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拿起画作笑了下,这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些年的苦痛,配得上前世今生的相互折磨。
他给了画者一锭银子,将画作收进灵袋中离去。
他买了好些吃食,回了酒楼,深夜喝了几杯酒,醉醺醺地躺在床榻上,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后来的日子,他去了北疆,在北疆游玩了数月,身骑雪狼在白雪皑皑的松林里穿梭,在雪山上寻找着灵药。
他去了天之涯,情人谷等地,随后又南下一路去往巴谷。
几日后,望崖巅举办一年一度的庆典,寒梓瑜回了望崖巅。
此番归来,已是一年已过。
大典上每个人面带喜色,觥筹交错,欢喜一堂。
大典结束后,习青抱着一坛酒去了后山,守着一座合葬墓,说了好久的话。
他靠在墓碑上,有说有笑地描绘着这一年的趣事,说他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了最高阶的灵器制作。
他喝了一口酒,笑了几声:“阿娘,那身战衣破了,孩儿不会缝补。”
“中秋快到了。”
“你们在那边过得还好吗?也不来梦里看看我。”
第217章 思念振聋发聩
半醉半醒间,习青去了后山山谷。
一年了,不知肃清在妖界可还尚好,那时分别那样仓促,都没有好好告别。
夏夜的风吹得人懒洋洋,他躺在一片草丛里,听着四周的蝉鸣。
可惜再也没有以后了。
一条小青蛇爬到习青手边,习青一把将其抓住,拿着小蛇逗弄了起来,用灵力将小蛇逗得暴走。
习青:“小笨蛇。”
小蛇似乎听懂了,急着咬了习青一口。
习青:“仗着有毒,想毒死我啊?”
小蛇立马便要跑。
习青将其抓住:“来咬,我倒要看看你这点毒能不能和他的灵元对抗。”
一旁突然响起阵法炸开的声音,习青被灵力冲击得摔在地面,他灰头土脸地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只见一身是血的师尊,跪在地上,寻找着结阵之物,欲要再次施法。
习青急忙上前,施法阻拦师尊:“师尊。”
寒梓瑜着急将手中结阵之物收入灵袋中,他面露浅笑:“还没休息?”
“嗯,今日夜色尚好,便想来赏景。”
寒梓瑜:“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习青捡起地上的天乾坤递给师尊:“师尊,放过自己吧。”
寒梓瑜垂眸,他接过天乾坤。
这些日子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惦念北逸,梦里全是过去的景象,他试着重修无情道,试着让自己充实起来,试着麻痹自己。
可北逸的身影就像刻在了眼前,只要一抬眸,便仿佛他还在。
吃饭时会想念他做的辣菜,喝酒时会想到他做的莲花清,看到任何事物都会想到他。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知晓自己不该再这样下去,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这一年来,他看似在游玩,实在拿着天乾坤到处集魂。
他总觉得北逸的残魂会散在他曾经去过的地方,所以他去他去过的所有地方集魂。
他甚至想要复原海水之阵,想要重回被炸成废墟的诛神之城,他想去那里寻北逸的魂。
可他背负的责任,让他还留存一些理智。
他爱的人死了……
他爱的人死了……
他接受不了,他日日夜夜思念着他。
有时记忆涌来时,就像溺水般,令他无法呼吸。
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像被恶鬼扼住了喉咙,令他无法喘息。
无数次梦中
跌入深谷
沉沦海底
掉落悬崖
无数次粉身碎骨
无数次拥抱虚影
无数次声嘶力竭
炙热与寒凉似乎交织在了一起
不如永存梦境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也不想这般
他真的很想他
真的很想!
他想与他相见,哪怕只见一面,远远看一眼也好。
他想念他掌心的温度,想念他宽厚的臂膀,想念他深夜炙热的怀抱。
他离开后,他像久病未医的患者,无药可救;心像被封在万丈深渊里,无可自拔。
思念无处可说却振聋发聩。
“师尊,放过自己吧。”习青坐在寒梓瑜身边。
寒梓瑜不语。
“师尊,别折磨自己了,他若真的还能回来,早就连滚带爬地回来了。”
寒梓瑜:“嗯,我知道他死了。”
“活着的人要更幸福才对。”
寒梓瑜垂眸:“快回去休息吧。为师想静一会。”
第218章 重逢之日
又是一年深冬,漫天大雪飘飞。
寒梓瑜来到湖山镇,打开结界,走到茅草屋内,坐在床榻边。
这两年他未敢涉足此地,记忆过于深刻,他怕自己无法自拔。
深夜来临,屋内冰冷刺骨,寒梓瑜盖了两床被蜷缩着身子。
他掌心结印,握着离玄鞭,让自己进入了一场绝美的幻境,这两年来他从未施展过幻境之术,可他实在熬不住了,他想见他一面,哪怕是幻境他也知足了。
幻境中,他们从相知到相爱,从前世到今生,他们抵死缠绵,互说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