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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 从前您送我一支笔,告诉我, 用笔记录每个患者的情况, 现在,我也想送给您一支笔。”
    托尼教授愣了愣, 他接过笔,“这是......”
    “教授, 这次谢谢您,您那支笔,用了好多年了,这支钢笔送给您,希望更多的患者因着您,得蒙医治。”
    许愿的眼里满是真诚,她嘴角含笑,虽然站在高大的教授面前,像个孩子,但她身上那股子清冷气质,却遮掩不住。
    托尼教授眼眸泛雾,他拍了拍许愿的头,笑道,“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也无碍。”
    许愿点头,“谢谢您。”
    阳光落在她身上,清丽的小脸,明媚照人。
    -
    辞别托尼教授,许愿回过头,便撞见男人站在光影中打电话,高大挺拔的身子,气质温雅。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神色淡漠,搁在西装裤侧缝的手指,动了动。
    许愿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眼睛顿了顿。
    男人的手指白皙修长,如一截美玉。
    她突然想到,他手指上沾了草莓汁的样子。
    性感诱人。
    耳根子红了红,她将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挪到耳后。
    周聿白正在和小何谈话,瞥见许愿,忙挂断电话,朝她走去。
    “托尼教授走了?”他问。
    许愿点头。
    “很累?要不要陪你睡会儿?”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泛起柔意。
    他将手机放进裤兜,想去牵她的手。
    但许愿却先一步,伸出小拇指去勾住他的手指。
    冰凉的触感袭来,她惊叹。
    果然,帅哥的手指都似玉清凉。
    “确实有点困了。”她揉了揉眼,靠在他身上,看向窗外,窗外绿树如茵,有个金发女人正推着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两人脸上堆满笑意,好像疾病,从未带过悲伤。
    许愿有些羡慕,她抓住周聿白的手,晃一晃,“其实陪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周聿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瞥见老人脸上的笑容,他点头,“嗯。”
    “走吧,回去睡一觉,说不定,黄莺女士就醒了。”
    “怎么又叫黄莺女士了?”男人低头摸了摸她的鼻子。
    许愿撇撇嘴,“不好意思喊妈。”
    男人弯腰与她对视,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眸,深邃又清澈,许愿总是忍不住迷失在他的双眸里。
    他扣住她的腰,薄唇微启,“许愿,还没有适应身份吗?”
    许愿红了脸,丢了心,“我......慢热。”
    男人抵住她的额头,轻声道,“看来我还没有焐热你的心。”
    声音低沉,悦耳,还多了丝委屈。
    许愿笑了笑,“那你再接再厉。”
    “好。”他点头。
    “去睡会儿吧。”说完,她抓着男人的手往里走去,只是眸光还忍不住看向窗外。
    如果,她也有母亲陪伴就好了。
    -
    许愿早上放了小护工一天假,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小护工临走时,还依依不舍抓住许愿的手,承诺回来一定好好照顾黄莺女士。
    许愿当时,目光淡淡,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现在屋子里静悄悄的,窗户开了条小缝,有风不断吹进来。
    周聿白走到屋子里,将大衣脱下,又伸手去接她的衣服。
    将两件衣服,抚平皱褶,挂在衣架上,他回眸,“要喝点什么吗?”
    许愿摇头,她头有点晕乎乎,只想赶紧睡一觉。
    周聿白见状,看了眼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忙扶着她在沙发上躺下。
    沙发太小,两个人有些拥挤,周聿白想了想,坐在沙发上,将小姑娘的头搁在自己大腿上。
    他将许愿头上的青簪取下,乌黑长发像瀑布般绽放在他腿上,他摸了摸她的发,柔声道,“睡吧。”
    许愿没说话,一大早就起床,神经紧绷到ct结果出炉那一刻,此刻,她已满身疲惫,没再说什么,缓缓闭上双眼。
    梦里很香,有母亲拉着小小的许愿,陪她在公园里捉蝴蝶。
    她被石头绊倒,跌在地上,捂着腿痛哭。
    明明腿上没有伤口,可她就是想矫情地在母亲面前落泪。
    母亲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发,将她抱起。
    她身上可真香啊。
    像夏天的晚风。
    母亲的怀抱可真暖和啊,暖到她不想动弹。
    慢慢地,她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柔美的脸,女人摸着许愿的头,笑道,“可怜的鸢鸢,怎么哭成这样?疼不疼。”
    是温荷。
    是温荷啊。
    怎么会是温荷呢?
    可小小的许愿并无此困惑。
    她哭泣着,抓住女人的手,无助地望向她,“妈妈,鸢鸢好疼啊。”
    女人用额头抵住她的头,安抚道,“鸢鸢乖,妈妈知道你很疼,可这个世界,还是有爱你的人,希望鸢鸢能够勇敢坚强地去爱。”
    “妈妈,除了你,还有谁爱我呢?”她问。
    女人握住她的手,眼角有泪流出,“妈妈不是好妈妈,那个人比妈妈还爱你。”
    女人滚烫的眼泪落在许愿脸上,似珍珠掉落,她愣愣看着妈妈的眼泪,问道,“妈妈,你要走了吗?”
    “嗯。”女人笑着揉揉她的发,“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女人的身影消失,诺大的公园,只剩下许愿一人,她独自坐在地上,摸着脸上妈妈的泪水。
    可却什么也没摸到。
    她绝望地蹲在地上哭泣。
    一声比一声大,似乎要将一辈子的苦楚都哭出来。
    忽然,一双手伸到她面前,随后,一个清澈温热的声音响起,“你在哭吗?”
    许愿抬眸,看见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长得很俊美的哥哥,他腿好长啊,蹲在地上,都比她高许多。
    她抽泣着问他,“你是谁?”
    很漂亮的哥哥笑了笑,“是你的哥哥。”
    一阵风吹来,睡梦中的许愿紧张地握住男人的手,“哥哥。”
    声音细小,像蚊子,周聿白俯身,去听她的耳语,却是什么也没听到。
    窗户缝隙的风不断吹来,凉飕飕的,他刚想起身,手腕就被许愿拉住,“哥哥,别走。”
    这次他听见了。
    她喊他哥哥。
    男人没动,只静静看向她,然后俯身,去抹平她眉间的不安,“不怕,哥哥不走,哥哥永远陪你。”
    睡梦中的许愿牵起嘴角,用小拇指去勾少年的手指,“哥哥,你说的,永远不要离开我。”
    少年点头,“好。”
    -
    许愿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她抬眸,就看见她的先生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中还握着她的手,紧紧握着。
    许愿眼眶红了红,她抚摸着他弧度优美的下颚线,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哥哥。”
    说完,她又忍不住双手抓住他的手,似乎要将他扣进自己的骨髓里。
    周聿白薄薄的眼皮掀动,一双深邃似海的眼眸睁开,看向她,“醒了?”
    许愿坐到他身上,红红的眼睛看向他,“周聿白,我刚才梦见你了。”
    她顿了顿,梦里好像还有个身影。
    她有些不记得了。
    男人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淡淡“嗯”了声。
    许愿有些不甘于这种浅尝即止,她搂住男人的脖颈,黑夜里,她的眼眸像星星一般耀眼。
    “周聿白,我想接吻。”
    她想更深地与他相拥。
    想在黑夜里与他接吻,感受他的温度。
    想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想与他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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