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难过,都过去了。
至少她现在的生活不坏,还很有意思。
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伊挽月回握她的手,再看趴她肩膀伤心的岳晓。
岳晓脑袋上的向日葵头套很大。
她侧头趴在秋白榆肩膀上时,逼真柔软的花瓣或是擦过秋白榆的头,或是柔软地搭在她脑袋上,一副蔫嗒嗒的模样,就像花也很难过。
她的朋友真的很在乎她。
伊挽月想。
她在那个世界也有着非常爱她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没事了,不难过。
秋白榆又拍拍岳晓的肩膀。
我们去找岁岁吧,她也在这。
按照常理来说,岳晓听见这话应该会很好奇郭嘉岁怎么在这。
但这是在梦里,还是融合的梦里。
岳晓一听完她的话,眉目飞扬地哦了一声:我知道她在哪里。
秋白榆惊喜道:在哪里?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岳晓忽然蹲下,朝她们脚下的云团指了指。
下面。
秋白榆:?
伊挽月:?
俩人不解地弯下腰看着她指的地方。
岳晓二话不说就开始挖云团。
先从云朵中间挖开一个小眼,再把周边的云团像沙子一样拨开、推开。
最后,一个大云洞出现在她们眼前。
云洞下隐约有声音传来。
你们来看呀。
岳晓冲她们招手。
秋白榆和伊挽月跟着蹲下身,朝洞口张望。
下面黑漆漆的,她们还没看清下面什么情况,突然有一行东西朝洞口飞来,二人急忙闪开,定睛一看是一行字,字体夸张醒目,还有符号。
上勾拳!
秋白榆:?
伊挽月:?
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底下又接连飞来几行字
下勾拳!
右勾拳!
扫堂腿!
回旋踢!
傻屌老板给老娘死!!!
秋白榆、伊挽月:
她们朝下面看去,果然在一行行字的来处有一束光,光里的场景看着像是办公室的场景。
办公室里有一个女人正抓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哐哐练拳。
她们忽然明白是在干什么了。
秋白榆很理解。
当社畜的,谁不想给最爱没事找事老板两拳?
现实不能给,做梦总能来两拳了吧!
这云团隔音效果不错。她说。
岳晓要不是挖出一个洞,她们都听不到下面的声音。
文字实体化效果也很不错,很冲击,很动漫似的。
不愧是梦境,什么都神奇。
岳晓对她笑了一下,低头冲底下练拳的郭嘉岁道:先别打啦,小白来看我们了!
郭嘉岁正揪着领导的衣领,一听见这话,立马停住手上的动作,飞快抬头朝云洞看去。
果不其然,是秋白榆。
星星!
云洞下的世界在刹那间明亮起来,每一处都充满光。
郭嘉岁的容貌变得清晰。
职业装,及肩短发,相貌周正好看。
在她手里被揍成猪头的老板,惨得也非常清晰。
星星你回来了!
郭嘉岁随手将猪头老板丢开,往前一抬脚踩上了自动扶梯。
扶梯是白色的,看着很软乎,像棉花糖。
扶梯连接着云洞,单向上升。
秋白榆和伊挽月也不知道这自动扶梯是怎么来的,但它就是突然出现了。
梦境就是这么不讲逻辑。
郭嘉岁正兴高采烈地踩着扶梯迎向她们,嘴里还喊着星星、星星。
秋白榆给伊挽月解释这个称呼:我名字是星星的意思,岁岁就喜欢这么喊我。
伊挽月点头:嗯,我明白。
一个喊小白,一个喊星星,这不是很可爱吗?
郭嘉岁很快就来到云团上。
棉花糖一样的自动扶梯也膨胀成云团,缓慢地堵住云洞,成了一个可以再次落脚的地方。
郭嘉岁踩在上头,一屁股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秋白榆,突然就哭了起来。
你怎么才回来看我们啊
你走得也好突然,我们明明还约了晚上一起去吃饭呜呜,还约了周末要去晓晓家撸旺财呜呜
她越哭越难过,眼泪也越发汹涌。
没有人细究这里是哪里。
没有人问秋白榆是怎么来的。
此刻唯有离别的苦痛萦绕不去。
她们之间的离别来得太快也太仓促了。
一瞬之间,那场出车祸就将秋白榆从她们的未来中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