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流将他看做孩子,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微臣这不是没事吗?若不是陛下没丢下臣,臣说不定早死在那群杀手刀下了。”
小狼狗虽锱铢必较,但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不饶。
但安抚着他的沈清流未曾见到,垂下脑袋的狼狗中多了几丝对沈清流的偏执和掠夺,那环在沈清流腰肢上的手收紧了几分。
“太傅先生,你对朕这般好,难道真无所求吗?”身上的年轻帝王闷声道。
烛光浮动,外面冰天雪地,他抱着的青年像是块温香软玉似的,让魏越西不想起来,干脆解开了外套衣裳,剩下里衣,抱着沈清流窝在了唯一的床上。
“陛下……”
沈清流揉了揉眉心,颇有些无奈,看着整个人像树袋鼠一样紧紧抱住他的少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教过头了。
“这里没有奴才了,太傅先生唤朕表字,朕不在乎那些君臣之礼。”魏越西凑过去,又蹭了蹭沈清流软乎乎的脸颊,眼神微亮。
他发现自己做这么过分的举动,沈清流都没生气,有些得寸进尺。
但他抱着青年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沈清流的伤口。
“这不合规矩……”沈清流觉得怪怪的,原著里面的反派不是冷心冷血吗?他少年时期这般缠人的?
“太傅先生~”魏越西的尾音带上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你叫一次让朕听听好不好?朕的表字还是你给取的,但朕都没听你唤过朕~”
话落,他又拿起自己脖颈上的黄玉翡翠吊坠,眼神亮晶晶的,小狗尾巴使劲摇晃,“前几日生辰,你说过这个月会顺着朕的心意来的。”
这块翡翠吊坠,是沈清流一个月前命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龙腾飞跃,精巧细致,上好的黄色翡翠料子更是价值连城,刻了魏越西的表字。
在魏越西十七岁生辰上,沈清流亲手给对方做了一碗长寿面,将这份生辰礼送给他。
眼下,沈清流想糊弄过去都不行,只得小声道:“琛之,休息了,好不好?”
温热的嗓音滑过魏越西的耳垂,弄得他的心痒痒的,忍不住抱紧了些自家太傅,“再叫一声?”
“琛之?”
“嗯。”
魏越西注视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觉得沈清流说的话就是好听。
今晚小狗消停了,乖乖给自家太傅先生盖好被子,充当暖炉,小心翼翼抱紧人睡觉。
……
“砰!”
茶盏摔碎在地,七王爷魏温榆冷静的面容出现一丝破裂之色。
“怎么回事?沈清流如何了?”
亲信心中大惊,不明白魏温榆为何反应如此之大,他斟酌开口道:“今天好几个太医过去沈太傅的营帐了,没听到传出什么消息。”
“令人盯紧那边,小心行事。”魏温榆抿了抿薄唇,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带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复杂之色。
七王妃也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旁,不知晓自家夫君为何生这好大一番气。
她的面容娇美,看着侍卫退下去,房内只剩两人,不由得开口道:“王爷,天色不早了,妾身服侍您休息吧?”
魏温榆侧目看她,“本王还有他事要处置,爱妃先睡吧。”
话落,他转身离开营帐,徒留七王妃一人。
第27章 太傅和魏温榆很熟?
冬猎归来之时,权利斗争的漩涡中无一人安然无恙,魏越西看着飘落的白雪茫茫,沉沉黑眸下是令人无法看清的老成。
太傅先生说得对,他该成长了——
……
仁宗二年,新皇及冠,重掌朝堂,深宫处的一角,白衣锦袍的男人拉住了沈清流的手。
“帝师大人,别来无恙。”魏温榆目光暗沉沉的,看向沈清流的眼神带着陌生之色。
“七王爷自重。”沈清流想要甩开他的手,“这是皇宫,可不是您的七王爷府邸!”
魏温榆像是被刺到一样,看着沈清流淡漠的眼神,松开了手,“你以前不是这般待本王的……”
“王爷,前尘往事不堪回首,如今你我身份立场皆不同,再谈以前未免太过可笑。”沈清流抿了抿薄唇,记忆深处是原主和魏温榆同窗之时。
两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自原主开始启蒙去国子监读书,魏温榆便是他的同桌,从孩提到及冠,少年间的形影不离转变成为一种暧昧情愫。
可两人皆为男子,一个是七王爷,一个是沈家独子,怎么能结合?
原主甚至未来得及表明心意,魏温榆便主动断了这份感情,在及冠之时便娶了当时吏部尚书唯一的嫡女柳娇娥。
原主心神大伤,魏温榆的成婚之日,他整整大病了半月有余,自他病好后,性情大变,两个人也慢慢断了关系。
魏温榆不可能不知道原主的感情,他的成婚便是明晃晃的拒绝,这件事其实无可厚非,原主再如何喜欢对方,对方都有理由拒绝。
可魏温榆拒绝原主后,为什么又在后来这几年对原主苦苦纠缠不清,让原主陷入痛苦和徘徊?
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要坐享齐人之福,沈清流也不像原主这般惯着他!
“帝师大人,是不是对本王有何误会?”魏温榆看向他的脸,却只能看到青年面上冰冷冷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