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无霜弯唇一笑:“自然是我哥哥的。”
“你……你们这是欺负我外公看不见！”
太过分了！
贺无霜浇完了水，便转身离去，虞洛芽脱口问道:“云雁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啊……”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笑道:“听说，前段时间去把空山派砸了。”
虞洛芽气得想锤床:“你为什么要命令他做这样的事？”
“我？”贺无霜转过了身来，似觉好笑，“可不是我命令的，那是他自己干的。”
“他自己？”
“是啊，他自己。怎么？你忘记他现在是魔了么？”
贺无霜笑意浓浓，转身走了。
虞洛芽不信。
贺无霜的嘴里没半句实话，他肯定又在挑拨他们二人的关系，这事多半是他操控云雁去做的。
这一天夜晚，她才睡下后不久，就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唤她。
“芽芽……”
“芽芽……”
那声音如空谷幽歌，穿透山川，飘入她的耳朵。
第85章 男主
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手臂抱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在迷蒙之中睁开眼，好似看见云雁了。
那双手抱她抱得很轻, 好像怕把她弄碎了一样。
“芽芽, 别怕, 我带你走。”
她以为自己又做梦了，这段时日来, 她一直躺在这儿, 做梦的时间比以往长了许多。
而她的梦里，全是云雁。
但是他来带她走的梦，她还是头一次做。
她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钻，轻轻拽住他的袖口, 怕惊醒了这场美梦。
他的怀中很暖, 像旭日东升的初阳, 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 这样的暖意，让她沉醉在梦中不愿醒来。
直到真正的晨光刺透她薄薄的眼皮, 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面前，少年的脸庞白若凝脂，那微拢的剑眉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像是藏着什么不能说的心事。
她盯着他看了好久, 才知晓这不是梦。
她伸手去触摸面前如画般的少年, 谁知刚触到那乌黑的睫毛, 少年就惊醒了过来。
“芽芽？你醒了？”
云雁靠坐在一棵树下, 青翠的叶片在头顶招摇，蹦跳着细细闪闪的光, 好久不见面，虞洛芽感到一丝不真实，她眼珠子恍惚了片刻才转动，“云雁？”
云雁揪了一把她的脸:“是我。”
疼痛感袭来，她真实地感知到这是真人:“你……怎么会……”
云雁揪了她的左脸又去揪右脸，没好气道:“你睡糊涂了？我昨晚把你抱走的，忘了？”
虞洛芽转眸看了眼周遭的环境，高山绿林，碧空如洗，鸟语花香，一派生气。
“所以，我出来了？”
“对啊。傻瞪着我做甚？当新娘当得不认识我了？”
他说新娘这几个字说得拈酸带醋的。
“不是啊……我就是……”感动。
她猛一下扑入了他的怀中，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胸膛，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她此时还穿着那身新娘服，云雁很不喜欢，眉头皱了又皱，但还是将她揽在了怀中，拍着她的背，“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别说这种咒语。”
“好好好……有没有想我？”云雁抚着她的发尾问。
“当然了。”虞洛芽从他身上起来，去看他的伤口，“你的伤……”
“不碍事。”
云雁又将她搂进了怀里，片刻不想分开。
“你怎么在这儿？贺无霜他对你做了什么？”
“不记得了……”那段时间的记忆断断续续，他只记得贺明光说的那些话，其他的事，很多都想起不来了。
“不记得？”
“我只知道是许命离和那只猫把我救出来的。”
“没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不记得了也好。”
“芽芽。”云雁突然很郑重地唤了她。
虞洛芽抬起眼睛，仿佛要被他那双深瞳卷进去，她心脏咯噔一跳，总觉得他要跟自己讲什么重要的事。
可是他说的却是:“我们先去把这身衣服换了。”
随后，她就被他拉了起来，朝着前面的村庄走去。
*
“云雁，哎哟，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我一觉醒来你又不见了？”
许命离从一个屋子里跑出来，像个老妈子一样地念叨，在看到虞洛芽时，满脸吃惊:“你……你们……”
“去弄一套衣裳来。”云雁道。
许命离扫过虞洛芽身上的嫁衣:“……”
很快，他就捧来了一套干净的衣裙，进来时还不忘嘀咕:“云雁，你真是不要命了，”
云雁没理他，将他赶了出去，动手来给虞洛芽宽衣：“来，我们把这件衣裳换掉。”
“我……自己来……自己来。”
虞洛芽夺过他手中的衣裳，说：“你先出去……或者你把眼睛闭上。”
云雁没出去，而是在床上躺下了，脸朝着里面，合上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