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练了不练了,再来这胳膊腿儿得废了!”薛长鸣摆着手坐在了晋乐安身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晋乐安放下琴,拿出帕子给薛长鸣擦着汗,看着薛长鸣这脸色通红,又气喘吁吁的样子,眼色越来越沉。
“哎,这一身汗。”薛长鸣毫无察觉晋乐安的异样,抬眼笑着说,“看够了吧?这下开心了吧?”
“嗯,开心了。”晋乐安倾身过来吻了吻薛长鸣的唇,又接着说道,“要不,再练点别的?”
“啊??”晋乐安在薛长鸣惊呼声中将他拉进了浴室,不久里面便传来了薛长鸣更加剧烈的喘息声,还有浴池水花掀起的拍打声。
一番翻云覆雨过后,晋乐安这一脸才满足的将薛长鸣从浴室里抱了出来。
“嘶,哎哟喂。”刚将薛长鸣放上床,薛长鸣就揉着腰哼唧个不停,“乐安啊…”
“嗯。”晋乐安正在收拾着二人的衣服,转头应了一声。
“浊清啊…”薛长鸣又叫了一声。
“我在。”这下晋乐安转过身,看着薛长鸣。
薛长鸣举起手,眼角弯弯笑道,“别收拾了,过来我抱一会儿!”
“好。”晋乐安放下衣服,钻进了被窝,将薛长鸣搂在怀里,手又开始不老实,笑道,“真的只是抱一下?”
“嘶,哎,你还没够呢?”薛长鸣老脸一红,赶紧抓出那作祟的手,又狠狠在晋乐安腰上掐了一把,“再这么下去,你这腰还要不要了?”
晋乐安被倒打一耙也不生气,挑了挑眉,笑道,“不要了!给你吧…”说着又伸手给薛长鸣揉腰。
薛长鸣嘴角一撇,“算了算了,说不过你,睡觉!”说着就转过身背对着晋乐安。
“别生气嘛,腰还是要的,不然怎么抱得动你,嗯?转过来我亲一口。”晋乐安贴过去学着薛长鸣撒娇。
薛长鸣眼角一扯,显然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乐安,赶紧转过身来,假装生气的看着晋乐安。
“睡吧。”晋乐安捧着他的脸啵了一口,然后又将他搂在怀里。
薛长鸣动了动 再晋乐安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便睡了过去…
…
转眼,便到了冬季,本应翠绿的树叶被风雪点缀了些许白色,阳光洒在解了冰的池塘上,没有一丝温度…
翌日
“乐安,橘子,橘子不见了!”薛长鸣一脸焦急的冲进书房。
“不见了?”正在看书的晋乐安抬起头,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不知道去哪里了,昨天给它放粮就没看见了,我以为出去玩了,今天放粮又没在…”
”我们出去找找…”晋乐安说着就站了起来,去卧室拿了一件氅衣给薛长鸣披上,二人出了院子。
二人从,院门一路找到了齐云山山脚,从天亮一直找到天黑,都没有看见大橘。
薛长鸣越来越着急,越走越快。
“橘子!橘子!…”薛长鸣拿着大橘平日最爱吃的肉条,一路喊着。
晋乐安看着天越来越黑,薛长鸣这一天都未歇过,便走过去握住薛长鸣的手,“回去吧。”
“可是,橘子…”时间过得越久,薛长鸣就越担心。
“走吧,可能已经回去了,我们回去找找,好吗?”晋乐安抬手摸了摸薛长鸣冻红的耳朵。
“可是…”薛长鸣还想说什么,见晋乐安冻得通红的鼻尖,出来太急,晋乐安只顾着给他拿了一件氅衣,没给自己拿。
薛长鸣愧疚的低下头,这脑子里只有橘子都没顾着乐安,“走吧。”
晋乐安握着薛长鸣的手原路返回,扫了一眼苍苔苑后面的池塘,在池塘边看见一个不明物体,他皱了皱眉,拉着薛长鸣走了过去。
待二人看清那物体,薛长鸣脑袋嗡的一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咽了口唾沫,慢慢的走了过去。
只见橘子躺在泥地里,口鼻都冒着血,四肢僵硬,早已没了呼吸。有一条腿异常肿大,显然是被什么咬过。
“橘子…死了…”薛长鸣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猫,声音极其沙哑,这是乐安送的猫,陪伴了他两年的猫,就这么…没了…
“乐安…橘子…没了…”薛长鸣眼睛直直盯着地上的猫,眼神很是伤感。
晋乐安走了过来,摸着薛长鸣的头沉默不语。
薛长鸣将身上氅衣解了下来小心的将大橘抱了起来,“我们…把它埋了吧…”
“好。”晋乐安答到,二人抱着橘子走到池塘边一棵树下,晋乐安取出一把匕首,在地上挖起坑来。
二人将橘子仔细埋好,又在土堆上放了一块石头后,这才失魂落魄的回了院子。
这夜,二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薛长鸣呼吸很沉重,显然还在为橘子的突然离去伤感。
晋乐安看着怀里的薛长鸣,也是沉默不语,他不太能共情薛长鸣这种伤感,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会比薛长鸣给他带来的情绪波动大。
但是橘子的离去又好像预示着什么一般,让晋乐安有些不安,原来这个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次是橘子,那么,下一次又轮到谁了呢?
自从住进这苍苔苑,这般温馨的生活让晋乐安溺在了里面,他忘记了这段甜蜜时光是他偷来的,他忘记了薛长鸣还有婚约在身,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橘子走后,二人过了很长一段低气压的日子,薛长鸣没往常那么闹腾,就这么坐客厅的椅子上,看着屋子后面池塘发着呆。
晋乐安时常站在薛长鸣身后,偶尔给他披件衣服端杯热茶,坐在旁边静静的陪着薛长鸣。
这天,晋乐安提着一个鸟笼进了院子,进了客厅走到了薛长鸣面前。
薛长鸣在鸟叫声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见鸟笼里站着一直鹦鹉,鹦鹉周身都是毛茸茸的,腹部有鹅黄与淡绿相间的绒毛,纤细又柔软。
颜色从腹部一直到背部渐变,从翠绿变成墨绿,翅膀边缘有一条墨线,头上有一点红毛,弯弯像勾的嘴还在不停叫着,顶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乐安…”薛长鸣看着乱叫的鹦鹉,又抬头看了看晋乐安,有些疑惑。
“送你…”晋乐安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太…静了…”
是的,太静了,自从大橘走后,薛长鸣就没了往日的活泼,日日看着后面池塘发呆。
薛长鸣叹了口气,站起来接过鸟笼,将鸟笼挂好后转过身来拥住了晋乐安。
“乐安,对不起…”薛长鸣将头埋在了晋乐安颈肩,声音有些沉闷。
薛长鸣有些懊恼,若是早点发现橘子不见了,是不是它就不用死了,这是乐安送的,自己怎能这般疏忽。
同时又有些愧疚,这几天只顾着自己难过,都忽略了乐安的感受,大橘离开已经够难过了,自己还这样让乐安担心。
晋乐安抬头上下顺抚了一下薛长鸣的后背,转过头轻声道,“吃饭吗?我买了脆皮鸡…”
“好,吃饭…”薛长鸣抬起头亲了亲晋乐安的脸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拉着晋乐安去了餐桌。
第三十六章 人在濒临死境之时,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
自从家里来了只鹦鹉过后,薛长鸣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活跃,虽然偶尔看着屋后的池塘还是会有一点点伤感。
这天,晋乐安坐在书房,看着手上的卷宗。
“皇帝驾崩,十七皇子刘钰继位…”晋乐安捧着书卷一字一字念叨…
“为何十七皇子,相传十七皇子不是宫女所出?久病在床吗?”晋乐安抬头问云逸。
“不知,皇帝生前极为看重三皇子,却在死后留下遗诏,让最小的十七皇子继位。”
晋乐安勾了勾嘴角,“这个十七皇子有点意思…”
“你是说…”云逸抬头看着晋乐安,似想到了什么…
“是的,这三皇子怕是要跟太子有一样的下场了…”晋乐安点了点头,接着道,“这个一直阻挠我们探查当年之事的人,你说会不会就是这个刘钰?”
“这么一说,也说得过去…”云逸摸了摸下巴,低头沉思着,“可当年太子事发之时,他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他为何…”
“你觉得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晋乐安打断云逸的话。
“嗯?相传太子向来仁德,视民如子,可我觉得这里面参有水分,不然也不会有强抢民女一说了。”
“是的。”晋乐安点了点头,“若太子并非那般贤明,而是个昏庸之人,你觉得他会如何对待一个宫女所生之子?人在濒临死境之时,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
“你是说太子之事十七皇子也有参与?”云逸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七八岁孩童怎会有如此心思?
“我觉得他没有直接参与,当年他太小,应该是借其他势力推波助澜而已。”晋乐安越说越兴奋,“你说,这股势力会不会就是这个三皇子?”
云逸瞪大了双眼,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你说,一个人要是发现自己被深信多年的兄弟当成了踏板,他会是什么反应?”晋乐安食指在书桌上一下一下敲着。
“我…不知…”
晋乐安看了一脸震惊的云逸,勾唇笑了笑,“且看着吧,最多一个月就会有结果…”
云逸走后,晋乐安从书房走了出来,还未进客厅,里面的争吵声已经传了出来。
晋乐安走进门一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从把这鹦鹉领回了家,薛长鸣就时常教他说话,可这鸟该学的一句没学进去,不该学的倒说的挺利索,这不,又吵起来了…
只见屋内墙上挂着的鹦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鸟笼下面站了一个暴跳如雷的人,那张牙舞爪的样子,颇有一副要冲上去扒光鸟毛的架势。
只见那鸟说:
乐安,我不行了…
乐安,我不行了…
薛长鸣一听火冒三丈,对着那鸟撸起袖子就开骂,
“谁不行,啊?说清楚,谁不行?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你说你这只笨鸟,教啥啥不会,怎么偏偏会了这么一句?给我闭嘴,再乱说薅光你鸟毛把你炖了你信不信?啊?”
被这么一骂,鸟也老实了,拍了拍翅膀,一副好鸟不跟人斗的架势,换了一句:
别这样,乐安…
别这样,乐安…
……
薛长鸣这下更火了,整个人跳了起来,
“让你换一句你换这个?别哪样啊?啊?跟乐安好的是我不是你知道吗?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今天要是不扒光你的毛,我就不信薛…”
眼见着薛长鸣那手都搁鸟笼上去了,晋乐安赶紧过去搂住了那还在张牙舞爪的人,笑道:“它就一只鸟,别跟它一般见识,消消气,啊?”
在晋乐安怀里的人这下勉强安静了下来,只是那疯狂上下起伏的胸口预示着还在气头上,薛长鸣瘪了瘪嘴,“乐安,它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