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多了。”
倒计时结束的前一秒,卫松寒松开温诉,抬手按了下自己的那撮头发,忽问:
“怎么样,乐了没?”
温诉一顿,反应过来,噗嗤笑了。
下午五点,特典会也结束了。
工作人员在外面收拾布景,粉丝们还不急着走,围着海报和立牌打卡拍照。
卫松寒从早上起就什么都没吃,水也没喝。
不知道是因为睡多了还是一天没吃饭,头晕。
赵琨和周行易发消息找他,他想在游乐园里坐会再走,就让他们自己先回去了。
上次温诉录的那首歌正通过老旧的广播悠悠回荡在游乐园里。
温诉唱歌的声线是相似的,如果是rei的粉,很容易就能辨认出他的声音。
几根广播柱子下面已经围了一圈拍视频的rei粉了。
温诉从休息室出来时,被工作人员叫住。
这会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因为卫松寒是rei的粉丝,工作人员就有些担心地多嘴了一句:“卫先生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啊……”
“他怎么了?”温诉问。
“我刚才在外面收布景,看卫先生脸色不太好,晃晃悠悠的往那边去了。”工作人员指了个方向,“我叫了他几声,他都没理我。”
温诉点点头:“我让人去问一声吧,今天可能太热了。”
等工作人员一走,温诉就捡了个口罩戴上,打算从后门出去。
狭长的走廊上,一个没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边,温诉经过时,那男人冲他微笑。
“rei,是吧?你今天唱得很好。”
地偶的后台经常有公司相关的人员来参观考察,温诉没见过这人也不妨碍他礼貌地回了声谢谢。
卫松寒没走太远,就在一个自动贩卖机前的长椅上坐着。
确实状态不好,手边放了瓶冰水,喉结有点不舒服地微微动着。
听见温诉的脚步声,他无精打采地侧眸看过来。
嗯。脸色是有点白,黑眼圈还有淡淡的影子。
温诉冲他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
“不舒服还是喝热水吧。”
夕阳的余晖将温诉的身影拉得斜长,上一秒还是舞台上那么遥不可及的存在,下一秒却似乎伸伸手就能碰到了。
卫松寒眸光微闪,短暂的恍了下神。
这里是游乐园一个挺隐蔽的角落,周围没人,两个人才能说会儿话。
其实彼此都没准备和对方说话,要不是卫松寒突然头晕,他肯定早就直接打车回去了。
温诉道:“这游乐园人少,怕你晕在路上都没人发现,我才过来看看。”
卫松寒头往后靠在椅子上闷哼:“你就说你担心我又怎么了。”
“不一个意思吗?”
“怎么就是一个意思了?”
卫松寒不想动,看温诉倒了茶出来,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
温诉:“……”
他把苦荞茶往卫松寒嘴边一递。
卫松寒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好烫。”
“所以让你自己拿着喝了。”
“温诉,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有你这么大块的玉?”
最后卫松寒还是拿着喝了,温诉又摸出两颗糖给他。
卫松寒想了想,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径直递到温诉面前。
叮铃当啷响了一下。
是一把钥匙。
卫松寒头也没抬,啜着茶说。
“我家的。”
毕竟温诉把自己家的都给他了,他不给说不过去。
温诉怔愣。
等他抬手接了,卫松寒才道:“你也……那个,随时可以过来住。”说完觉得怪怪的,怎么像精虫上脑一样,立马补了句:“反正我公寓有两间卧室。方便。”
妈的。
怎么这句也这么怪?
卫松寒板着脸把热茶大口喝完,温诉还在旁边一个劲哈哈笑。
笑得卫松寒脸已经红完了。
“够了啊你,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不就行了!”
“好,好。”温诉拆了个糖塞自己嘴里,哄小孩似的,“知道你什么意思。”
“不是给我的吗?”卫松寒看了眼糖,你怎么自己吃了?
温诉含着糖点点头,说还给你呗,然后,不等卫松寒反应,他就这么往前倾身,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舌尖卷着丝丝甜意,不太熟练,像三月即将萌芽的青涩春意。
卫松寒直接僵住了,一瞬不瞬地望着温诉。
温诉耳根泛着微红,不满道:“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卫松寒本来就晕乎乎的脑袋更晕了,弯腰,头垂下去,觉得温诉这人很耍赖。
“你,你怎么突然会伸舌头了啊。”
我都还没有。
“这也要比?”温诉道,“下次……让你伸回来呗。”
卫松寒:“……”
“温诉,我今晚要是又睡不着肯定是你害的。”
温诉:?
红霞下的三月微风含着令人舒适的暖意,吹过二人并肩的影子,将他们身后那簇绿叶葱葱的灌木也吹得晃动了两下。
“怎么了?”卫松寒问。
温诉收回视线:“没事。”
地偶团那边有后续工作要处理,温诉还得去把妆卸了,他站起来,让卫松寒早点回去吃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