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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来自然不可能的,贺实一个用力,就将人带进了登记处。
    盖章的地方坐着一个婶子,见着两人进来笑眯眯招手:“小贺,这边。”
    这是齐二的亲妈。
    为了领证顺利,贺实把能打点的地方都跑了一遍,保证万无一失。
    钟文姝一直有些发懵,等到出了婚姻登记处,看着手里那薄薄的一张纸,突然红了眼。
    贺实本来还高兴得不行,计划着接下来美好的婚后生活,乍一看身旁人红了眼,顿时手忙脚乱哄着。
    可偏一低头,就能看见钟文姝手上的结婚证明。
    哄着哄着,却是把自己逗笑了。
    “你还笑?”钟文姝瞪大眼睛,狠掐了一下贺实的腰。
    贺实“嘶”了一声,拼命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
    “姝姝你看,天晴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顺着贺实的话,钟文姝抬头看天:
    远处的云已经是白色,正缓缓向他们飘来。
    她也笑了。
    不是后悔,就是突然有些感触,看着那张纸上两个挨得特别近的名字,有些陌生。
    她就这么嫁人了?
    明明是自己一直期盼的,但真到了这一刻却是复杂得很。
    最后,她退后一步,昂起小脑袋,颇为郑重道:
    “贺石头,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回家了。”
    <img src="../images/f7ea42cdd355f86974e59f0c36dc083c" alt="">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结婚证
    △鹁鸽胡同
    钟母从外面回来,就被胡同口三人组拦了下来:
    “红娟呐,你家姝丫头今儿个领证了?”
    钟母脸上带着笑,从菜篮子里掏出三包喜糖,隔着点距离朝三人组扔过去:“来,沾沾喜气。”
    刁大嘴直接打开,看到糖袋子里装得不少,当即笑眯了眼,剥开一个塞进嘴里,道:
    “打小就看你家小闺女有福气,这不长得好,嫁得也好,以后福气享都享不完噢~”
    “可不是,小贺对姝丫头多上心呐,三天两头就上门,咱们当时哪里受过这些哟。”
    钟母笑眯眯听着,平日里和这三人来往不多,也就是经过时候打打招呼,难得停下来说上几句。
    今日不同,都是俗人,喜庆话谁不愿意听?
    “你们忙着,我这还得回去给大院儿里的人发喜糖,就不多待了啊!”
    “行,红娟你赶紧去,好好气李桂花,哈哈哈哈!”
    钟母今天是真心情好,提起李桂花也不生气,朝三人招招手就回了院子。
    钟家暂时没打算摆酒,等过年的时候,敏西两人回来一起摆,如今就给五号院和鹁鸽胡同里交好的人家发包喜糖就行了。
    喜糖就是在供销社买的散装糖,每样选几颗,用红纸包好,就成了。
    钟母先去了童家,只有童奶奶在,见着钟母来了还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红纸包,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钟母推拒着不要。
    童奶奶:“又不是给你的,快拿着,孩子结婚我添个喜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拒就不礼貌了。
    “那行童婶,等过年的时候您和我童叔可得来家里吃饭了,不能再推辞了啊!”
    “诶,来,肯定来!”
    接着,钟母去了前院陈家。
    陈家没有大人在,只有三个孩子,钟母从口袋里拿出三颗糖一人给了一颗,也就走了。
    三个孩子最大的闺女也才七岁,不能代大人接礼。
    后院就简单多了,钟母叫了一嗓子,李桂花和王婶子都走了出来。
    “我家姝姝今儿个结婚了,就不摆酒了,给你们拿点喜糖沾沾喜气。”
    李桂花接过喜糖,跟童奶奶一样掏出了一个红纸包,钟母接过就踹进了兜里。
    王婶子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你还真不客气,也不知道做做样子。”李桂花也直接拆了一颗糖吃,也都没问为啥不摆酒了。
    他们撑破天就是邻居,又没有多深厚的关系,没得凑上去自讨没趣。
    等到钟母走后,王婶子对着李桂花道:“你说这小闺女嫁出去了,接下来就该是文南那孩子了吧?”
    李桂花嚼着糖,随口回答:“人家文南才十八,领证还得要两年去了,急啥。”
    “不能领证,可以先定下来啊,年龄到了再领证不就行了?”
    李桂花琢磨出了一点意思,看好戏般道:“我说她王婶儿啊,你要是有啥想法就直接去和红娟说,你跟我说没用啊,反正我家宝来是不可能看上你侄女的。”
    说完又哼着小曲出门闲逛去了,徒留王婶子在原地气得要死。
    这王家婶子啊,有一个心比天高的侄女,一心只想嫁进城里,有事没事儿就回来找王婶子这个姑姑。
    姑姑呢,也疼侄女,见天打听适婚男青年,当年嫁闺女都没这么上心,没少惹得王家男人有意见。
    不过以上这些跟新婚小夫妻都没有关系,今儿个领证两人都不用上班的,时间还早,干脆来个大扫除。
    虽说婚前都捣拾得差不多了,但新婚新气象,贺实干劲十足,硬是重新收拾了一遍。
    钟文姝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边看着,手里还抱着个大苹果在啃。
    眼神一瞟,就看见了贺实兜里的一个小本子因为贺实的动作要掉不掉。
    钟文姝直觉这本子里面一定有东西,当下心痒痒,正想上前抽出来,就见这小本子“啪”掉在了地上。
    钟文姝想捡,贺实更快一步,捡起就伸长了胳膊。
    是姝姝无法抵达的高度。
    本来只是有点点好奇的,贺实这一举动那就是在玩火!
    钟文姝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一边,坏心眼在贺实衣服上蹭了蹭,果不其然看见对方一顿。
    趁着这个时候,蹭得窜上了贺实的后背。
    贺实怕她摔了,顾不上小本子,手伸向身后护着背后的人。
    但是你们知道吧,背后是不长眼的,那手能摸到哪里就不一定了。
    这不,贺实下意识捏了一下颇有弹性的部位,意外又不意外地被骂了声流氓。
    别说,抓多了流氓,还挺想当一回的。
    合法的新婚夫妻,又在自己家,气氛到了何必管天黑不黑。
    门栓落锁,本子落地,拉上钟母亲手做的窗帘,那天就是黑了...
    咦~
    嘿嘿~
    第40章 我们有了一个家
    窗帘拉上的时候午饭时间还没过,如今都要吃晚饭了,新婚小夫妻的窗帘还没打开。
    钟文姝已经睡熟,贺实将人抱在怀里,时不时低头亲了一口毛乎乎的脑袋,间或还轻戳下她红扑扑的脸。
    说起来,长大以后他们几乎没有过什么亲密接触,更多的就是趁没人的时候摸摸小丫头的头发。
    他也把人带去过电影院,本想趁着光线昏暗牵牵小手,只可惜临门一脚他怂了...
    啧~
    如今将人抱在怀里,贺实眉眼间的笑就没停过。
    钟文姝大约是觉得热了,翻了个身想要远离热源,双手还无意识划拉了几下。
    贺实也没将人再拉回来,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由着她睡。
    如今结了婚,婚事算是完全从贺家分了出来,平日里过年过节回去吃一顿饭就成,其他时候该咋样咋样。
    贺实起身,轻手将两人散落的衣服捡起,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房门外一个年岁不算大的妇人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见到贺实出来,笑着上前:
    “她四弟,一会儿来家里吃饭啊?”
    这是二姐贺尔的婆家嫂子,也住在柿子胡同三号院。
    贺尔的婆家姓兰,有三兄弟,贺尔的男人行三。
    兰二分了房子,带着老婆孩子出去住,其余两个儿子和兰父兰母住在这大院儿里。
    贺实和贺尔这个二姐都算不上关系多好,更别提贺尔婆家嫂子了。
    所以兰大嫂的邀请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贺实不咸不淡的拒绝了。
    “你跟嫂子我还客气什么?都是实在亲戚,走吧!”说着,还想上手拉贺实。
    吓得贺实往后退了一大步,拒绝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兰大嫂的手落空,有些尴尬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像是找话题般问到:“这天还没黑,帘子在就拉上了?”
    贺实随意扯着:“这不是刚搬家,屋子里还乱着,用帘子挡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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