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做到,你会知道的,我会去寻找证据。】薇尔的态度十分坚定。
“那么,鉴于这件事与我本人的命运息息相关,我想你应该不介意让我这个食死徒预备役——”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自己都觉得这个标签十分可笑一样,“跟你一起进行搜证吧,沃夫林小姐。”
他的确已经受够了,魔法史课上无声的争吵之后,那种和与自己契合的灵魂分道扬镳、形同陌路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郁下来,甚至没忍住出手教训了对布莱克家言语冒犯的斯莱特林同学——他原本是想低调行事的。
当然这也成功地使现在的斯莱特林没有人敢再说,或者至少在他的面前,说布莱克家的是非了——从某种意义上是件好事。
但是和那种灵魂契合的本能作斗争实在是一件过于艰难的事情,于是他最终妥协了。
即便这个选择似乎不怎么布莱克,也不怎么斯莱特林,但是,他首先是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而后才是布莱克家以及斯莱特林学院的一员。
或许有些人、有些事,本就是无法用来牺牲的,哪怕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他当然确定眼前这个姑娘和自己处在一样的境地之中,他能感受到她的不舍,从那些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合上的课程中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里,如果不是能够感受到,又怎么会那么巧合的,一次眼神接触都没有呢?
但他同样也很忐忑,因为出于绅士作风,他将决定权交到了薇尔手里,她完全有理由拒绝掉一个食死徒预备役的橄榄枝不是吗?
这时候,一只白皙纤细的手递到了他面前——这就是她的选择。
朦胧的夜色,医疗翼隐秘的角落,两个人的手第一次握在了一起。
【所以我们算是和好了吗,雷古勒斯?】
“我想是的,薇尔丹蒂。”
最终是雷古勒斯的伤阻止了他们的彻夜长谈。
薇尔在雷古勒斯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眼镜,带上之后立即发现了男孩的异样。
他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这段时间的交谈使他的额头上沁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这副强忍着疼痛的模样让薇尔心中十分愧疚。
她难得十分强硬地勒令雷古勒斯立刻躺回床上,以至于雷古勒斯心中有些懊恼,不该把眼镜给她的。
好在薇尔并不像他想象里那么娇弱,反倒十分利索地收拾好了地上的狼藉,而后也躺回了床上。
两张病床之间的帐幔并没有拉上,半夜醒来又接受了过量信息的大脑依然十分亢奋,于是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那把扫帚……哦,我真的是太糟糕了。】
“没什么关系,我相信以庞弗雷夫人的治疗水平和院长的魔药,我其实明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只是他们一定要我再卧床休息一周……而且别这么说你自己,薇尔丹蒂,也许他们还得感谢你呢,感谢你帮霍格沃茨争取来了一批崭新的扫把……”
【你不要安慰我了,雷古勒斯……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事情吗?】
“你不需要这样,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即便是斯莱特林,对于自己真心对待的朋友也会有不求回报的时候。”
【如果你自己不说的话,我只好自作主张帮你做课堂笔记了……我当然知道我们是朋友,但你的“不求回报”和我的“知恩图报”完全是两码事。】
“我得说,能拥有薇尔丹蒂小姐的课堂笔记是我的荣幸,毕竟我对你在魔药课之外的课程上的卓越表现有所耳闻。”
【我总得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虽然我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拉文克劳的荣誉还是很重要的。】
“虽然你确实很厉害,不过我想今年的学院杯依旧会是我们的……”不等薇尔反驳,雷古勒斯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你不是说‘寂静之声’的魔力消耗非常大吗?刚刚已经用了很多次,你的身体负担得了么?”
【还好,其实我能感觉得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魔力已经能支持更频繁的使用了,只是因为没有做过实验,阿德贝一直不肯提高这个标准,我自己偷偷尝试过,现在大概还能再说五六句话。】
雷古勒斯叹了口气,“下次不要偷偷做实验了,至少得找个人看着你。”
【我知道啦,其实我最近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一些他们心照不宣的理由,在刚和好的当下还是不要提起了,【你还记得我们在笔记本上写字吗?我想制作一件炼金道具,使用它的人可以像在纸上写字一样写下自己要对另一个人说的话,当对方手里恰好有同样的道具,那他就会即时收到这句话,并且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回复……最好使用起来不受距离限制,或者至少即便隔了很远的距离也不会妨碍通信……】
“就像双面镜那样?”雷古勒斯也提起了兴趣,他觉得这完全是可行的,如果只是通信的话,或许只需要加上一些和记录、传送有关的魔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