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童已经回房间睡觉了,她径直打开门冲了出去,速度很快。
小区的确是非常老旧,不过五个单元,甚至没有电梯。
最高七层,而付童住在六楼,许知岁几乎是一口气跑下了楼。
出了楼道小门,一眼就能看到小区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小车。
她略显急促的喘着气,终于停了下来。
穿着黑色长款修身大衣的男人两只手揣在兜里,微垂着头懒洋洋靠在车门上。
夜色黑沉,只有车灯的光将他半笼着,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投下阴影,越发衬得他眉眼深邃,姿态倨傲。
许知岁气息急促,心跳得很快。
她想,可能跑得太快了吧。
也是这时候,他察觉到什么,抬眸看过来。
隔得还挺远,她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和神情,却听到了自己跳得更快的心跳声。
她没法再自欺欺人,根本不是因为跑得太快,是因为她太想他。
哪怕分开了也没多久。
她喉咙哽咽,正想要朝他走去,他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脱了身上的大衣。
很快到她面前,沈遂之抬手,把大衣披在了她身上将她紧紧裹住。
“你就不知道冷?”
她似乎格外不怕冷,之前穿吊带裙就算了,至少是在室内。
可现在是在室外,她就穿着一条单薄睡裙就跑了出来,光着胳膊和双腿,脚上也没穿袜子。
他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一圈,染上不满。
好在他的大衣够长够大,裹在她身上,几乎将她的小腿都遮挡住。
许知岁跑下来时的确太着急了,也是在他把大衣裹在她身上时才后知后觉打了个寒颤。
的确是很冷。
她羞赧的抿抿唇,开口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冷的呀。”
沈遂之看她片刻,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眉心跳了跳。
深吸气,他俯身,径直将她抱了起来。
许知岁条件反应的搂住他脖子,然后才瞪大眼,“你做什么?”
他侧眸掠她一眼,似笑非笑,“哄你。”
说完,抱着她朝小区外去。
许知岁搂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紧,咬紧了唇。
僵在车边的时柏回神,忙替他们打开车门。
沈遂之抱着许知岁上车,冷声道:“等着。”
意思就是,让他不用上车。
时柏眼睁睁看着车门在他眼前关上,扯了扯嘴角,认命的站在车外吹冷风。
车里,许知岁坐在沈遂之腿上,略有些僵硬,“你……”
刚开口,他忽然低头,薄唇贴上了她的耳垂。
声音放轻,像是裹着缱绻的暧昧,“宝贝,想让我怎么哄你,嗯?”
许知岁白-嫩的耳垂瞬间染上绯色,她清晰感觉到他薄唇轻蹭她耳朵时的酥-痒,让她浑身紧绷。
她套在身上的大衣没扣扣子,她坐下后就微微散开。
车里有暖气,倒也不冷。
他的手从大衣穿进去,隔着单薄睡裙握紧她细软腰身,让她同他靠得更紧。
薄唇从她的耳垂缓缓移到耳后,在那片细腻肌肤上轻轻摩挲两下,“这样哄,行么?”
那瞬间,许知岁像被电了一下,微微发颤。
他察觉到,低笑,“喜欢啊?”
听出了他的戏谑,许知岁面红耳赤,轻微挣扎,“才没有。”
她语调天生柔软,又因为哭过明显带哑,撒娇似的。
挣扎的力气也软绵绵,更像欲拒还迎。
他手中微用力,将她压紧,“你难道不知道,在男人身上不能乱动。”
许知岁果然不动了,只僵硬的靠着他。
他这才又问她,“还哭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他怀里了,她终于乖了,摇头小声,“不哭了。”
沈遂之终于松了口气。
暗道:真他妈是个祖宗。
她情绪稳定,他情绪也就稳定了。
目光落在她面颊上,仔细认真的打量。
许知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看什么啊?”
沈遂之捏住她的下巴,平静启唇,
“我看看,你是什么妖精转世?”
“……”
“不如我们现在去找个塔。”
“……”
“把小妖精镇压起来。”
“……”
“不过你这么能哭,会不会把塔哭塌了?”
到时候来个水漫金山,塔还没塌,他先没命了。
这是沈遂之真心的想法,许知岁却被他彻底弄懵了。
她迟疑,“不如还是先找个医院吧。”
沈遂之蹙眉,“你不舒服?”
许知岁摇头,很认真的说:“把神经病关起来,免得病情加重了。”
沈遂之,“?”
他快气笑了。
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紧,“你以为我有病?”
许知岁小声嘟囔,“人总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吧。”
沈遂之,“!”
彻底气笑了。
可转而一想,她说的也没错。
他的确有病。
不然怎么明明告诉自己,不能被这个小妖精牵着鼻子走,不能被她控制,明明她哭得他头痛的时候他恨不得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