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邪凌冬有事禀报。”
闻声的水蛇,冒头看向玲珑阁内出神的身影,发出了吱吱的响动,回过神的沐子卿看了眼门口,闪身出现在凌冬面前,单手背在身后淡道:“直接说重点。”
凌冬抿唇俯首道:“无果。”
“无果?”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沐子卿有些意外。
“五门堂的调查一直正常,但阴阳阁有命,凡事均要了解源头才能禀报阴阳阁,可近一两百年至少有数千起,无源头的诡异之事,各堂主都将此事存放在堂内密室堆积成山,均未曾上报。”凌冬察觉沐子卿脸色不太好,单膝跪地,“是属下失职。”
“堆积成山?”沐子卿面色清冷的念着这四个字,又问:“是何人下达的此命令?”
凌冬听见这话,为之一愣,“沐戌微阁主时期,天殿大祭司,宁越。”
“是他。”沐子卿点了点头,“命所有人去正殿。”
“诺。”
正殿内,四邪司跟三青算的人都聚集在此,每个人心知肚明,阁主同时召他们所有人,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沐子卿手握竹简从后殿走来,面色依旧轻冷,“我叫你们前来,是有几件事要交代你们去做,第一件事就是我重启赤绯为天殿大祭司,由四邪司下达给东南西北中五门堂所有分堂。”
四邪司四人俯首道:“诺。”
“第二件事,五门堂暗中调查有关雍城御史大夫官邸被盗之事。”沐子卿用手中的竹简,点了点他们,“我要抽丝剥茧的调查,必要时四巫邪可介入。”
四邪司再次俯首道:“诺。”
“这第三件事,五门堂任何事都要上报阴阳阁,无需寻找源头,由三青算负责。”说到这里沐子卿微微停顿了下,“将堆积如山未上报的所有诡异之事,全部运往阴阳阁。”
天康与杜幺相互对视了一眼,俯首道:“诺。”
“都退下罢,天康留下。”沐子卿对他们摆了摆手,当殿内只剩下天康一人时,走上前将手中竹简递给他,“我要你算一人。”
天康接过竹简,似懂非懂,“不知阁主要算何人。”
“宁越。”沐子卿轻吐这两个字后,淡淡一笑,“当年他死的蹊跷,无奈我有要事在身并未深究,现下反而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天殿大祭司,宁越?”天康眉心紧蹙,总感觉阁主早已有了打算,“莫不是阁主怀疑……”
“目前也只是怀疑,此事赤绯已去调查,我希望你可以从旁协助,若有消息我会亲自解决他。”沐子卿说完,回看天康道:“地下宫殿的事,进展如何了?”
“一切顺利,只是这墙壁的图文……”后面的话天康没有说完,是因为不好揣摩阁主的心思。
“先空着罢,这阴阳阁若有那一日,我会自行添上,一切均为新的开始。”
天康后退一步,俯首道:“诺。”
……
临近午时安轻才起身,这一觉她睡的很沉,还有种隐隐的错觉,这个房间昨晚有人来过。可是能悄然来到这里,不留痕迹的存在,这世间恐怕没有几人,想到这里安轻无奈笑笑,八成是最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梳洗完离开客房的她,先去敲隔壁的房门叫梵殷,没想到并未有人回应,莫不是这丫头已经自行去吃饭了?
顺着楼梯下到一楼,安轻远远的就见她与一位少女同坐。
“先生。”梵殷对着安轻招手,“睡的可好?”
安轻的目光一直落在这名少女身上,虽说她看似与梵殷同龄,但眉目间散发的气场不会骗人。
“这位是?”
“昨日送竹筒的人就是她。”梵殷寻思了下,本想介绍,却被这个声音打断。
“我叫红绸,阁主命我来送信给先生。”红绸的目光随之慢慢看向安轻,四目相对后又错开,“阁主有命,让我一路跟着先生,保护先生跟梵殷姑娘。”
听着红绸左一句先生又一句先生的称呼着,安轻不自觉的有些出神,走过去坐下才道:“既是阁主的要求,那便有劳了。”
红绸听见安轻答应了,勾出异常开心的唇角。
坐在旁边的梵殷,总感觉这位红绸姑娘很喜欢安轻先生,不过细想也是,不论才情样貌还是气质,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安轻罢!?
出发前,安轻让店小二又准备了一匹马给红绸,牵马走出雍城的三人,一路疾驰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
卧凤山,位于雍城北部,传闻附近常有野兽出没,很少有人居住。并未开山建路,三人策马来到最近的小镇,将马匹寄养徒步前往。
大约走了近十日,梵殷才看到安轻口中的温汤到底是何物,朦胧的远山密林,因为温汤的缘故,周遭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梵殷感觉自己走进了仙境,迈入了飘渺的云烟中,那间先生所说的别院忽远忽近,更像是用淡墨几笔勾勒出的形状,如海市蜃楼。
潺潺而流的小溪,梵殷迈过时竟感受到一抹温暖,好奇的她转身去摸,惊讶道:“先生,这水……竟有温度。”
“它与我们平日所食的井水相似,却因为临近山脉的缘故,这里的水不会因为天寒而失去温度,这里是阁主所发现的地方,她称之为温汤。”安轻耐心的解释着,“最重要的是这水有疗伤的作用,对皮肤也很好,你最近都要在这里,直到你习得巫蛊线的使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