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天易紧紧搂着陶衔山,低头观察妻子的神色,在心里揣测她的想法。
他的确习惯了陶衔山隔一阵子就发作的无常,但这次似乎比以往都更强烈,放在对方肩膀的手指不由收紧。
陶衔山知道敖天易在盯着自己瞧,但她毫不理会,也不作反应,目光微微垂下,落在茶几上的花瓶水里。
她很清楚敖天易此刻在打量和猜测什么,也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占有欲,她的肩膀被他紧紧握住,像是一刻都不能将她放开。
这样子的生活过了多久呢,陶衔山回想起他们还未结婚时的事情,那时候他们甚至还是陌生人。
怪就怪她有对贪慕权贵的父母,家里条件虽算不错,但和真正的豪门上层还是差了不少,于是父母便很刻板思维地期望通过女儿嫁入豪门,实现阶级的进一步跃迁。
可她本人却对此无意,只怪十九岁时自己贪玩,参加了一次年轻人举办的小型聚会。
陶衔山就是在那里遇到的敖天易。
那也是敖天易第一次见到陶衔山。
是很老套的一见钟情戏码,后来陶衔山听敖天易讲起,明目张胆地笑话他老土。
那时初次见面的他们进行了理论设想上的交锋,一开始敖天易没有抓到陶衔山的弱点,他的出招无法取得成效,只是一步步前进下,他还是凭借天龙人的优势,击破陶衔山的防线。
他们甚至不需要真正落实到行动上,只需言语对垒,便分出了胜负。
那是陶衔山提出的,她很清楚那些纨绔子弟对想得到的东西总是有种势在必得的强迫症。
倘若她当时拒绝了敖天易,日后也必定会在其他方面受其影响,她便索性让敖天易将未来他会出的牌一一讲出,她再一一拆解。
他说他可以让陶衔山父母公司的资金链断掉,陶衔山微微一笑,并不在乎。
他又说了几样,陶衔山也毫不在意。
最后他打出友情牌,他可以毁掉陶衔山好友出国深造的机会,陶衔山这才有了情绪波动。
拿捏到她的弱点了,敖天易扬起小幅度的胜利者的微笑,他知道自己赢了。
陶衔山答应和敖天易在一起,但她并非出自真心,第一天就要求敖天易给出一个恋爱的时间期限,可敖天易灿烂一笑,敷衍转移话题。
后来的无数次,陶衔山也还是那样喜欢跟敖天易要一个他们爱情交易结束的日子,都被敖天易打太极。
他不会放手的,怎么可能放手,正如此刻,敖天易将陶衔山牢牢拥在怀中,她是他的,是他一手供养出来的傲气红玫瑰。
就连那伤人的刺也是属于他的。
敖天易看陶衔山看得久了,思维渐渐散开,情欲涌上,他慢慢俯下身,和陶衔山靠得更近。
是多年相处的默契,陶衔山不用看,就感知到敖天易的接近,无需计算,她本能般在完美的时机抬起头,对上她丈夫的眼眸,两人的唇再自然不过地碰在一起,如同他们过往接吻的无数次,已成为他们生命中无法抹去的肌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