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利,哈利什么都没发现。下次别做这种事了。”他告诉金妮。
韦斯莱夫妇严肃批评了金妮。
最后大家各自散去。
等单独相处时,比尔跟金妮说了求婚的事情。
“求婚!?”金妮震惊又后悔,“克蕾莎肯定被吓坏了!她是麻瓜出身的,根本不知道订婚戒指会这样。”
比尔以为她最在意男友的求婚,但令人意外的是,她先想到了克蕾莎。
“你怎么跟她解释的?”金妮追问道。
比尔有些闪躲地说:“我说……我会帮她解咒。”
实际上他朝克蕾莎发了顿火。
克蕾莎甚至说出了——现在跟他上床很不安全——这样的话。
她觉得他可能会伤害自己。
“那哈利呢?”金妮犹豫着问道。
“他完全没发现。”
“太好了,记得帮我谢谢克蕾莎。”
比尔点头答应。
在去找克蕾莎之前,他先回了一趟贝壳小屋。
芙蓉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在法国度过周末,见他回来就热情拥抱了一下。
“亲爱的,我有件事情想说。”芙蓉贴了贴他的脸颊,“今天金妮的事……”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 8a t. c om
“怎么了?”比尔有些不安。
她会介意他跑去找克蕾莎吗?
比尔不希望因为这个跟妻子产生矛盾,他平时都在极力淡化克蕾莎的存在。除了上次在街上遇到之外,他从不主动提克蕾莎。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或许我不该强迫你一起去见家人。”芙蓉说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比尔皱眉。
“金妮讨厌哈利的麻瓜亲戚,甚至不惜找人用复方汤剂替她赴会。”芙蓉抬头看着他的脸,手指顺着他下颌的轮廓抚摸过去,“你每次去我家,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别这么想,亲爱的。”比尔温和地看着她,“你的家人比德思礼一家可爱多了,我没有不情愿。”
芙蓉摇头:“你只是比金妮、克蕾莎年长一轮,不会做这么鲁莽的事情。而且你比她们更能容忍。这不代表你是乐意的。”
“我当然很乐意……”
“你以后周末都不需要陪我回家了。”他的妻子笃定道,“这样对你我都好,我不用在你们之间小心翼翼,你也不用捏着鼻子喝我妈做的奶油汤。”
“对不起。”比尔温柔地道歉,“我会努力去接纳……”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芙蓉有些生气道,“我不希望你为我接纳一切!你也根本不需要接纳一切!”
这次见面不欢而散了。
芙蓉独自回法国见家人,比尔在贝壳小屋呆到很晚,然后去找克蕾莎。
如果说前半夜他还只是焦急,那么跟妻子吵架之后,他确实有点生气。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吵架。
而他甚至不知道问题所在——就因为他脾气好吗?太荒谬了。
夜半。
克蕾莎听见窗户在响,她以为是猫头鹰,打开一看,红头发的男人翻窗进来了。
伦敦大雾,他身上有股湿气。
“出去!”克蕾莎紧张地朝门丢了静音咒,“我妈会发现的。”
比尔看了她一眼,问:“你手边有避孕措施吗?”
“我今晚不想。”克蕾莎冷淡拒绝。
“我不会伤害你,我还要强调多少次?”
克蕾莎站在原地没动,依然一脸抗拒。
比尔从窗户玻璃的反光上看见自己的脸色,比他意想中更糟糕,也不奇怪她会害怕。
他叹了口气,放弃了完成义务的打算。
但他也没直接离开。
“所以……”他在她的书桌前坐下了,上面摊开的数字算命课本上写着非常糟糕的结果,“你今晚跟哈利的约会怎么样?”
“糟透了!”克蕾莎眼睛又有点红,“全被我毁了!”
她很后悔同意求婚——早知道这是有魔法效力的,她绝不会答应。她害怕拒绝求婚,会被哈利认为是某种分手意图。
万一她搞砸了,所有人都会恨她。
尤其是金妮,她是克蕾莎目前唯一的朋友。
“不,克蕾莎……”
比尔拿起她的数字算命课本,低头重算了她最近做的那题,“你今晚表现得相当不错。”
克蕾莎冷笑,把这当做某种没有营养价值的安慰。
比尔轻点魔杖擦掉了她的结果,写上自己的答案,把数字算命书还给她。
“假如你真的很糟糕,哈利就不会求婚。一定是今晚氛围很和谐,你的某种闪光之处打动了他,他才会鼓起勇气求婚的,明白吗?但凡有一丝不确定的地方,他都会直接取消求婚计划。”
克蕾莎马上怒斥:“用不着安慰我!”
“我没有安慰你,只是根据我对哈利的了解,说明了事实。”比尔低声叹气,走过来擦了擦她的眼泪,“这道题是这样的。”
克蕾莎看见他重算的结果写着“未来充满希望”。
她哽咽道:“我们只是吃了晚餐而已!饭桌上还跟他的姨妈争论了巫师食物的问题。我让哈利带我看他以前住的地方,那个小楼梯间……他肯定觉得很冒犯。我也不该给德思礼家送礼物,他们拿婚姻法取笑哈利……今晚真的一点也不好,我没有一件事做对了。”
比尔怔了怔,把她抱进怀里拍拍背。
他发现了。
他和克蕾莎确实存在差距。
芙蓉觉得他每次去她家,都是不情愿的,而哈利能被克蕾莎打动以至于求婚。
因为真心实意地坐下陪家人吃饭,和不情不愿地忍耐晚餐,在芙蓉或者哈利这样敏感的人眼中,区别一定大得惊人。
一直以来,只是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罢了。
“克蕾莎……”
比尔轻声安慰,
“哈利渡过了美好的夜晚。他的麻瓜亲戚也没像上次金妮去的时候一样,被吓得鸡飞狗跳。今天的一切都很完美……”
金妮和哈利会更进一步。
哈利和德思礼家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唯一受伤的只有克蕾莎,她不知道订婚戒指拿不下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担惊受怕。
“抱歉,我不应该对你发火。”他说。
“确实如此!”克蕾莎马上挺直了背。
比尔发现她每次感到害怕,都会做出昂首挺胸的架势。
她的胸脯正轻柔地抵着他。
“我会尽快把它拿下来的。”比尔后退了一点,摸到她的无名指,“这是什么?”
“创可贴。”克蕾莎说,“我不想让所有人看见我戴着波特家的戒指!”
“有种掩饰咒挺好用的。”比尔告诉她魔咒和挥杖动作。
克蕾莎怀疑道:“你是用这个遮住婚戒的吗?”
“婚戒?”
比尔碰到自己的无名指,那里空空如也。
他在战时结婚,那时候韦斯莱家被打上了反对伏地魔的标签,任何跟他们扯上关系的人都很危险。所以他没有跟芙蓉交换家族戒指。
“我们有一对普通的银戒指,可以随时取下来。”他解释道。
克蕾莎似懂非懂地点头。
她觉得韦斯莱家很穷,没法给每个子女配魔法戒指。
所以比尔只是节俭。
但是另一方面,他对芙蓉又很大方,他陪她逛的服装店都相当高级。
她暗中嫉妒他们的关系。
她最多给恋爱对象送点八音盒,或者羽毛笔,不可能送更贵重的东西了。她根本找不到一个值得她这样付出的人。
这时候,
房门忽然发出沉闷的震动。
“是我妈妈!快藏起来!”
克蕾莎连忙把比尔推到衣柜门口,结果一拉开,里面的东西差点把他们俩淹没了。她又火速把比尔推到床上,然后放下床帐,再去开门。
“还没睡吗?”妈妈站在门外。
“我在写作业呢。”克蕾莎打着哈欠,“这就去睡了。”
“只要能毕业就行,别太努力了。”妈妈宽慰地说,“去睡吧,我来关灯。”
克蕾莎只能钻进床帐里。
比尔伸不直脖子,腿也屈着,克蕾莎就坐在他的膝盖上。她浑身暖呼呼的,让他的大腿肌肉绷紧了,小腹非常难受。
“我可以从窗户离开。”他不自在地说。
“嘘!”
克蕾莎微微侧耳,好一会儿,才听见妈妈下楼的声音。她似乎去冰箱里拿了点喝的,然后坐在客厅不动了。
自从她六年级仓皇逃窜之后,妈妈就一直睡不好,她总是做噩梦——梦见女儿被杀害或者被虐待。
失眠的习惯延续至今。
现在她每晚都要喝点酒再睡。
克蕾莎说了很多次这样对身体不好,她都只是表面上应和。
克蕾莎想下楼去看看,但是腰上微微传来暖意。她惊讶地回过头,差点撞到比尔的鼻子。
他伸手扶着她的腰,把她往床帐里拉。
“只要十五分钟,怎么样?”
“我得先去看看我妈!”克蕾莎挣开他。
她离开卧室,比尔坐在她的床上等待——反正她刚才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