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宴一边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一边紧紧地盯着那个散发出这种气味的陌生人。
他是一只雄虫,长得很好看,穆星宴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
那只雄虫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面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他挪动步子,站得离穆星宴远了一些。
随着雄虫的移动,飘散在穆星宴身边的好闻的味道也淡了不少。
精神力缺少了安抚,再次疯狂起来,这种感觉让穆星宴无法忍受,于是穆星宴挣脱了那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的锁链,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只雄虫身边。
浓厚的香气笼罩在穆星宴的周围,穆星宴的眼睛微微眯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
鬼使神差地,穆星宴将眼前这只雄虫搂在了怀里。
穆星宴从未如此亲密地接触过哪个人,即使是自己的雌父,穆星宴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拥抱过他。
可当他抱住雄虫的那一刻,竟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希望自己能够永远抱着这只雄虫,就这么一直抱着,一直到地老天荒。
现在回想起昨天的感受,穆星宴觉得自己昨天一定是疯了。
那可是卑鄙无耻的雄虫,身为雌虫帝国的统治者,他怎么可以对一只恶心的雄虫产生那样的想法。
穆星宴气急败坏地瞪了祁桑一眼,朝着德雷克道:
“我能闻到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能够安抚我的精神力暴动。”
“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调查清楚。”
德雷克被穆星宴的话给砸晕了,他眨了眨眼,随后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这……这只雄虫身上的味道竟然能安抚您的精神力暴动!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雄虫要通过精神触角才能安抚雌虫,而这种安抚方式会消耗雄虫的精神力,让雄虫感到疲惫。
通常来说,雄虫是不会随便给雌虫进行精神力安抚的,雄虫大都娇气又自私,不愿意去帮助不相干的人。
而眼前这只雄虫,仅仅通过气味就可以安抚元帅的精神力暴动。
这种情况,即使德雷克活了几百年,也是第一次听说。
德雷克目光灼灼地看着祁桑,他是个医学狂人,眼下这个发现让他疯狂。
如果能破解这其中的奥秘,他必将会在虫族的医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德雷克一把抓过祁桑,捏了捏祁桑的胳膊,又揉了揉祁桑的头发,好奇地摆弄着这个完美的实验品。
祁桑对德雷克这般无礼的举动感到厌烦,正打算挣扎,一只手却先自己一步打在了德雷克的胳膊上。
德雷克发出了一声尖叫,迅速抽回了捏着祁桑的手。
德雷克轻轻地动了动胳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自己这条胳膊八成是断了。
祁桑诧异地抬起头,发现把自己从德雷克的魔爪下解救出来的人竟然是穆星宴。
祁桑觉得,穆星宴的举止很让人捉摸不透。
穆星宴先是对他投怀送抱,又是对他喊打喊杀,现在又为了他教训了德雷克,真是喜怒无常。
穆星宴此时的眉眼间积满了阴沉,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戾气。
他的声音冷的像冰,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德雷克,我把他交给你是让你进行科研的,不是让你随随便便对他动手动脚的。”
“他可是一只雄虫,最擅长蛊惑人心,你最好不要被他给迷惑住。”
德雷克感觉自己冤枉死了,他是一个曾经被渣雄虫伤害过的人,心里早就对雄虫恨之入骨。
眼前这只雄虫虽然十分好看,但也不足以拨动他的心弦。
再说他已经人到暮年了,早就没有了那些世俗的欲望,元帅怎么会认为他会被年轻貌美的雄虫给迷惑住呢?
元帅如今的脾气真是越发古怪了!
当然德雷克只敢在心里埋怨两句,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说道:
“请元帅放心。”
穆星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着几人道:“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你们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说罢,穆星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走得很匆忙,好像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
祁桑盯着穆星宴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折腾了一大圈,还是落到了德雷克的手里。
德雷克见元帅离开,立刻捂着自己的胳膊呲牙咧嘴地哀嚎起来,他冲着身边的两只军雌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我扶起来,老子的胳膊好像断了。”
两只军雌看着德雷克的惨状,一边强忍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德雷克从地上扶了起来。
德雷克冷哼一声,对着祁桑露出了一个坏笑:
“你这只雄虫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现如今你又落在我手上,怕是要倒霉了,我德雷克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
穆星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并没有开始处理公务,而是一拳打在了办公室的墙壁上。
一旁的副官苏黎心里一惊,担忧地问道:
“元帅,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