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色已是黄昏,少顷外面响起轻叩门扉的动静。
“小姐可是歇下了?世安来给您送膳。”
“没呢,进来吧。”
话落就见熟悉少年手提食盒推门而入,云娇拢着外纱穿上绣鞋几步来到桌边。
“谢谢世安。”
“小姐客气,这些都是您往日喜欢的菜色,那世安就先行告退。”
“好。”
云娇将他送出门外关上木门,这才看着桌上丰盛又精巧的各色菜肴。
真好,这个世界别的不提,吃的可比营养液要美味太多。
食毕她将桌上收拾干净,而后将食盒放到了窗台上,明日世安会来收回膳房清洗。
饭后容易犯食困,但她想到之前沉玉尘看自己的眼神……
不能就这样荒废时日和光阴,她必须要想法子让父君对自己稍微改观。
云娇将储物袋里的修炼心法找出来,尝试盘膝入定开始修炼。
她如今的修为还未辟谷,父君向来目下无尘不欲同肉体凡胎过多接触。
好在她的根骨虽比不上生父,却也较之寻常修士卓越许多。
况且沉玉尘将她带回宗门第一件事,就是给她调配药浴洗筋伐髓。
如今她体内杂质排出大半,经脉也因此生生扩展不少。
如果她之前没有那样出格的事迹,想必沉玉尘虽不会对这个女儿投入过多心神,却也打定主意尽好生父之责的。
然而事已至此沮丧无用,云娇只得专注心神引气入体。
待到渐入佳境灵力运行越加顺畅后,她终于感受到了盘桓在根骨外层的粉色气息。
难道这就是她之前服下的秘药?
云娇尝试将这些东西小心拔除,却蓦然吐出一口鲜血瘫倒在榻上。
主殿内的沉玉尘眉峰微皱,随即继续提笔批注没再多管。
云娇昏沉沉的缓了半晌才坐直身子,外面天光不知不觉就到了辰时。
想来这是父君也束手无策的淫药,自己刚才实在太过胡来了。
幸好只是气息紊乱没有伤及根骨,云娇只能按捺隐忧擦去嘴角血迹。
体内灵力修炼一宿比之前好上许多,她慢吞吞的洗漱穿戴好,推开屋子便开始练剑。
往常那姑娘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所以世安送过一次早膳被她喝退后,就将送膳时间调整到午时。
云娇打完三套就收招,腹中也适时传来难以忽视的饥饿感。
她擦擦额上汗水转身走去小厨房,耳中蓦然响起一声电子音。
“叮!沉玉尘好感+10,目前好感-15。”
云娇心中一跳不动声色打量一圈,父君并未在她身侧……
却也在她老实练完剑后涨了好感,难道她的任何动作都在父君的法眼之下?
想到此处她不禁心中一喜,如此岂不正是说明,她的计划方向是正确的?
相比拿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去烦他,父君更加中意踏实用功的行为。
想到她的努力父君全都一清二楚,云娇心中越加斗志昂扬充满干劲。
她一定会用功修炼,待到瓶颈或是有所进步再去给父君请安。
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世安也毫不意外并未出现在膳房。
云娇回忆之前对方的操作流程,简单给自己煮了一碗素面。
吃饱喝足再次来到后山消食,沉玉尘留下的一桌一凳却并未撤下。
云娇歇息片刻再次握着木剑比划起来,趁着招式尚且清晰加强身体肌肉记忆。
午时刚到便见世安拎着食盒几步过来,少年笑容满面声音轻快。
“未料小姐今日起的这般早,可是饿坏了?”
“没有的事,谢谢世安来此送膳。”
对方英俊眼眸笑的如同月牙:“是君上传音小奴您在此处,小姐可是在练剑?”
“父君昨日教了我一招半式,不如待会儿世安帮我看看?”
“小姐既能得君上亲传,小奴便厚颜一观。”
云娇心中感激世安对她的关照,又想着少年昨日感慨无缘参详沉玉尘的无上剑术。
而今她自己或许练的拿不出手,但能让父君钦点留在主峰,世安的悟性资质想来也该非同一般。
云娇用完膳后一抹小嘴,拿起木剑将熟记于心的剑招演练一遍。
“如何?还有哪些需要改进么?”
少年看的双眼发亮有些技痒,拔出腰间佩剑照着她方才的招式走完一遍。
“小姐可看出了哪里不同?”
云娇恍然大悟合掌道:“难怪我总觉得练至中段有些滞涩,原来该是挑刺而非劈砍!”
少女诚心夸赞之时,眼中好似盛满星光只装的下一人。
世安不由脸色微赧收剑抱拳:“小姐不怪世安借机偷师便好。”
“你是父君挑选的剑奴,况且我也没有泄漏相关心法和口诀,能一遍看会皆因世安悟性奇佳。”
未料小姐如今不但功课认真,对自己的评价也如此之高。
英俊少年被她夸的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眼睛也不知道要往哪里看。
“小姐谬赞,世安便先回去了。”
“好,多谢你啦!”
云娇目送对方身形彻底远去后,这才继续挥剑熟悉着调整之后的招式。
待到彻底力竭时间也来到傍晚,她擦干身上汗湿的脖颈发放空心神。
臀下坐着的石凳,是昨日父君抱着她踩在上边训诫……
不知是因体力用尽还是心有杂念,云娇歇着歇着就感觉有熟悉悸动涌了上来。
不行!现在可是在外间……
她艰难撑坐起身踉跄往回赶,平日短暂的一程似因身体异样,从而让她感觉无比的漫长。
她还记得父君教过自己如何疏解,但显然寝居相比浴池而今要来的更加遥远。
云娇只能改道摸索去热气氤氲的浴池,由于神智已被秘药折磨的无比昏沉,她全然忘了这会儿正是沉玉尘每日浴洗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