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我们还能帮上些忙呢。这样我们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也可直接问你?了。”
见宋闻清还有些心动,裴瑾容那?叫一个委屈,扯了扯他的衣袖:“不行。”
要是再不管管他都要哭了。
宋闻清无法,只得拒绝了他们:“无碍,医馆近来也没事,若是你?们都跟着我走了,薛医师那?边要是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几人这才?作罢,裴瑾容耷拉的耳朵都扬起来了,宋闻清笑着牵住他的手,问:“翊儿呢?”
裴瑾容哼哼两?声:“裴泽先把他送到水云间?去?了。”
“裴瑾容,不会是你?想要同我多?单独相处一会儿才?先将翊儿送去?水云间?的吧?”
裴瑾容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别扭地?说:“有一点点。”
宋闻清:“……”
“真的只有一点点。”
宋闻清失笑,故意逗他:“可是我想翊儿了。”
裴瑾容先上了马车,掀开帘,转头问他:“那?你?不想我吗?”
“想,不仅一点点。”
因为这句话,宋闻清即使闭眼?假寐,也能感觉到盯着他的眼?神灼热无比,偏偏只要他一睁眼?,裴瑾容又赶忙闭眼?,脸红了一片,不知道的以为他怎么他了。
要说为何会去?水云间?,就得说到正巧江枝和?江尧近来都有时间?,前几日江言辞差人送了信来约着见面,还专门在信里强调了裴瑾容勿跟着来。但裴瑾容已然?有了正牌的架势,把信打开随便看了眼?就烧了,还管他允不允。
所以裴瑾容跟着宋闻清进门时,江言辞差点气?炸了:“你?俩和?好了?”
宋闻清还未说话,裴瑾容像是打了胜仗的孔雀,得意道:“都好几个月了,江公子这消息不大灵通啊。”
江言辞:“……”
没管两?人,宋闻清看着端端正正坐着的江枝和?江尧,一时之间?心里感慨得不行。
江枝眉眼?凌厉英气?,乌黑漂亮的长发随便用木簪束了起来,见宋闻清连忙拉着江尧起来:“闻清哥哥。”
江尧也从小团子变成?个小郎君了,脸上的婴儿肥早已消失。他怀中?还挂着宋翊,仰头笑盈盈的。
许久未见,自然?要多?寒暄些。宋翊显然?是很喜欢两?人的,缠着他们要玩,但可能是因为年纪小,没多?久就趴在桌上沉沉睡着了。
怕他着凉,宋闻清唤小厮将他带进上楼睡觉,这才?和?两?人细细说来这些年的事。
“闻清哥哥,灰球跟着来京城了吗?”
江尧之前在云寒村时最要好的朋友便是灰球,即使是他离开后,灰球也是在门外哼哼唧唧了半天的。
他笑着道:“那?是自然?,离得也不远,你?若有时间?随时可以去?。”
这顿饭吃得慢,宋闻清也慢慢知晓了江枝过几个月就要去?西南了。她?是军营中?唯一一个皇帝亲封的女将军,听她?的意思,她?往后不打算回来,想一直镇守在西南。
她?还说刚开始军营里很多?人都看不上她?,觉得她?是个女孩儿也只会些拳脚动作,直至打擂台赛时,军营里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这才?服了气?。
江府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是有了江言辞在其间?和?稀泥,时间?长了自然?就只能妥协了。
江尧今年十四岁了,在国子监念书,以后大概是要走科举的路。
他刚开始也是想同府中?医师学上一二的,可惜他一看那?书就觉得瞌睡,无法,只好听了家里人的话继续念书。
酉时三刻,几人从水云间?出来,江尧在京城,宋闻清并不是很担心,但江枝就不一样了,她?好强,真到了战场上,就是拼命的事。
可他也只能说:“江枝,保重好身体。”
江枝笑了,神色飞扬:“此前祖母催我快些成?亲,我只道没心仪之人。可现如今我竟觉得若是是闻清哥哥,也不是不行。”
她?的话一说出口,身旁的裴瑾容和?江言辞气?压都低了低。
“不过闻清哥哥就留给瑾哥哥吧。”她?又道。
闻言,裴瑾容这才?松了口气?,还颇为得意地?看了眼?江言辞。
江言辞:“……”
裴瑾容何时变得那?么欠打了?
临近辞别,江枝磨磨蹭蹭着没上马车,直至见其余几人都进去?后,她?才?压了嗓子,笑着对宋闻清道:“闻清哥哥,灵山那?件事多?谢你?了。”
多?谢你?一直没同别人说过我那?卑劣的行为,她?心想。
从云寒村回来后,她?时常做梦梦见那?血腥的一幕,那?年她?才?十三岁,可是她?的手已经沾满了血。
但她?不后悔,只有这样江尧和?她?才?能活下去?。只是偶尔的深夜里,她?会被?惊醒,浑身发冷。
她?心里也明白,宋闻清是知道的。可他纵容了她?的行为,温柔地?告诉她?,江枝,你?没有错。
像是在那?肮脏的,想要拉她?沉沦的地?狱里圣洁的手,在那?后面,是光。
宋闻清摸了摸她?的头:“都长那?么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