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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消息的时候,陈览今很由衷地为他高兴:“太好了,你可以用这两个月时间感受一下,你想不想做律师了。”
    那天和陈览今剖白以后,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解决,又好像什么事都解决了。闻川宇仍然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但不会再为此低落了。也不再避讳向陈览今展示自己的“不成熟”,相反,在认识很久、相恋很久之后,陈览今真正成为了比他大六岁的哥哥,成为向导,也成为港湾,托起他所有的迷茫。
    去实习真的是对的选择吗?他会喜欢做律师的生活吗?都未必,但至少他已经在前进了,而陈览今在他的身边,也在他的身后,这样就够了。
    铃响后五分钟,陈览今收拾好所有试卷,拎着一个很沉的试卷袋走出来。
    人扑到闻川宇怀里,试卷袋也不小心砸到他的小腿肚上。闻川宇“嘶”一声,反手过去把陈览今手机的袋子接过来:“还挺重,上课的时候没觉得班上有这么多人呢?”
    陈览今笑:“平时有那么多人翘课呢,肯定没有今天人多啊。”
    其实闻川宇是随口说的,人少只是一种修辞,这时候回想起来,似乎确实每节课来的人数都不太一样。陈览今平时不点名,平时成绩也被发到群里的作业占了一大半儿,翘课确实没什么成本。
    闻川宇撇了撇嘴:“你的课也有人舍得翘?没品味,没福气。”
    陈览今本来就对出勤率心知肚明,也相当谅解师弟妹们比起上公选课有更其他更想做的事。见闻川宇比他更愤愤不平,觉得很有意思,抬手捏了下闻川宇的脸颊:“你有品味,你有福气,回家给你加课。”
    先陪着陈览今把试卷拎回教授的办公室,锁好门,再一起去吃饭。期末周已接近尾声,很多学生已经飞回家,食堂很空。
    两个人一起坐在空调出风口,叫一份冒热气的烤鱼,微辣。这种需要花费更长时间才能吃完的餐食,绝大多数时候不是他们在食堂的第一选择,但今天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
    辣度比想象里更高,陈览今一边吸气,一边大着舌头说:“我想喝果汁,西瓜汁,加冰。”
    闻川宇把筷子放下,他也不太能吃辣,脸已经红了,但口齿还算清晰:“我去买,你等我会儿,吃不了就先歇一下,别硬吃啊。”
    陈览今很听话地把筷子放下,说:“好,等你回来,不加糖哦。”
    等他拎着四杯西瓜汁回来,陈览今似乎已经好多了,低头看着手机。等他走近一看,屏幕上是日历。
    闻川宇把其中一杯插上吸管,递到他面前,说:“看啥呢?有啥安排吗?”
    陈览今手都没动,头向前,吸了一口西瓜汁,清爽的甜味和凉意填满口腔,像世界都降一点温。
    没忍住再吸一口,然后再摇摇头,说:“安排不了呀,后天要和导师一起改卷录成绩,下周你就开始实习了,中间的空白期去哪儿玩都不够。”
    这几个月,他们一起去了挺多地方。清明假、五一假、读书周都规划了远途旅行。看过呼伦贝尔满目的绿,也看过广西鬼斧神工的奇峰异石,穿越过北和南。
    也借由这些契机,社媒回归了最早的旅行内容。也许是账号的基因,几条旅行vlog都很受观众喜欢,又结识一大批互联网友。
    相较之下,日常内容发得少了些,但没有发出去的那些才是他们生活的常态。白天上课,晚上恋爱,平淡,但似乎更有滋味。
    次周,闻川宇难得穿上正装,前往律所报道。
    与此同时,陈览今的实验进入新阶段。
    他们都变忙了,陪在彼此身边的时间变少了,但爱没有少。
    闻川宇实习的最后一天,陈览今给他订了花,只不过不好意思送到律所,是订到家里的。
    陈览今说在家等他一起吃饭,闻川宇一下班就打车回了家。最后一天,难得准点下班,还能赶上饭点。
    钥匙转动的声音,下一秒,闻川宇一边一手扯松领带,一边推门进来。
    陈览今等在门后,第一时间把花捧到闻川宇面前:“结束实习快乐!”
    有点诡异的句式,也许庆祝这件事的人本来就不多。闻川宇很明显地愣在原地,手停在领带结上,没有放下来。
    陈览今又把花往前递了递,示意他快接,闻川宇这才反应过来,把扯到一半的领带放下了,松松垮垮的,就直接抱过花。很大一束,花瓣都要扎到他的下巴。
    陈览今又说了一遍,换了个句式:“恭喜你实习结束啦!”
    闻川宇想抱抱他,又舍不得放下手里的花,纠结了一会儿,然后单手抱住花,另一手搂过陈览今,隔着花不太顺地拥抱了一下。
    “谢谢你。”闻川宇说,居然带一点鼻音。
    陈览今警惕地说:“不会又要哭了吧?”
    为什么说“又”,闻川宇实在有一点爱哭,不过大多时候都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喜极而泣。陈览今说爱他他也哭,说想和他一起养一只狗他也哭,什么都哭,这次也是相似的情形。
    闻川宇毫不遮掩地点头:“嗯,好感动。”
    陈览今摸了摸他的脸:“好啦,别哭,是值得高兴的事。”
    闻川宇点点头,安静地克制了一会儿情绪,然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喜欢仪式感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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