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主动给谢雨潮打了电话,当时谢雨潮正在举铁,接到电话后,一身臭汗的就冲到了顾亭砚家,要帮楚音搬家。
其实没什么好搬的,就那架钢琴也不是谢雨潮能搬得动的,但楚音还是同意让他来了。
他估摸着,谢雨潮到了都快中午了,楚音没有饿着肚子干活儿的爱好,便打算做顿饭吃了再走。
早上十点,顾亭砚宿醉还没醒,倒是宁寄语先下来了。
楚音看了眼他出来的房间,毫无意外的,是顾亭砚睡的那间主卧。
宁寄语一觉睡醒,就把昨天的不愉快忘了个干净,再看见楚音时,也能笑脸相迎,“小音,你要做饭吗?”
之前fut的成员里,就楚音年纪最小,宁寄语便习惯了这样称呼对方。
楚音很不解,明明没有很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能这样亲昵的叫自己?
出于礼貌,楚音还是点了点头,只是这样不说话,只用动作表示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就会显得倨傲冷漠。
楚音这样的性格,是真的很不讨喜,不过他也无所谓,他不在乎别人喜不喜欢,别来打扰他更好,他还乐得清净。
可是宁寄语不会,他就是那种不看人脸色的人,所以楚音讨厌他,觉得这人生来就是克他的。
见楚音点头,宁寄语颇为开心的走过来,表示想和他一起,“小音你厨艺不太好,还是我来帮你吧?”
说着就要去接楚音手里的蘑菇,“这个蘑菇用来煎鱼吧,那个排骨用来烧烤?”
这莫名其妙的搭配听得楚音每天直皱,“蘑菇用来炖排骨,鳕鱼直接生煎了撒西芹碎。”
“可是我不喜欢西芹碎。”宁寄语作出一副可怜模样,等待着楚音的妥协。
“我管你喜不喜欢。”楚音把装蘑菇的篮子抢了回来,篮子里的水珠撒了宁寄语一脸,惹得对方很夸张的大叫一声。
“你们在做什么?”顾亭砚的声音从后边儿响起。
楚音没什么想说的,宁寄语便急忙开口解释了,“没事儿,我想帮小音做饭来着,不小心被撒到了水。”
这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儿,但经由宁寄语一说,就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如果是本就对楚音心存偏见的人听来,估计能脑补出一场狗血大剧。
顾亭砚愣了一下,下意识问到,“楚音还会做饭?”
楚音这会儿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把蘑菇往沥水池一扔,“你爱做你自己做吧。”
他在顾亭砚这里住了快小半个月了,顾亭砚居然还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不做饭他不早饿死了?
因此,楚音觉得顾亭砚这是故意顺着宁寄语的话在嘲讽他。
但其实,顾亭砚这段日子也从不在这吃饭,之前住院也是吃的营养餐,他是真的不知道楚音会做饭……现在也只觉得新奇,毕竟以前听宁寄语说过,楚音是个娇贵得不得了的小少爷,别人来做练习生,都是吃大锅饭,自己铺床洗自己的衣服。
只有楚音,明明还没出道,却先带了个助理。
说是助理,却跟带的小厮似的,什么事都吩咐别人做,自己连双筷子都不会洗。
顾亭砚自己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却被见过把小孩儿这样宠着护着的,其实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更是比寻常人要学得更多,否则以后撑不起诺大家业,只会比普通人碌碌无为一生更丢人。
他一贯看不上没有上进心,只会啃老的那种二代,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多楚音心存偏见,之后再遇到宁寄语,更加确定楚音就是自己厌恶的那一类人了,哪怕他生得一张好相貌,顾亭砚也依然觉得这人很讨厌。
现在看来,顾亭砚才突然意识到,他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去认识和了解这个人,并非自己亲自接触后得出的结论。
他以前是透过别人的眼睛在看楚音。
想通这一点后,顾亭砚内心又是愧疚,又是激动……激动是因为他想着自己接受了宁寄语的建议来带楚音,他还有真正认识这个人的机会。
但顾亭砚现在还不明白,当一个人想要了解另一个人时,这往往已经是一段感情的开始了。
他脑子里想了很多,但实际上只过去不过一秒,一切想象还没来得及实施,便看见楚音黑着脸,撂下这么一句话。
顾亭砚宿醉以后脑子还很疼,此时也是愣怔在了原地,还没明白对方为什么生气,就听见大门处门铃响了,还伴随一阵叫喊,“楚哥我来啦,楚哥开门啊!”
一个并不特殊的日子里,顾亭砚的别墅空前的热闹。
“为什么要搬走?”顾亭砚揉了揉额头,十分不解。
“住在这里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顾亭砚还要追问。
楚音心想,是你不方便,并不是我不方便……不过也就想想,他没有把别人的隐私事儿拿出来说的爱好。
但宁寄语却没不会想那些,他这会儿倒是想起来昨天与楚音的争吵了,便把他说的话在这个场合抖了出来,“楚音埋怨你昨天丢下他找我了。”
不得不说,宁寄语是会点儿语言艺术的,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但落在顾亭砚这种自大自负,久居高位的人耳中,就像是在指责他做错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