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抵住这个男人的脸,费力地要推远,台灯的开关被他胳膊肘撞到了,意外的还是最大亮度,灯一开,他喘|息着看到了被他用手推开的男人的脸。
不是盛焚意。
是盛焚周。
盛焚周远比盛焚意要危险得多,年岁看上去也成熟得多,分明一副英俊冷漠的脸,在夜里瞳孔的色泽竟然诡异地转射出蛇般的阴郁绿色,令他看上去疯癫又可怖。
观泠惊叫出声,他捂住嘴,往后躲着。
可脚踝被盛焚周握住,盛焚周把他粗|暴地狠狠扯了回来!
盛焚周捏着观泠的下巴,把这小孕夫吓得跟兔子一样颤抖地流下眼泪,他摸着小孕夫的脸,像是一年没见了,他格外想念他。
想念被他抛弃了一年的前妻。
“还有一个月对吗?”盛焚周思索了一下,才叹息似的,又像是祝福般:“一个月后,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观泠敏锐地察觉到了风暴来袭的危险,他睁大眼,“别!别……你要做什么?”
盛焚周充耳不闻,“起名字了吗?”
“盛焚周,我求你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quot;有检查是男孩还是女孩吗?”盛焚周扯了扯西装领带,扯开后,露出修长的脖颈,他喉结上下滑动,喑哑的笑意像是朝着观泠编织了一张无法逃离的网。
“如果是男孩,如果他长得不像你,我会当着你的面,掐死他。”
“疯、疯子!滚!你滚——这里不是你的家……是我的家……如果、你、你欺负我……我会告诉意意,他很厉害,可以把你打跑的……”观泠吓白了脸。
他要给盛焚意打电话。
可是盛焚周歪了歪头,“想让他陪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
观泠顿时不敢吭腔,他余光害怕地看着盛焚周。
盛焚周却没有看他。
盛焚周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盛焚周站在床边,看到了那张空荡荡的婴儿床。
“还没有生呢,婴儿床就准备好了吗?”盛焚周站在婴儿床前,观泠还没有生孩子,他却像是在婴儿床里看到了小宝宝,他俯身,像是从婴儿床里抱出来个什么似的,指尖抚摸着怀里空无一物的鼻尖,他像是听见了观泠的小宝宝哇哇大哭的声音,愉悦笑了。
“他很可爱,长得也很像你。”盛焚周说。
盛焚周把怀里的‘小宝宝’放回了婴儿床,他坐在床边,一手摸着观泠的手,一手搭在婴儿床的摇篮上,轻轻晃了晃,像一位慈父在哄小宝宝睡觉。
观泠缩了缩脖子,痛恨又哽咽地说:“疯子……”
盛焚周并不生气,他非常喜欢观泠对他的辱骂似的,他慢慢侧身,一张禁欲稳重的脸盯着观泠,分明是一张很该受人敬仰的男人面孔,观泠只觉得满是罪恶。
观泠吓得一巴掌扇过去,他往后要躲,结果盛焚周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前一扯,舌尖舔着他扇人扇红的手腕往上,像是着迷地一路吻上去,最后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压在床上,狠狠地把舌头捅|进观泠喉咙把观泠吻得崩溃大哭。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观泠呜呜咽咽地大叫着:“我们离婚了!盛焚周!你做什么!疯子……疯子!”
盛焚周停了这个吻,他笑了笑,指腹按住观泠的脖子往下,感受他的颤抖。
“你以前从来不敢和我大声说话的,那个男人对你很好吗?把你养的这么不知好歹。”盛焚周自顾自地,像是嫉妒了,“观泠,如果你想要幸福,那就不能忘记我啊,那笔几十亿的债务,你想要盛焚意替你背负吗?想要他因为你,再一次变得穷困潦倒,你想要毁掉他的一生吗?”
“不、不要……”观泠讨好似的用膝盖去蹭身上这个男人的胳膊。
盛焚周很受用,他的前妻知道该怎么平息他的怒火。
他握住观泠的膝盖,用这个膝盖去蹭自己的脸颊,他望着观泠的裙子里的模样,“乖乖让我艹一顿。”
观泠没有反抗,他只是偏过头,麻木望着婴儿床,像那是他保持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自暴自弃,自我厌恶地说:“做不了的……等我生完孩子以后,再做可以吗?”
“那我们到时候,就在盛焚意的眼前做,好不好?你好像很在乎他。”
“别抢走我的孩子……”
“回答我,你喜欢盛焚意吗?”
观泠咬牙看着他,“不喜欢。”
盛焚周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知道。”
“睡吧,亲爱的。”盛焚周临走前对观泠说。
观泠知道这句话的下半句是什么——
我必如雪崩再来。
观泠要疯掉了,蜷缩起来,他明白了。
没了盛焚意,他什么也不是。
他的前夫还会来找他的。
他只能依赖盛焚意了。
丈夫,不,他的前夫离开后,他望着空荡荡的婴儿床,像是被盛焚周传染了一样,像是真的要从婴儿床里看见一具小孩子的尸体,脖子与头颅连接的那根软乎乎的骨头断掉了,露出和他一脉相承的血水濡湿整张床面,最后血流在了他脸上,他捂住脸,发出了几声急促的,像是情绪到达顶峰的无法遏制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