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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落:……
    林皎这时也出来了,她担心地说:“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
    姚玉兰却不在乎地摆摆手:“不用,怪麻烦的。可能就是最近太忙了,一会儿都早点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林落沉默地把她送回房间,看着姚玉兰休息。等她回到自己房间,心想刷任务还不能停啊。
    今天赚积分能这么顺利,是因为罗队这次给她找的都是连环案。一个人做了一串案子,这样她只要比对成功一个指纹,就能得到这么多积分。
    可后边再得分未必会这么容易。这种连环案可不是大白菜,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的。
    再一想到她现在只有周日能休息,平时每天都要九点才下晚自习,她就有了紧迫感。
    第二天早自习,林落翻着物理书,复习着角速度与线速度这一部分,并翻出了练习册,针对这部分连着做了好几道习题。
    量能与角速度这些高中物理知识,她以后做血液分析是要用的。做好血液分析就有可能进行犯罪现场重建。
    像法医和现场勘查这种职业,很多方面都需要用到物理和化学知识。高中所学的很多知识看似与法医无关,其实却是有关系的。要想在这些行业上走得深走得远,这些基础知识必须要掌握好。所谓功夫在诗外,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林落默默地刷着题,同桌胡扬却感觉到她今天的情绪跟平时有点不同,好象心里有事。
    他看了林落好几眼,直到班主任过来了,他才把眼神挪回去,装出看书的模样。
    班主任汪老路过这边,眼神落在林落的桌面上,自然看到了她做的习题,是关于角速度的练习题,难度还挺大的。
    想到早上林落去办公室跟他说的话,汪老师心里有点不高兴,因为林落跟他请假,说最近一个月家里有事,晚自习她不想来。
    汪老师想,她的成绩是有明显起色,可这并不等于她可以搞特殊化。
    他当时没答应,但也没有马上就拒绝。他当然是要拒绝的,不过是在想一个不那么生硬的措辞,免得林落心里不自在。要是影响了她的学习反倒不好了。
    汪老师这时还没想好他觉得满意的委婉理由,就看到了林落做的这些习题。他心里暗暗叹气,心想这学生不会是真遇到什么事了吧?
    看这努力程度,在学习上她应该还是没松劲,要不要答应她呢?
    正想着,走廊上有几位校领导经过,几位领导经过八班时还往门里看了几眼。
    汪老师忙走了出去,看到吕校长也在,就跟他客气了几句。
    吕校长这时就站在后门口,眼神在学生们身上扫过,很快就看到了坐在胡扬身边的林落。
    这时候的林落跟周围的学生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这让吕校长多少有点纳闷,这个感觉跟他头天晚上看到的差别挺大的。
    他记得当时他在那儿吃饭时,那个刑警大队长对林落又客气又尊重。两个人的关系有点特别,不像对象,又不像是亲戚,说不清怎么回事,就觉得刑警大队长对林落挺看重。
    他也只是好奇一下,倒也没想太多。这些年从他这学校出去的学生,很多人都成了才,各行各业都有,有成为市领导的,也有进入顶尖科研机构的,林落是挺特殊,可也没特殊到让他关注太多。
    从后门过去,他随口问汪老师:“你班新来那转学生,现在学习怎么样?”
    林落转学的时候,她爸带她去找过校长,所以吕校长是认识林落的,并且知道她的入学成绩。
    汪老师忙说:“她学习进步非常大,入学时全班倒数,上次月考在八班排第7,总分571。”
    他这话说完,不光是吕校长,其他几位校领导都挺吃惊的。这进步之快,实在是罕见。要是能保持这个势头,搞不好还能成个尖子生,考个重点大学呢。
    吕校长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这时也有了兴致,嘱咐汪老师:“看来这学生挺有潜力,汪老师你多费点心,争取让她在下个月联考时再进一步。”
    汪老师却有些尴尬,似有隐情。吕校长看出来了,问道:“怎么了,还有别的事儿?”
    汪老师点头,说:“是,林落进步这么快,我想着得让她保持这个劲头,别松泄,坚持到高考结束。可是她早上跟我说最近晚自习想请假,还不说具体是什么事,只说家里有事。晚自习别人都上,我总不好为她破这个例吧,再说她这样万一成绩又下降了呢?”
    吕校长错愕过后,想到了林落身上的种种怪异之处。他觉得她可能真的有什么事,但应该是正经事,这是他的直觉。
    似乎当时林落在跟刑警大队长吃饭时,他们就在讨论什么事情。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气派端严,也不像是一般人。
    想了下,他就告诉汪老师:“这个学生,她可能真有些事情需要请假。这样吧,你先以她身体不适的原因准假。不过给她个条件,要求她在十月份的五校联考中再取得进步。如果成绩退步,以后这个假就不能继续给了。”
    汪老师答应了,中午休息时,找了个没人的机会,他就把这消息告诉了林落。这个消息明显让林落高兴起来,上午时还有些蔫蔫,这时心情似乎都好了几分。
    林落在课间休息时,独自去了操场,给罗昭发了个信息,罗昭过了一会儿就回复了,回复就六个字:“五点半,老地方。”
    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阴着天,在江宁以西通往邻市的国道上,有几辆车停在路边。几个交警在路上放了路障,盘查着过往的车辆。
    除了交警,还有三个身着警服的人也在,他们是市缉私队的。每次有车辆经过,这几个人就会上前查看。
    “路队,查了一上午,所有车上都没查到野生动物,还要查下去吗?”
    在问话的人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个子较高,一米八以上,身材看上去不是很魁梧,可练家子却能看出来他下盘极稳。
    “继续查。”年轻人话很简短,冰冷地眼神扫视着过往的车辆。
    这时一辆搭着遮雨棚的货车在交警指挥下停在了路边,副驾驶处的车窗迅速被人摇了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笑呵呵地跳下车,手里拿着一盒烟,说:“今儿天不咋好,瞅着要下雨了,还要辛苦几位在这儿守着。来,几位抽根烟吧。我这车啥事没有,拉的就是白糖,没啥可看的。”
    那位路队的手下把敬烟的人推开,打量了一眼坐在驾驶位上的汉子,便径直检查起车厢里的货物。
    过了一会儿,他俩回来了,一个人说:“路队,确实是白糖。”
    路队没说什么,背着手缓缓地绕着车查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很快,他停在了车后边的车牌旁边,伸手在车牌的数字“0”上碰了碰,还敲了一下。先前那敬烟的人神情有些紧张,暗暗咽了口涶沫。
    交警队也有人跟了过来,他们刚到,就看到这位路队又伸手把车牌往外掰了掰,之后就从车牌背面摸出了一块磁铁。
    这磁铁一被摸出来,车牌表面的数字“0”就掉了,露出了另一个数字“7”。
    套/牌/车!这特么的明显就是有猫腻,几个交警面色微变,瞪眼看向先前敬烟的男人。
    那人脸上的肉抖了抖,忽然起身,向车前方跑去,边跑边喊:“老三,快开车。”
    说话间,眼看着他就要跑到车门旁边,开门就能上车逃走。此时车子已经启动,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强行闯卡了。
    路队不动声色,他那俩手下已行动起来,似乎早就练习过这种配合一样,一个人将事先准备好的钉板往车前轮胎下一丢,另一个大手一拽,便将副驾驶室那企图爬上车逃走的男人扯了下来。
    司机见势不对,跳下车准备逃走,不料想斜刺里一只军靴踹过来,踹得他几乎闭过气去。
    那种军靴是特制的,鞋底有钢板,对战时一旦踹到人身上,堪比武器,如果够用力,是可以踹死人的。司机就算也练过几年,却完全承受不住这个力道,当时疼得脸上的汗就下来了。
    司机不明白,这条路他们走了不知多少趟了,就算遇到盘查,也都能顺利过关。
    可这回…这都是什么人呐?
    第23章 小巷股民
    司机感觉腰部一阵剧痛, 不等他缓过劲来,一双手已被反剪到背后,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跑什么?货是从哪儿来的, 要送哪儿去?”有人问他。
    司机看了眼同行的中年人, 低下头, 没敢吱声。
    那中年人连呼冤枉,仍狡辩道:“我们就是给人送货的, 货主让我们把这些糖送到批发点,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车也是我最近买的二手车, 车牌是原来就有的, 我哪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跑什么?”
    那中年人显然是个老油条, 陪着笑脸,说:“我,我这不是反射吗?就是怕警察, 打小就这毛病。我刚才脑子一热, 就冲动了。我错了, 再有下回我绝对不跑, 该罚钱罚钱, 该教育教育。真的, 下回我一定改。”
    年轻人路队的一个下属冷笑着对那中年人说:“你想得挺好, 还想有下回?”
    接着他回头跟年轻人说:“路队,咱们还有别的任务。今儿个搂草打兔子, 顺便逮着这俩货。我看他俩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说实话。你看咱们是在这儿接着等, 还是先把人带回去审?”
    那个叫路队的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出头, 脸上线条比较硬朗,话不多, 只简短地道:“叫人过来把他们带回去,我们几个继续等。”
    他们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现在任务没完成,自然不便回去。
    手下很快联系了人,让他们尽快过来把司机和中年人带走,回去调查。
    打完电话后,他回来说:“路队,王队在查白糖走私的事,你说这个车跟那案子会不会有关系?”
    “有这个可能。”
    路队答得很简短,他没说的是,王队那边上午另接了一个任务,需要去外地。早上王队找他谈过话,说白糖走私案的事,可能需要他跟进一下。只是王队是否会走,目前还没下最后定论,所以这事目前还是由王队自己负责。
    旁边一位执勤交警走过来,笑着道:“路队,我听说你自幼就去过武校学武,刚才那一脚,我看这事应该是真的,没十几年的功夫,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道。”
    路队客气地笑了下:“别听他们瞎说,我就是小时候精力过剩,把我爸的东西弄坏不少。他嫌我烦,就把我送走了。”
    这时又有车过来了,几人不再交谈,继续查车。
    没多久,缉私队那边来了几个人,把那俩人和他们的车全都带走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天阴得更厉害了,似乎随时都要下起雨。但他们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前方不远处有一辆油罐车慢慢开过来,在那个车后,还跟着一辆厢货和一个小轿车。
    罐车司机远远就看到路障和交警,过来后就配合地停了车,等着交警和路队他们检查。
    出于谨慎,路队的人还爬上了罐车上方,揭开盖子检查了下,确定没问题,才示意交警放行。
    后边的厢货和轿车往前开了一段,先到的是厢货,司机年纪不大,神色没有任何异常,让出示驾驶证就很配合地把驾驶证拿出来给交警看。
    至于那货主,一只手在捂着肚子,看上去似乎疼得厉害。路队往那人脸上瞅了一眼,因他五官扭曲,一时也看不清长得什么样。但能看出来这人大概有四十多岁,身形比较壮实,一只手的手背上有些伤痕,手掌比较粗糙,看着是经常干活的。
    一个交警问司机:“他是谁,这是怎么了?”
    司机一脸茫然,说:“这是雇主,他雇我这车搬家,我也不知道他叫啥。刚才他说肚子疼得厉害,我怕是阑尾炎,想着要不要先拉他去医院看看。”
    司机也怕这人在自己车上出事,主要是担心牵扯不清,又得搭钱又得搭时间,所以挺着急的。
    交警面带迟疑,看了眼路队,看来是想征求他的意见。他们这次行动,实际上就是配合缉私部门检查,所以具体要怎么行动,还要以缉私大队派来的路队为主。
    路队低头,看了眼那男人捂着肚子的手,突然伸出手指,搭在那个货主手腕上,看样子竟然像是在切脉。
    这回别说是司机,就连几个交警都惊讶了,难道说这位小路队长还会切脉?
    路队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疑问,随意地说:“在武校接触过懂医术的人,治病不行,但知道点皮毛。”
    货主听到他这么说,身子微抖,心跳加快,但又不得不继续装下去。
    片刻后,路队放下手,默默看了眼货主,随后跟那司机说:“应该没大碍,你去把车门上的锁打开。”
    司机慑于他的气势,看了眼货主,也感觉到了事态不对,似乎货主有些他不知道的问题。
    他老老实实地拿了钥匙,把挂在厢货上的锁打开。
    侧面的车门开了之后,车里装的各种家具就出现在路队和几个交警的视野中。
    粗粗看过去,里面装的确实是家具,桌椅板凳,书桌还有橱柜全都有。摆在最里边的,是一个四扇的大衣柜,衣柜为红棕色,柜门关着,看上去挺正常的。
    路队吸了几口气,回头问一个手下:“有没有闻到什么不一样的味?”
    他这一提醒,手下和旁边一个鼻子较灵敏的交警也闻到了。那股味不大,但肯定存在于这车上,只是家具的话,不应该出现这种略为腥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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