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宴再晚出来两分钟,宁江泽激情并茂的小作文就发过去了。
被人戳穿了有点心虚,他不认:“你放屁。”
“是吗?”温景宴说,“可能是我刚才看错了。”
“?什么看错了?”
温景宴:“你一直在输入中。”
“。”宁江泽真想抽多嘴问这一句的自己两巴掌。
副驾驶大大开着,说话间,温景宴脚步一转走向后座。宁江泽一看就不干了,上次还让他坐前面去,现在轮到他当司机,自己倒舒舒服服跑后面去。
“你坐哪儿呢?”
宁江泽微挑了挑眉,拿着手机的手往副驾驶示意,“这儿才是你的位置。”
温景宴想笑,打开后座的车门将手中的袋子放了进去:“我放东西。”
大半夜餐厅大多都暂停营业了,大排档、烧烤、火锅宁江泽倒是想吃,就是怕饭是今晚二十点吃的,人是明早七点让雄哥捏死的。
宁江泽以为温景宴有想去的店,开车驶出一段路,正想问身边坐着的人去哪儿吃,对方却比他还先问出口。
“我们去哪儿吃?”温景宴忽地问道。
这事提得太晚了,又急,宁江泽没有事先安排好。
经过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拿手机查了查,给温景宴几个选项:“有日料、泰餐店和私房菜,有想吃的吗?”
指示灯跳到绿灯,温景宴想了下,说:“想吃烧烤。”
路边烧烤摊昼伏夜出,宁江泽带他去了和雄哥经常点外卖的那家烧烤店。
烧烤店店面很小,室内只放得下三张方形桌。他俩坐在露天坝,宁江泽接过菜单给自己勾了瓶椰汁,紧接着转手递给温景宴。
“我还以为医生都不吃这些呢。”
“医生也是人,我个人不太讲究这些。”温景宴垂着眼,一行行问宁江泽这个吃不吃,那个要不要。
得到好几个“不要不要”的回答,温景宴抬眼看向他,“鱿鱼须呢?也不要?”
节目录制在即,宁江泽不想顶着肿得像馒头得脸上镜:“你点你的,不用管我。”
温景宴问:“你不喜欢吃烧烤?”
“没,”宁江泽说,“我减肥。”
温景宴拿笔在菜单上随意勾了几栏,说:“你又不胖。”
没人不喜欢听这种话,宁江泽心里美滋滋,面上绷着嘴角说:“那我要一串牛肉串吧。”
“一串?”
“是啊,你歧视只吃一串的啊?”宁江泽挑事儿道。
温景宴笑了一会儿,摇头说:“不敢。”
点好单,老板的老婆过来拿。
老板娘大致看了看,建议道:“要不要再加点?你们两个这么瘦,脸上都没什么肉,要多吃点。”
“不用,不够一会儿再加。”温景宴说。
老板娘拿着笔往菜单上勾,说:“鸡翅卖得快,一会儿就没了,我帮你俩再加两串吧。”
温景宴对谁都温和,强买强卖到他头上了还不发脾气。宁江泽皱了皱眉,朝老板娘伸手:“菜单给我看看。”
菜单递到手上,他才觉得人家这波操作是有点道理的。整页菜单,温景宴只点了牛肉和掌中宝,然后没了,饮料都没点。
宁江泽托着下巴的手挡住了嘴,他兀自沉默。
怀疑自己被看不起了。
这么点都不够他塞牙缝,姓温的是觉得他穷得叮当响,底裤都破两洞了吗?
宁江泽气笑了,能看上眼的荤素菜各点了一份。
老板娘说给他们送一把鱿鱼须,先把两瓶椰奶拿过来放桌上以后便继续忙活去了。
椰奶的盖子不好打开,和啤酒瓶相同,老板娘忘给他们拿启瓶器。
温景宴正要起身到店里拿一个,宁江泽伸手拿过来在桌沿猛磕一下。
“呲——”
瓶身内的气体陡然冲出!
瓶盖铛铛两声落在地上,骨碌滚到邻桌聊得火热的男人脚边。
大红色的长吸管随意插进瓶口,宁江泽放回温景宴面前,微抬下巴:“坐着。”
他两下拍开瓶盖,感受到温景宴的目光,臭屁地冲人扬了扬眉毛,“厉害吧?”
温景宴原本是想找老板退掉一部分菜,顺带拿开瓶器。他看了宁江泽两秒,笑着喝了口椰奶,捧场道:“厉害。”
点那么多东西,他们没吃完,很多东西都好好的没动。提出来吃宵夜的人是个小鸟胃,宁江泽一边嫌弃一边帮着吃了两口。
他再点了些荤菜让老板烤了,和剩下的一起没动过地打包带走。
送温景宴回家的时候车里一股浓浓的烧烤味。风从副驾驶的窗户拂来,孜然的气味吹散些许,宁江泽似乎闻到了温景宴身上不明显的冷香。
他转头看了对方一眼,温景宴闭着眼睛,路边照射进来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眼窝和鼻梁在光影下更显深邃。
冷峻而又漂亮。
温景宴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严肃,和他说话都得提前打几个版本的腹稿,闭上眼睛看不见他眼里总含着的笑意,更是冷冰冰。
“江泽。”
闭着眼睛的人突然开口,宁江泽方向盘差点没握住。他以为对方说梦话,又转头瞥温景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