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枫失笑。
曲疏桐马上去掐他脖子:“你不可以这样,你再睁眼就不让你亲啦,你一直犯规。”
“不亲,是直接干正事?还是,睡觉?”
“啊?”
曲疏桐想,正常来说肯定是取消他今天做坏事的资格了,但是,但这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呢。
所以不行……
卓枫故作从她身上下来,翻身躺平。
“你……”曲疏桐都懵了,回头瞄了眼床头柜上那个已经拆开做着准备的避孕套,又翻身趴到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上,“怎么啦?怎么忽然……你玩真的呀?大不了,我给你睁着眼嘛。”
“……”卓枫轻笑,把她搂怀里来,“我忽然想起来点事。”
“什么事?对上床有影响吗?什么事还能对这个有影响。”曲疏桐实在不理解,天天在公司大笔一挥就几百亿几百亿的人,有什么事能影响床上的这点小事呢。
卓枫:“千卓股权转让的事等下个月我们去江南出差,顺便我给你办了;你喜欢的宾利,我已经定下了,不用多久就能运到港;半山区的房子我已经让人看好几处了,这几天不那么忙后,带你去挑挑,走程序,走完你要是想自己住,就搬去住。”
曲疏桐忘了呼吸,只感觉,大半夜似乎被人赶出家门。
“你,什么意思啊,你赶我走?”
“不是,只是,这是你的选择。”
“和这会儿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卓枫:“只是忽然想起,事到如今我其实对结婚也没什么信心了。”
曲疏桐心里蓦然一个咯噔……
卓枫:“所以我们如果不结婚的话,那我是不是不碰你比较好。”
“……”所以他把避孕套撕了却没有下一步,就是这个原因。
曲疏桐没忍住问:“有必要吗?你清朝人啊。”
“……”卓枫扯扯唇角,点点头,“是吧。”
“……”曲疏桐有点着急了,抬起头看着他说,“没关系嘛,我也不打算结婚。”
卓枫微愣,徐徐挑眉。
曲疏桐:“等咱俩分了手,我肯定也离开卓氏了,我那会儿就回骆氏了,我准备这辈子为骆氏奉献终身,当个无敌的女强人。”
“……”
卓枫看她一本正经的脸色,有些摸不清她的真正意思,但是他了解她的性子,小兔子倔强,能力又强,又爱她的骆氏,种种属性结合起来,她是真的可能这么做的。
卓枫:“为什么不结婚了?”
曲疏桐:“没有比卓先生更好的人啦。”
卓枫愣住。
她轻飘飘就脱口而出了,没有委婉没有含蓄没有藏着掖着。
曲疏桐:“只是我们没缘分,不然真是不舍得。”
“我们,怎么没缘分了。”
曲疏桐没说了,凑近去亲他,转移话题,“可以的,别古董了卓总,就算以后结婚又怎么样,谁没几个前任啊。”
卓枫:“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桐桐。”
“那你什么意思嘛。”她委屈兮兮的,“天都快亮了,你说话还说一半,一会儿我困了,白天是要给卓氏卖命的人晚上还要伺候卓总,我本来就拿一分钱打两份工了,你还奴役我,挑挑拣拣。”
“……”
卓枫捏捏她的脸。
她调皮地咬住他的手指,嘀咕:“卓先生连手都好看,跟手模似的,脸和手,和腿都可以单独出道。”
卓枫:“我不做不是大度,把目前还在我床上的女人留给她以后的男人。”
“……”曲疏桐悠悠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虽然二十一世纪了但是委婉点也是可以的。”
卓枫嘴角上扬:“我意思是,目前我只是自己不舍得碰,想给自己留着。等最终看看,能不能成。”
“……”
“就算现在无所谓吃了,以后不结,那你以后,不得一睡觉就想起我。”
“……”
曲疏桐一脸臊红,拍他:“你真是的,谁要想你啊,谁会想你啊。”
卓枫点点头:“我会想的。”
“……”曲疏桐动作好像被点了穴,停止了。
卓枫:“所以,”他望进她的眼睛,凑近,亲一亲她波光潋滟动人心魄的一对狐狸眼,“我不想喝一杯,没法续杯的酒,怕以后日思夜想睡不着。”
“……”
曲疏桐趴了下去扭开头,背着他嘀咕,“你以后又不是也不结婚,有的是人和你睡。”
卓枫叹息。
曲疏桐回过头,去扒拉他那件黑色浴袍。
卓枫握住她的手。
曲疏桐:“你放开我。”
“松开。”
“你扭断我的手吧,今天你不废了我我一定要把卓总睡了。明天再去港媒登报说我怀孕了,卓总抛妻弃子准备娶别人。”
“……”
曲疏桐继续拉扯,扒拉,脱。
卓枫摁住她纤细无骨的手腕,“一会儿扭伤了别哭。”
曲疏桐直接费力一挣,甩开了。
卓枫一个晃神,胸膛已见丝丝月光在肌肤上萦绕。
男人闭上眼,一个翻身,把身侧躁动跳跃很是不乖的小兔子一把压了上去。
曲疏桐开心溢于言表。
但是,没多久她脑子就打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后悔了,或者说,被疼得没有预料,张口喘着气,眼泪汪汪。
她仰着头,水光潋滟的眼泪下目光是涣散的,纤细小身子快拧起来了,恨不得把自己打成结。
她侧身缩着手脚,一只手揪着被子,脑袋一头扎了进去,埋起来。
卓枫弯下了腰,循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小片侧脸亲上去,“桐桐,宝宝。”
曲疏桐淡淡“嗯”了一声,说不了话,感觉整个身子似乎被撕扯开,疼碎了,她晕晕乎乎在想,中枪有没有这么疼。
卓枫感觉到眼下的身子在轻轻颤抖,不由蹙起眉心……那么疼吗。
他试着往后,但是发现,也不太能动,且似乎是一种感同身受的难受。
卓枫深吸了口气,重新弯下腰盖上她的身子,凑到她耳边温柔细语:“自己试着换一个你觉得舒服的睡姿,桐桐,自己试一下。”
“呜呜不要。”她声音饱含哭腔,“我不行,休息一会儿。”
卓枫:“我知道,但是或许,换一个就好一些了,嗯?我不敢硬着来,怕弄伤你,你乖,自己试一下,侧躺到右边呢?嗯?不要一直往左边躺。”
曲疏桐真是没辙了,觉得也不能这样干耗着,不知不觉天真的要亮了。
所以她就把脸从被子里拿出来。
卓枫这才发现她脸上全是泪痕,眼睛都红肿着,当真像只活生生的小兔子。
他心口那一刹那似被一股什么力道撕扯开,湿热的血在流淌。
他抚上她的脸,一下去就是一手的泪花。
卓枫将手背过来,给她仔细温柔地揩掉眼泪。一边擦拭,她一边掉珍珠,两秒钟就一颗。
曲疏桐小心翼翼地把扭向左侧的身子朝右侧转去。
其实这是上半身的动作,基本不影响全身,不疼。
卓枫是觉得,有一才有二,不鼓励她动,她浑身上下都不敢动。
像是奖励她的一样,他弯下腰去亲,夸她:“我们兔宝宝真乖,难不难受?”
“没。”
“好,那就好,那把腿也动一下好不好,酸不酸?”
曲疏桐一下搂上他的脖子,把挂满水珠的脸埋在他胸膛深处,崩溃又可怜,在他耳边破碎地嘀咕她怕。
卓枫心都碎了,抱着她哄,温柔万千各种好话哄。
不知不觉,曲疏桐的腿支着一个姿势久了,确实也酸,不知不觉就换了个姿势。
疼,尤其清晰地感知,但是没有一开始那种惨烈之感,一开始她觉得自己是个被撕碎的娃娃。
卓枫看出来了,一边亲一边顺着她的脸色来做事,小兔子眉头稍一皱,他就马上停止,手掌各种抚摸着她的毛,哄宝宝一样地把她哄到身心都放松下来了,不紧张也不疼了,才把事情继续推进。
“早知道,早知道让卓总去当和尚好了。”她委委屈屈地说。
卓枫:“……”
他轻笑,跪在她面前,一边忙一边笑,“桐桐。”
“嗯。”
“和尚要是舒服,全世界都去当。”
“……”什么意思,他早前明明承认自己活在清朝的。
卓枫似乎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忽然说:“本来是能够清心寡欲的,但是这会儿我在想,日后分手了,想你了,还能找你吗。”
“……”曲疏桐脸色有些崩裂,“找我做什么?滚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