,音音要再给我送?”
“得看父亲心情。”
蔚音瑕无意识地提到蔚正清,让两人都止了声。
……
戚如月和安熙走在前头,时不时地拿相机拍拍风景,也拍人。
“哇!安熙,你看那边,还有这边,好多石榴和柑橘,这么好的天气,居然没人来摘。”戚如月欢快地跑进柑橘园,“我要摘一大筐回去慢慢吃!”
“当然没人,两个果园都被我姐包下来了。”安熙随手摘了一个橘子,剥开尝了一瓣,“还别说,橘子挺甜的。”
“我尝尝。”戚如月脑袋伸过来,吃了安熙塞她嘴里的橘子,“嗯,是很甜。你姐费这么大手笔,就为了让你开心,有姐姐真好。”
为了让我开心?
安熙给这句话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换作从前,他还是很自信的。如今,他姐姐怕是更想让蔚家二小姐开心。
为什么呢?
就因为当众退了她的婚,对她心存愧疚?
安熙颇有感触道:“你当好姐姐吧,对你弟弟也像我姐这样,他长大了才会记得你的好。”
戚如月有个亲弟弟:“我就比他大两岁,干嘛要我事事让着他?我偏不!”
说着,四处张望后很小声地问道,“安熙,你们家是豪门,你又是家中独子,姐姐为了帮你守着安氏企业,连自己的幸福都顾不上,你何苦去走最险的路。安熙……”
“如月,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安熙牵住戚如月的手,“姐姐若有难,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为她挡枪口。你有难,我也会。”
“敌国在华利益受到削弱,政治和经济又遭受双重危机,内外交困,势必会卷土重来将矛头对准我们。国内贼人也趁机联合开展剿杀行动,内忧外患加剧,我没这么害怕过……”戚如月面露悲戚之色。
“如月,相信统帅部的战略策略,相信民族,我们会胜利的。”
安熙留学的几年,并非碌碌无为,此番回国也是带了机密任务在身,而与他接洽通联之人正是戚老板。
戚如月聪明伶俐,对父亲和安熙的身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她虽没加入志愿者组织,但她做的事,样样都是为了组织。她与安熙才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他们是光明磊落、正直无私的战友,亦是心心相惜、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知己好友。在家国大义面前,个人情感总是被无限期延后的。
……
落后的安镜和蔚音瑕,心照不宣地走进了另一片石榴园。
四下无人,安镜抛却方才的烦闷,从身后拥住蔚音瑕,浅浅的呼吸吹在她的耳边。吹得蔚音瑕好痒,但,好心动。
“石榴园很美,我的心上人更美。”
蔚音瑕的手指插/进安镜的指间,微微转头迎上她的唇,接吻会上瘾。
耳鬓厮磨的吻,像冬日里的阳光,像夏日里的清风,驱散长久以来积压在蔚音瑕心底的阴霾。本该幸福美好的时刻,她的心,却隐隐作痛。
“阿镜,我们能在一起多久?”吻过,蔚音瑕幽幽地望着远方,问出了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一百年。音音,我会陪你百年,直至生命尽头。”
蔚音瑕转身,淡淡的笑意,浓浓的爱意,送上一个点到为止的热吻:“说好了,你得陪我一百年。镜老板言出必行,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