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知道谢祁川与林清是商业联姻,但是不清楚谢祁川真正的目的。得知谢祁川要结婚时,她还感叹说:终于有人可以照顾祁川了。
但是当几天前林清搬进来后,她才发现林清整日只有吃喝玩乐这四件事可做。
这次林清出差前的那晚,趁着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还叫了一大帮狐朋狗友来家里喝酒。
不过出差回来,林清变得倒是乖巧不少,相比之前是排斥联姻,现在倒是想明白了。
“对了。”周婶忽然想到什么,拉着林清走到客厅的一个柜子前,神神秘秘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头盒子,光看木盒的样子就价值不菲。
“我想祁川他也不是故意那样说你的,估计是因为这个。”
林清记得在书中,林清就是在出差前打破了谢祁川母亲的遗物,连句道歉的话都没说,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看来这是要他收场了。
林清本以为是被打破的东西是什么珍贵的玉或者瓷器,结果周婶打开盒子之后,才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个木雕小人。
“祁川他妈妈每年都会在三个孩子生日的时候,做一个木雕小人送给他们。这个是祁川十二岁那年收到的,之后没过多久就……”
林清拿起小人,发现是一个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小男孩,和谢祁川有几分相似。
翻来覆去的看过后,林清问:“周婶,你有没有祁川十二岁时的照片。”
“有的,你要照片做什么?”
林清捏了捏小人的肉脸,神秘兮兮地说:“保密。”
周婶很快就拿出一本相册,林清从里面挑出一张最喜欢的。
照片中的谢祁川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手中拿着水枪,站在草坪上笑得开怀。
一个阳光开朗的小男孩是怎么长成现在这样冷漠毒舌的?
林清用手指戳了戳照片中的谢祁川,直接钻到仓库中。
谢祁川一直在书房工作,直到晚饭时他才从楼上下来。
饭吃了一半,谢祁川才想起来还有林清的存在。
“他呢?”
周婶给谢祁川面前的空碗又添上一碗饭,“小清他去仓库了。”
“他去仓库做什么?”
周婶学着林清的神态回答道:“保密。”
家里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变样了。谢祁川无奈地端起碗,“你看着他点,别让他把家拆了。”
林清快到天亮才回房睡觉,进门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眯着眼睛把衣服脱光,掀开被子倒头就睡。
可能是骤然换了新的床,林清睡得并不安稳,等到他突然惊醒时,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他匆匆忙忙的冲进卫生间,很快又匆匆忙忙地冲到衣柜前。不到三分钟,林清就把自己收拾干净,恨不得打开房门直接弹射下楼。
出门前他还没有忘记,从地上那一堆脱下的衣服中找到要送给谢祁川的东西。
林清三步并做两步,像只兔子一样蹦到餐厅,嘴里喊了一串谢祁川的名字,“祁川,祁川,谢祁川。”
但餐厅里只有周婶一人。她正在收拾用过的餐具,看样子谢祁川已经吃完早餐去上班了。
“周婶,祁川他已经走了吗?”
还没等周婶回答,林清就听到身后响起了谢祁川的声音,“你是在叫魂吗?”
林清转身回头,发现谢祁川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则是黑黄条纹相间,头发全部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你,你,你……”林清一时失语,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祁川本来是要去公司上班的,临出发前,他发现有一份文件忘记带了,于是这才回来。
“怎么变结巴了?”
看着谢祁川上楼时长腿细腰的背影,林清在心里把刚刚没说出口的话补全,“你好帅啊,嘿嘿。”
指尖的刺痛让林清清醒过来,他踢踢踏踏地追着人上楼去了。在楼梯的拐角处,正好碰上拿着文件下楼的谢祁川。
林清像个嚣张的拦路劫匪,张开手臂挡在路中间。
“干什么?抢劫啊?”
“这个给你。”林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雕小人,捧在手心递给谢祁川,诚恳地说:“对不起,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带那些人回家,也不该犯错后不道歉。”
林清说完双手高举,同时弯下腰朝谢祁川鞠了一躬,“这是我做的,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穿书前林清因为拍电影的缘故,特地跟做木雕的老师傅学过一阵,但也只是学了皮毛,和谢祁川母亲这个天才艺术家做的木雕就更是不能比了。
谢祁川站在台阶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清的手指,其次才是木雕。
林清的手指指尖被磨得发红,尤其是右手,指尖都破皮了。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上还有被划伤的红痕,肿起一道道小疤。
至于木雕,整体看起来有些许粗糙,他犹豫许久,才从木雕小人的脸上看出自己的影子。
许久不见谢祁川说话,林清索性直起身,往谢祁川面前走了一小步。
看着差一点点就抵到自己胸前的指尖,谢祁川左跨一步,直接抬腿下楼,离开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