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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霏微走去把碗筷拿了出来,坐下仰头说:你要站我边上吃饭啊?
    谈惜归终于坐下。
    不怪那两只耳钉耀眼,只是这两人的戴法都太过刻意,同样只戴一只,还特地将一边的头发撩到耳后,明显就是为展示而展示的。
    云婷在两人间来回扫了一眼,坐下说:十一这几年变化还挺大,和以前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沈霏微问。
    云婷说得委婉:看起来聪明很多。
    沈霏微失笑,以前就挺聪明,我可做不到跳级上学。
    我说的是看起来。云婷强调,况且现在的确不一样了。
    谈惜归嗯地应声,从容道:这些年在谈家学到很多。
    挺好的,现在的名字也好听,不过我还是喊十一。云婷语气上扬,这可是我取的。
    嗯。谈惜归又应一声。
    舒以情默不作声地睨过去,明显对云婷的取名水准极不认可。
    云婷还有许多话想说,但看谈惜归沉默着往沈霏微碗中夹菜,那些感慨和眷念,竟好像都变成了云烟,变得无关紧要。
    六年的时间,或许没在她和舒以情身上留下太深刻的痕迹,但在沈霏微和谈惜归身上流淌而过时,所造就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人么,变化的确大,可相处起来,竟好像和过往不无不同。
    那种近乎泯灭的熟稔,好比欲灭的火,一下就烧得很旺,把那丁点陌生都燎干净了。
    沈霏微动了一下筷,想想又放下了,转头说:婷姐,说说那个埃蒙科夫?
    这正是云婷和舒以情出现在a国的原因。
    云婷顿时变了脸色,思索了很久才说:此前我接到你们的电话,听说十五在p国遇险,一时没能猜到埃蒙科夫身上,全然忘了他的出狱时间,也没料到他会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
    沈霏微也是,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奥莱曼余党未清,但即便如此,也不该再报复到她身上。
    当年若非奥莱曼主动撞到枪口上,或许他真的能在伊诺力狱中藏身很久。
    这几年我和十六行踪不定,埃蒙科夫找我的确困难。云婷嗤笑。
    沈霏微依旧想不通,皱眉说:可埃蒙科夫入狱不是因为奥莱曼么,和婷姐你有什么关系,出来后他要找的竟然是你。
    云婷看向舒以情,陷入沉默。
    再看舒以情,只见她无甚波澜的眼,一瞬便氤氲起浓郁的情绪。
    埃蒙科夫当初有东西落在了我和云婷手上,我们当时说十年之期归还,是他自己锒铛入狱,延长了时限。舒以情冷冷开口。
    是什么?沈霏微问。
    舒以情往后仰身,环臂说:钱,那时候半船的钱,一些是他走私拿到的,一些是他从海寇手里拿的。
    谈惜归微怔,这几天我调查到,有人企图将马文等人手头的股份全部买走,并已经开始收散股,不然他们也不会暗暗和我联系,我猜那个人就是埃蒙科夫。
    她补充说:马文是埃蒙科夫手下的,也是举岩的股东之一,举岩是在埃蒙科夫入狱前创办的,他和举岩关系匪浅。
    云婷投以欣赏的目光,实话说她并不清楚什么举岩。
    不过她心知,以谈惜归的脾性,若非证据确凿,也不会说得如此笃定。
    相关资料我没带回来。谈惜归拿出手机,我倒是拍了一些下来,你们可以看看。
    云婷大致扫了一眼,眯起眼说:当初他创办举岩,多半是想掩饰钱财来源,并令之合法化,只可惜没多久,他就被奥莱曼拖进了伊诺力。
    如果他想拿回举岩,而当初的人又不肯转让,的确需要一笔数额不小的钱。沈霏微很肯定,不过如果是半船的份量,即便不是因为举岩,想必他也不会放弃。
    他在奥莱曼那应该打听到不少事,知道我和十六撇不下你。云婷若有所思,如果你在p国落难,或许我和十六已经被要挟到了。
    沈霏微回忆起班绪的话,他似乎在打听m城下个月的海上经济会谈,我未必会代表鎏听出面,但如果是,难道他想在海上动手?
    舒以情冷漠一嘁。
    埃蒙科夫是在海上起家,那些钱和黄金也是在海上落到我和十六手里的,那时要不是十六出现,我可能已经葬身鱼腹了。云婷停顿。
    她继而耻笑:如果是在船上,他肯定不会明着出手,联会的人洽谈合作,个个都是业界精英,那些人哪是他惹得起的。不过你们也别去就是了,那艘船说不定真的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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