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夜雨对莫城低声道:“莫城,你带了迷葯吗?”
“嗯,带了”
“那就好,那两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晚我们就”
红玉听夜雨说完后大惊:“夜雨姐他们竟然是坏人,我们还是不要招惹才是啊!”夜雨看着红玉那稚嫩的小脸,顿了顿,忙笑道:“是啊,我们还是不要去惹他们了,走,逛街去。”
红玉欢天喜地的和夜雨出了小巷,只是她没有看见夜雨那放光的眼神。
莫城跟着夜雨的时间最长,也是最了解她的人,看着她放光的眼神就知道好奇之心已起挡都挡不住,知道她不会放弃今晚的行动。思绪不由得飘忽起来。当初自己还是杀手组织成员时,‘冷酷’就是自己的名字,下手冷酷,对人冷酷,对事冷酷,对自己更是冷酷。就在一次执行任务失败,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失去价值而被组织除名时遇到了她夜雨。一个在他拒绝医治时而敢狠狠扇杀手一个耳光的大胆女子。一个时而聪慧”而狡诈”而温柔”而顽皮的女子。一个宛如七彩晶石,闪耀着不同光芒的女子,一个越靠近就越想靠近似火炉般给人温暖的女子。她对生活的乐观震醒了自己,她的多面性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她的光泽闪亮了自己的眼睛,她的温暖融化了自己早已冰冻的心。‘你现在越来越象人了’想起她说这句话时那满意的表情,莫城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莫城”
“”“莫城”
“”“莫城”夜雨狮子吼地大喊,也不管周围人的诧异。
“呃,什么,什么事?”莫城回过神来问。
“你总算回魂啦!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算了,来来来,挑几件你喜欢的颜色。”夜雨拖着莫城进了一家衣裳店,来到一排衣服旁左挑右选。
“不用了,我有衣裳穿”
“穿来穿去就这么两件同色的衣服,不闷呀?你不选我可选啦。”
“恩”莫城点点头。
“噗”一旁的红玉笑出声:“莫城哥最听夜雨姐的话了。”
“我是他姐,他敢不听嘛”夜雨拿着件衣服在莫城身上比画道:“莫城本来就帅,只要多笑笑就会迷倒很多女孩子了,莫城,你什么时候给姐找个弟妹呀?”
“我在外面等”莫城说完扭头出了门,眼中闪过一丝逃避。
乌木镇本就不大,三人没两下就逛完了,来到路边的凉茶棚里坐下,茶棚不大也就三四张桌子,初夏并不炎热,所以喝茶的人少,除了自己这一桌,也就前方坐着两人:“金兄,你听说了吗,塞池国的灏王爷失踪了,悬赏寻找了三个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听说那灏王爷和皇上是一母所生,也是皇上最喜爱的弟弟”金兄道。
“谁那么大胆子敢动王爷”
“杨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相传塞池国一直有一个很神秘的宝藏,只有每一代的皇帝才知道,而每代君王除了自己知道外还会告诉另一个忠于自己的人,以防止自己突然死后,断了宝藏的线索,被他人所得。以皇帝和灏王爷的关系,想必这灏王爷是知道了宝藏的秘密,被其它国家窥视,偷偷抓了去,也不无可能呀。”金兄道。
“有道理”杨兄道。
“”听到这里夜雨的眼中灵光一闪,心理有了底。
夜半,房舍屋瓦被皎洁的月光渡上了银色的外衣,初夏的微风带着青草泥土特有的自然清香,缓缓吹拂着进入沉睡的乌木镇,宁静是夜晚的天使,可在‘宾至如归’客栈的天字二号房间里,宁静这位可爱的天使被驱逐出门。黑暗的房间里透过月光隐约可见两个黑影:“莫城,迷香应该生效了吧?我们可以进去了?”
“嗯”莫城打开了与隔壁天字一号有着一墙之隔的‘墙’,确切的说应该是从一个大柜子里打开了‘墙’再从隔壁房间里的大柜子里出来,原来两个房间的大柜子是背靠背放的,拆掉中间那块板,就通了。这还是夜雨收购这家客栈时原老板偷偷告诉她的,没想到今天倒用上了。
来到天字一号,那两名黑衣人一个倒在地上,一个歪在椅子上,都不醒人事,长布袋放在床上。夜雨赶忙走到床边就着莫城刚点亮的火褶双手颤抖,心跳加速的摸向布袋,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来吧”莫城看出了夜雨心理的害怕,温柔的说。
“我,我只是怕死人。”
“这个人没死,我听见了他的呼吸”
“哦,这我就放心了,我来”夜雨恢复了人气,顽皮的本性表露无遗。
打开布袋,露出蓬乱的头发。往下拉,一双眯着的眼睛。再往下拉,布塞堵着被胡须包围了的嘴。再往下拉,被蜘蛛网似的绳子捆绑的身体。用尽全力拉完布袋,血肉模糊的双腿,被血染红的绳子正紧紧勒着脚踝。
安静的房间里谁也没出声。
“夜雨,你打算怎么做?”莫城灭了火褶,他的声音唤醒了夜雨。
“救走,不管是谁我都救走。”
莫城抱起床上的人正准备从原路返回时,夜雨扯过床单包住了那双流血的腿道:“这样可以防止他们沿着血迹找到我们,快走。”
三人回到天字二号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进了红玉的房间,地字一号房,夜雨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红玉醒醒,红玉”
“夜,夜雨姐,怎么啦?”红玉被夜雨拉下了床。
“乖啊!等下再睡啊,来,把衣服穿好,帮姐去打盆热水来,要轻一点,不要吵着别人了。”说着夜雨将刚穿好衣服的红玉推出了房门,顺手把门关了,红玉揉着眼睛,懵懵懂懂的向楼下厨房走去。
房间里,莫城将人放在床上,拔了布塞,松了绳索,解开被血浸透了的包着脚的白色床单仍在地上,接过夜雨点亮的蜡烛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夜雨虽然在微弱的火褶下有些模糊的看到过他的伤,有了心理准备,可现在在明亮的烛灯下仔细观看时仍然吓得心惊肉跳。
一头长发胡乱的纠结着形成一个个硬块,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惨白的脸上青紫肿胀,眼睛因为脸部的肿胀只能睁开一点,破裂的嘴唇毫无血色,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身体都被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痕所覆盖,皮肉外翻少肉断骨的地方随处可见,想必背部也不会幸免,看得人头皮发麻。每个手指上都有一个被穿透了的钉子般大小的血洞,手被凝固了的血液固定住了无法分开,脚掌也是一样,有着无数个被穿透了的血洞,正汩汩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