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还是不见?
若是见吧,他是光明磊落了,可驾不住旁人怎么想呀!
余隐下意识的又开始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长贵小声道:“老爷,谢家母子已经发现咱们了!”
长贵话音未落,谢家母子已经到了车前。
谢晋怀拱手恭敬道:“长贵叔,余世叔可在车里?”
长贵忙跳下马车,笑道:“谢大人客气了,老爷在车里,可能近日太累,睡着了,小的这便叫醒他。”
谢晋怀刚要说不必麻烦了,岂知,长贵已掀开车窗的小帘子,探进了半颗脑袋,跟摸着肚皮,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嘴角挂着点心渣渣的余隐四目相对。
余隐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果然,这人一老,一胖,反应就迟钝了。
“老爷醒了,谢翰林和谢夫人在外头……”
说罢,伸手在自己的嘴角一抹,余隐会意,随手摸了下嘴角,慌忙从车里探出了脑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师姐和晋怀这是要去哪?”
王幼娘腼腆一笑道:“晋怀要去衙里,我刚好上街需要买点丝线,便与他一道了,师弟这也是要去衙里吧!”
余隐点头:“刚好送路,不如一道吧!”
谢家母子也没客气,直接上了车。
余隐咽了下口水,往里挪了挪了,望着胳膊上挽着篮子,身材依旧如少女般曼妙,头发乌黑,除了眼角皱纹十分明显的王幼娘。
心头莫名有点发酸。
什么狗屁鬼系统,给她找了这么一幅身体。
瞧瞧人家王幼娘,比余隐还要大上两岁了,可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七八岁的样子,跟儿子谢晋怀坐在一起,倒像是姐弟。
再瞧瞧他,大腹便便,满脸皱纹。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再瞧瞧谢晋怀,今年不过二十五六岁。
生得玉树临风,气宇宣昂的。
妥妥的男主脸嘛!
啊,跟对面的母子一对比,余隐呕得想吐血。
减肥,一定要减肥。
一胖毁所有,绝对不是假话。
就算是老头,他也要做史上最帅最时尚的老头。
哼哼哼哈哈哼——
马车不大,谢家母子将余隐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两人互看一眼,莫名有点心悸,这货该不会是受了啥刺激吧。
还是王幼娘先开口道:“师弟,带了这么多东西,是打算去衙里住些日子?”
余隐稳了稳神,道:“是呀,最近来了许多新人,皇上又有意在京城再办家书院,所以,近日翰林院比较忙,我便去住些日子。”
王幼娘了然,“师弟辛苦了,弟妹又新逝不久,如今你这是又当爹又当娘的。”
余隐眉毛一挑,这是想跟他再续前缘?
念头一闪而过,他立马拍飞,叹息道:“师姐真是太抬举我了,家里有母亲坐阵,我家妙儿如今也能管得了家了,由她们两人把着,我放心呢。”
一说起余妙,王幼娘双眼不由的一亮。
“我前日去府里的时候,听伯母说,妙儿如今还未许配人家。”
余隐:“……”
这是想给我家大闺女说亲呢?
想到此,余隐目光不由的往谢晋怀脸上瞄了一下。
脑中才一将余妙跟对方的模样拼成一张图,立马就碎成了渣渣,太可怕了。
不是任何人都是诸葛亮的。
余隐刚将念头拍飞。
系统的声音猛然间响起:“替女儿找个才貌双全,人品绝佳的女婿,是每个父母的心愿,加油,攻略谢晋怀,成功牵成红线,可获得紫华仙草种子两粒。”
余隐被这突如其来的任务给惊着了。
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谢晋怀。
眉目清秀,白白净净的小鲜肉,自带儒雅气质,却又不失潇洒大气。
真能看上他家那发面馒头似的闺女?
难度系数五颗星啊!
不过,这紫华仙草,啧啧,乃是修真界女修们用来葆住青春美貌的一味仙草,据说跟其余六味仙草一起入药,可让人反老返童。
系统这次可真是大手笔呀。
想到此,余隐当即拍板,这任务老子接了。
余隐的心思百转千回,不过时间也只过了那么一丁点,在王幼娘说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己也是十六七岁才嫁给谢晋怀父亲的时候,余隐终于回归现实,搭话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如今咱们已年过半百了,就等着含饴弄孙了。”
“对了,晋怀的亲事可订了?”
王幼娘摇头,“他书读的比老大好,我与你师兄便想着待他中了进士再议亲,岂知,这么一拖,便拖到了这个岁数,不过最近倒是有几家夫人与我商议,到时还请师弟帮我看看,咱们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一切都需师弟帮忙才行。”
余隐脸上虽然挂着笑,嘴上一个劲地说,肯定的肯定的。
可心里却禁不住冷笑,看来这王幼娘当年瞧不上余隐,如今依旧瞧不上他闺女。
说了这么多,也只不过是想让他给把把关,给自家儿子选个好亲事。
若是将来成了,余隐怕是再也没什么用途了。
果真是——
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老男人都觉得初恋美好的呀,噗!
求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4章 第 4 章
王幼娘到了绣坊门口就下车了。
此刻车里只剩下余隐和谢晋怀。
做为翰林院的老大,余隐虽然其貌不扬,但是气场还是有的,尤其是小眼睛微微眯起,问他工作上事情的时候。
谢晋怀立刻挺直了背,微微握着拳。
略微的紧张,令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余隐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还问了一些家乡的事情,说到私事,谢晋怀立马放松了下来,笑道:“外祖说,余世叔是他教过的学生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如今,咱们学堂里的名人堂,还挂着您的画像,以及当年考试时写过的一些文章,所以,不瞒您说,我是自小就读着您的文章长大的!”
余隐:“……”
老子看走眼了,你居然还会拍马屁。
余隐嘴角抽了抽,正要开口,就见谢晋怀微微脸红,而后小声道:“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学生会试的文章,便是借了大人当年殿试时的一个关点。”
余隐:“……”
见余隐木着脸,似乎有点不高兴。
尤其是小眼睛,隐隐透着寒光,谢晋怀更感觉尴尬不安,哆嗦了一下道:“学生并非有意为之,只是当时看到题目的时候,脑子里只有大人当年的观点,觉得也只有此才能解开化解那场战役,给我方带来利益,这才,这才引用了一下。”
余隐速度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当年殿试时,他写的什么东西。
隐隐感觉可能跟海战有关系。
怪不得,当时王大学士会试结束后来找他的时候,还笑称他当年殿试那一场舌战群儒,算是彻底火了。
见余隐一言不发。
谢晋怀更加尴尬,思索着要如何开口,却见余隐鼻息微动,目光落到了他的食盒上,“你这里面装了葱花大饼?”
谢晋怀懵了两秒,随后点头道:“是,我娘怕我在衙里饿了,便烙了几个,让我带了过来……”
话音未落,他立刻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余隐,“这些是给大人备的,我娘说当年大人读书时,最喜欢吃外祖母烙的葱花大饼,娘的手艺虽然不及外祖母,但也是有些风味的……”
余隐闻着葱油香味,咕嘟一声咽了下口水。
不过一想到明目丹,便忍住了,只接过道:“那你会烙吗?”
谢晋怀摇头,很快又点头:“学生不会,但可以跟着母亲学。”
余隐细小的眼里崩着精光,这女婿貌似还不错呀,可以做饭,棒棒哒!
“你娘如今一个人住在大杂院里是吧。”
谢晋怀不明所以,依旧点头。
余隐想了想道:“妙儿她娘当年有座陪嫁的宅子,虽然不大,但足够住一户人家了,而且离翰林院也不算远,要是你们不嫌弃可以,先住进去,待你亲事落定,再搬走也不迟,至于租金嘛,不如就让你娘教妙儿烙饼吧,老夫除了葱花大饼,还特别想念家乡的那些菜色,可惜我娘厨艺不行,至今想来,颇有些遗憾,然而,我家妙儿却是心灵手巧,不如就让你娘教教她吧,左右她这年纪以后嫁人了,还能派上用场。”
余隐叽哩呱啦了一大堆。
无非就是想给余妙制造点机会。
他自己的闺女,他清楚,除了卖相不怎么好之外,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女红才艺都很拿得出手。
谢晋怀道:“多谢大人的美意,房子的事我已经在打听了,过几天就搬家,教导余姑娘厨艺的事,我回去与母亲商议一下,她老人家肯定乐意之致的。”
余隐微笑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