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尔。莱依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她就跟自己熟稔起来,但交到了新朋友,她还是蛮高兴的。
两个人并肩走着,西尔伸伸懒腰:“不知道最近十星暮去哪了,好久没见到过。”
十星暮……莱依拉不认识这个人,只觉得名字很耳熟 。
在哪见过呢?
“嗨两位。要不要进行一场无伤大雅的赌局呢?”
一道带笑的声音拦住了她们。
神出鬼没的旅行者举着一个转盘,上面划了几个格子。很明显的赌盘。
莱依拉紧张地提醒:“快收起来旅行者!赌博是非法的!别被风纪官看见了!”
西尔注视着她的背后,沉痛道:“已经晚了。”
胡狼头的影子从地上蔓延。大风纪官冷峻的面容紧盯着旅行者,赭红的双眸中满是不赞同的神情。
“旅行者。”他声音低沉,仿佛下一刻就要宣读审判。
莱依拉攒紧衣袖,尝试为旅行者开脱。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其实她没有——”
“我要押上七圣召唤的闪卡,这个赌局的结果绝对是不可能!”
“不对。等等,诶?”
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浮现出疑惑的表情。
“这个赌局不关乎摩拉和其它利益,完全是一时兴起啦。”荧面对她们两张空白的表情,微笑着解释。
“所以是关于什么的呢?”
“为什么说不可能啊?”
“其实不是我。”旅行者摊摊手,“是卡维开的赌局。不过我帮他宣传来着。”
人脉广阔的旅行者,宣传力度极其惊人。
上到神明,下到骗骗花,跨过多国。到最后这个赌局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大家开始纷纷交流风土人情,互相寄送特产。
但是赛诺很在意。
“绝不可能。”他坚持自己的观点,“艾尔海森怎么可能喜欢十星暮。你们都被他骗了。”
猝不及防听见这两个人的名字,莱依拉呆滞了。
“啊?”
而西尔的脑子里忽然闪过许许多多的场景。
譬如当初调查伊利亚斯时,星象最终指向的却是教令院的权杖中心。
邀请十星暮逃课时,星星为她给出的最佳路径是跳到代理贤者大人——哦,已经请辞了,现在是书记官先生——艾尔海森的办公室。
她原地静止,所有的一切记忆闪回。
终于大彻大悟。
“西尔?西尔?”莱依拉担忧地在她面前晃晃手,“你怎么了?”
“没什么。”西尔摇摇头,转向旅行者,“赌局是什么?”
“等十星慕恢复记忆后,两个人什么时候在一起。”荧说。
“啊?原来她失忆了吗?”西尔有些惊讶,“怪不得我看不到她的星轨。”
“顺便改了名字。是思慕的慕。”旅行者举起赌盘,介绍说,“这里分别是三天及以下,三个月,和三年及以上。”
“顺带一提,卡维押了三年,提纳里觉得是三个月,柯莱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跟着小提师父押了三个月,以及纳西——呃,我还有个朋友押了三天。”
“三天。”西尔果断而信心满满,“我押三篇论文代写。绝对不会错。”
赛诺面无表情地转头。
“呃……三篇论文指导。”西尔纠正了一下措辞,干笑几声,“哈哈。”
赛诺冷酷地说:“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我对明论派的学生感到失望。”
西尔:“。”
星星可不是这么说的。
旅行者被赛诺的执着打动了。她带有三分怜悯七分包容地说:“那我给你多加一个格子吧。”
赛诺这才满意地写上“绝不可能”四个大字,顺便在这之后重重加了一个感叹号。
莱依拉默默背对过去,小声对西尔说:“我这时候要是不押‘绝不可能!’会不会不太好?”
大风纪官的意志坚定得让人不忍心打碎。
*
艾尔海森的假期很快结束。两个人在枫丹逗留不久,便打算回须弥。
身为人类似乎跟纯水精灵并没有什么两样。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许多人或者神祝福的缘故,十星慕自身的力量保留了下来。
虽然仍然不太稳定,但逐渐能掌控。
与那维莱特告别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了十星慕的不同。
于是十星慕告知了一部分的实情。
那维莱特沉默好一会,才略微低头,轻声说:“抱歉,我以为你身上的污水能自然溶解。”
十星慕连忙也摆摆手:“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维莱特继续低头:“没有,是我考虑不周。”
十星慕同样鞠躬:“不不不,这怎么能怪你呢。”
一旁的艾尔海森审视着这两个礼节永动机,淡淡出声道:“再这么下去,枫丹研究荒芒能源驱动的那帮人不如改行开设一门鞠躬动力学。”
十星慕扭头望他。
艾尔海森指了一下时钟,提醒:“现在是下班时间了。”
“噢噢!”十星慕不好意思对那维莱特道,“不好意思占用你下班时间了。我们就告辞了。”
“没关系。”那维莱特说,随后他疑惑地看向艾尔海森,“我记得这位先生应当也身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