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德雷克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剃着寸头的中年雌虫。
今天的德雷克很不一样,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这些日子,德雷克一直愁眉苦脸的,祁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德雷克像今天这般轻松愉悦了。
祁桑的心悬了起来,他预感今天可能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德雷克幸灾乐祸地指着祁桑,对着身后的雌虫道:
“利瑟斯,这只雄虫以后就交给你管理了。”
“他只是一只d级雄虫,按理说应该发配到偏远地区,不过元帅留着他还有用,就只能委屈你收留这只精神力只有d级的废物雄虫了。”
一想到终于要把祁桑送走了,德雷克就止不住的高兴。
这只雄虫,简直就是个瘟神!
自从遇到这只雄虫以后,德雷克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如今德雷克早已没有了报复这只雄虫的想法,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
利瑟斯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只雄虫,实在是看不出这只雄虫到底有什么特别,竟然能引起元帅的重视。
在利瑟斯的印象里,元帅对雄虫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可这次元帅竟然特意下令,把一只精神力等级只有d级的废物雄虫留在了中央军部。
祁桑凝视着利瑟斯,警惕地问道: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儿?”
利瑟斯不想搭理祁桑的提问,但想到元帅对这只雄虫的重视,还是没有对这只雄虫太过冷淡:
“我是利瑟斯,中央军部精神力治疗中心的负责人。”
“我今天来这里,是要接你到精神力治疗中心。从此以后,你就要在精神力治疗中心为那些陷入精神力暴动的雌虫们提供治疗了。”
精神力治疗中心?
提到这个地方,祁桑立马回忆起了自己这些天了解的一些知识。
反叛军脱离雄虫帝国后,面临最大的难题就是精神力暴动。
因为雌虫只要达到一定的年纪,就无法通过抑制剂压制精神力暴动,只能通过雄虫的安抚。
为了维持生命,反叛军只能到处抓捕雄虫,他们将这些抓到的雄虫关押起来,逼着雄虫安抚雌虫们的精神力。
而关押雄虫的地方,就被叫做精神力治疗中心。
精神力治疗中心,换个名字,其实就是“雄虫监狱”。
祁桑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不过是蹲监狱罢了。
这些日子,祁桑已经看开了,只要能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祁桑十分利落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利瑟斯身边,笑嘻嘻地说道:
“利瑟斯,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德雷克见祁桑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
德雷克朝祁桑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地笑容,搞得祁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雄虫,你看起来很高兴。”
祁桑站得离德雷克远了一些,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我当然高兴了,我现在要走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到你这张让我讨厌的脸了。”
德雷克气得脸色铁青,不过很快,他的情绪又平复了下来:
“小雄虫,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你以为到了精神力治疗中心,你的日子就会好过吗?真是异想天开。”
“到时候,你说不定会怀念这里的生活。”
祁桑不屑地笑了笑:“德雷克医生,你多虑了。”
“像我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过得很好。”
说罢,祁桑不再搭理德雷克,催促着利瑟斯赶紧离开。
当他的一只脚踏出实验室时,德雷克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的时候,同类往往比异类更加不好相处。”
……
精神力治疗中心和医疗部并不在一栋楼上,中间隔着一条街的距离。
可走完这一条街的距离,对于现在的祁桑来说,却难如登天。
他的身体之前被德雷克抽走了太多的血,已经严重亏损。
走了几步,祁桑就觉得喘不过气,脑子里天旋地转,祁桑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利瑟斯皱了皱眉,颇为嫌弃地拽了拽祁桑的胳膊:“站起来。”
祁桑呼吸粗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慢悠悠地道:“我……我走不动了。”
利瑟斯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才走了几分钟,竟然就走不动了。
不愧是d级雄虫,真是有够废物的。
利瑟斯默默地叹了口气 从军装口袋拿出一只手套,轻轻戴在自己的一只手上,然后黑着脸把坐在地上的祁桑给拎了起来。
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穆星宴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看到那只雄虫倒在地上。
他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那一瞬间,穆星宴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他几乎想抛弃所有顾虑,去见那只雄虫。
可他不能,这段时间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控制不住地去想那只雄虫,去关心那只雄虫。
可他是一只雄虫!
雄虫都是贪婪和虚伪的,这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