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没有表态,认真的听着。
“另外城北安源街有个酒楼要转手,那是户部一个郎中的产业,那郎中坏了事,他家里在变卖产业赎罪。它位置不错,靠六部衙门不远,就是因为东家下了大牢,有些个晦气,高门大户看不上,低品阶的小官又不愿意买,一千九百两没人问,估摸着一千五百两就能拿下来。”曲牙人说得很客观。
“再就是有几处宅子。夫人您府上自然是不住的,不过留着放个东西或者放租也都划算。城北甜水胡同有一处,槐树胡同有一处,都是一进的小四合院,得一千两。城西的万家胡同有一处,九百两,另外西华街上有一处两进的宅子,要两千两。城南的多些,一进的院子七八百两就有许多。”曲牙人眯着眼睛想了想,确定没有漏下的,“您若是要买了放租,也可以交给小人,小人必定帮您找到房客,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许杏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曲牙人就接着道:“田地、田庄这些,城外不算很多。您也晓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儿可太多了,谁家都要在城外置办产业,也就不剩什么无主的田地了。往南五十里以外倒是有些中等田,大约能有七八十亩地的样子,不大。”
“可有山地、果园、鱼塘这些?”许杏问。
“哟,那得往西边和北边去找了。”曲牙人有些意外,不过还算是没被问住,“西边有不少山头,还有咱们西山大营呢,那一大片都不能过去,农人也没人去开山,很有几个山头是没主的。果园这些,小人还真的不大清楚,水塘应该是有的。”
许杏看他说完了,想了一会儿便道:“城南的地让我家管事和你去看,总得丈量明白了再说。今日你先带我去看看正阳街那个铺子和城北那两处一进的宅子,然后就去城西看山。”
曲牙人一点儿勉强都没有,把手里的信息册子一放,告了个罪去后院牵了马来,带他们去看。
铺子不错,适合售卖各种农产品,两处城北的宅子也没什么问题,维护得都很妥当,许杏就拍板,把这几处都买下来。曲牙人的脸颊都有些红了,一天就能做成这么多买卖,再加上明天很有可能会卖出去的城南的地,这个客户他拉得真值!
马车从京城的西城门驶出,上了官道走了半个时辰,他们才到了曲牙人说的多山之处。许杏下了马车,四下看了看,点头,这里确实是小山不少。
“范夫人,这前后五六个山头都是无主的,那个,您瞧那边,那座山脚下倒是有个小湖,在这儿瞧着就是刺眼得很。”曲牙人的手在眉毛处撑着搭了个凉棚。
许杏看见了,问:“这山上都产什么呢?平常就没有百姓进山吗?”
曲牙人摇头:“详细的情形小人也不是十分清楚,反正就是没多少人经常来山上。山坡上有些个树吧,杨树槐树什么的,还有些果子,乡民们可能会来摘些,哦对了,此地的栗子十分不错。”
回到城里,许杏便跟曲牙人道:“城西有小湖的那座山,我要了,另外城东正阳街的那个铺子和槐树胡同、甜水胡同的那两座宅子,也都要。城南的地等我家管事看过再说,这些是定金,你给我个字据,明日我叫管事来和你办这些文契。”说完,她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曲牙人飞快的写好了收据,神色愉悦的送了他们一行人出门。
接下来要专心准备宁哥儿上学的事,而且换了新书院,许杏也要每日问问情况,故此接下来的日子,她就把这些事情放在了一边,先交给同贵去查看。等得到同贵的消息,说城南的地还行,便都买了,许杏的置产工作算是初步完成。
接下来就是创造价值的时刻了。
甜水胡同和槐树胡同的宅子,许杏就是打算出租的,她就把这事儿又托付给了曲牙人,她只要每个月等着收房租就好了。正阳街的铺子暂时维持原状,伙计掌柜都不辞退,先慢慢清理清理铺子里的存货,等她的新产品生产出来,就可以卖起来了。城南的八十亩地里都种着麦子,马上就要收割,她更是不会干涉,到时候收租就可以。
城西的山就不一样了。这里的气候好,山上能出产的东西可太多了,能加工的自然也多。
第199章 女儿心细
许杏的这次置产倒是大手笔,铺子宅子田地,再加上西山的山头,一共花了八千两,是许杏有生以来最大的一笔开销。这么大一单生意谈下来,即使知道许杏是顺天府尹的夫人,没敢过多要价,曲牙人也十分高兴,主动提出代为支付办理红契的各种费用和契税。
“这还是张彪家的跟牙行讲过价钱的结果呢,可见这京城就是不一样,地贵得很,宅子铺子都格外值钱些。”许杏拿到了一小沓地契,对长青说,“本来我想着,酒坊的生意不错,今年努一把力,能攒到四万两,结果酒坊卖掉了,这边又花去了这么多,我这手里只剩下两万九千两了。”
知道许杏手里有银子,长青倒不是很关心到底有多少,其实在一切够用的情况下,银子于他而言不过是数字而已,他更关注的是许杏的产业内容:“买宅子放租倒好,你这次买了这么些地,还买了山,难不成你要种田?这回不开作坊了吗?”
“开啊,这回要开的更多呢。”许杏道,“那山其实不算大,正好够我安排的。我先试试看,说不定能有大收获。”跟之前长青任职的地方比起来,京郊一带的气候条件简直堪称完美,物产多样,大有可为。
“有事吩咐底下人去做,别累坏了。”长青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就格外欢喜,眼光落在她发间的那支不起眼的银簪上,“对了,我在银楼订了一套头面给你,想来这几日就能送来了。”
“啊?你哪来的银子?”许杏听了,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你才当了几天顺天府尹?就有人给你送银子了?不对,你不是那样糊涂的人啊,你……”
长青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微笑叹气:“放心吧,是正路来的银子。咱们临走的时候,罗参政他们请我吃酒饯行,回来的路上碰见个西域商队,似乎是有货没有出尽,我就买了五把他们的匕首,总共才花了十两银子。因为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跟你说。进京的时候,我拿了一把防身,被镖局的万镖头看见了,直夸这是好东西,我才知道值钱。五把匕首,送了他一把,给了林家小公子一把,剩下的三把我让新平拿到珍品阁去碰运气,结果竟然给了我八十两一把。”
“平白得了二百四十两银子,我就想着给你添几样东西。”长青摸着她的头发,“这些年,你的首饰头面都是自己买的,而且我也知道,你买了也是为了见人给见面礼才戴,着实是委屈你。”
许杏听长青说完,放了心,觉得有几分好笑:“你这读书人也学着做起商人之事,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行,既然是这么回事,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你不要觉得我委屈,实在也是我不耐烦戴这些东西。”
当然,丈夫给自己买首饰,是所有已婚妇女都喜闻乐见的事儿,许杏也不例外,就连第二天都是笑吟吟的。
不过宁哥儿的小脸却绷得紧紧的,因为今天是他到三才书院报到的日子。食不知味的用过了早饭,宁哥儿就背上自己的小书袋,和父母一起上了马车。
书院有规定,所有入学的学子,无论家境如何,都不得带家仆入学,必须自己照顾自己,当然,散了学如何就没人管了。许杏夫妻俩对待孩子都不算溺爱,因此宁哥儿自理能力尚可。这方面他们不担心,只是怕地方上的教学水平比不上京中三才书院这样的顶级学堂,宁哥儿的功课会跟不上。马车里一时居然陷入了令人忐忑的沉默。
顺天府衙离书院并不远,很快就到了。他们一家三口下了马车,走到书院门口去询问入学之事。
有专门负责此事的先生等在这里,一听名字就走了过来,简单介绍过之后就带了宁哥儿进去。
“这就行了?”许杏看着儿子的背影,只觉得他们这样过来是不是有些过于隆重了。
长青便执着她的袖子往回走:“咱们表达了咱们的诚意和对先生们的尊重之意,这就够了,往后就看宁哥儿自己的。下晌叫老胡按时来接他就行了。”
孩子办理入学之时,长青早就提供了家里的情况,那位迎接的先生手里还拿着他填的那张纸呢,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人家就是一个字都没有提,用对待普通学生父亲的态度来对待他,颇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骨和教书育人、有教无类的师德。
这事儿办好了,紧接着就是去林府赴宴的事儿。因为是林锦的生辰,侯府里虽然广发请帖,却也只是邀请了各家的女眷过来,所以许杏就不打算带两个儿子过去了,反正一个上学,一个在家由丫鬟们照顾着,她也不担心。
林锦已经十六了,再有两个月就要出阁,这是她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生辰,因此操办得十分隆重。又因为她去年及笄之前,老文安侯崔驸马刚好过世,他们侯府里也就没人过来,靖北侯世子夫妻心疼女儿婚期拖延,怕京城里有人嚼舌根,就把她接去了西北,及笄礼都是在西北办的。靖北侯夫妇疼爱孙女,总觉得之前林锦受了委屈,自然要做足了排场,昭告天下,林锦是靖北侯府最受宠的嫡长孙女。
这一日,靖北侯府门外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许杏带着精心打扮过的欣姐儿,在车上等了好一会儿才进了侯府。
虽然之前长青跟靖北侯打过很多次交道,可是许杏还是第一次见到靖北侯夫人,倒是这位老夫人对她十分亲切:“早就听说范大人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是朝廷大员,还有昭义夫人你,给大军雪中送炭,了不起!我这一对孙儿孙女也没少说起你们,今日总算是见到了。这是你府上大姐儿?十几了?好相貌,好仪态!”
欣姐儿赶忙行了礼,自然得了一份价值不菲的见面礼。道过谢后,欣姐儿礼貌的问起能不能去找林锦贺寿,立刻就有侯府的大丫鬟来引路了。她要先去给林锦道贺,然后再试着跟其他的姑娘小姐们认识认识,当然,林锦早就说了要带着她。有林锦在,许杏倒也不怎么担心她。
正说着话,前头有些嘈杂的声音传来,原来是端和大长公主带着她的孙子崔永浩来了。许杏也就没法再跟靖北侯夫人闲话,而是一起陪着迎接贵客。
崔永浩就是林锦的未婚夫,不过他是不可能见到林锦的,给侯夫人行过礼之后就去外院找林铮说话了。
大长公主亲手把一支丹凤朝阳的步摇别在了林锦发间,跟众人道:“本来去年锦丫头及笄的时候,我就想给她用这支皇嫂当年送我的步摇的,结果没送出去,今日可让我成功了!”
在场的人,只要有眼睛的就能看出她对林锦的喜爱,不少人心中都有些盘算。许杏可以说是心思最简单的那个了,反正她没有谋算什么,只为林锦得夫家长辈喜爱而高兴。
接着到来的皇后赐婚懿旨则把气氛推向了顶点。两家定了婚事,成亲之前再得到皇后赐婚,这可是极大的体面,看来靖北侯简在帝心是不争的事实。
等这些热闹都过去了,林锦才得空叫丫鬟:“去跟大少爷传个话,就说范大人府上的小公子要上学,今天没来,让他别等了。”
林锦交好的姑娘小姐们也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甚至有两人是刚出阁的新媳妇,于是欣姐儿待在这里就有些插不上话。她也不焦虑,捧了杯清茶坐在一角,听人说话。
宴席散了,许杏带着欣姐儿回去。因为今天一切都很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所以现在欣姐儿脸上郑重、愤怒又带着几分困惑的神情才让许杏格外担心。
她问到第三遍的时候,欣姐儿才如梦方醒,道:“娘,我方才听说了一些事情,得跟我爹说说。”
许杏看她神色严肃,也不多问,只点头答应:“那你回去换件衣裳,去书房等你爹回来吧。”
长青一回到后宅就听说女儿找他,立刻去了书房:“怎么了欣姐儿?今日去赴宴,有人欺负你?”
欣姐儿摇头:“并没有。爹,我今天听那些姐姐们说话,觉得有些不对。一个尚书家的姐姐说她的哥哥惹了祸,打坏了什么人,被祖父禁足,今天出不来,另一个好像是什么伯府的姐姐就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真进衙门的,找个人顶了就是,不过花点儿银子罢了’。”
长青没想到欣姐儿说的是这样的事情,轻松的神色也郑重起来。
欣姐儿看父亲听进去了,继续道:“我听着觉得不是这么个事儿,就抬头看了看,在场的姑娘小姐们居然见怪不怪,还都点头赞同,仿佛天经地义似的。爹爹,您知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第200章 多种经营
靖北侯府大张旗鼓,隆重的给嫡长孙女庆贺生辰,长青因为衙门里的事务繁忙,并没有同去,宁哥儿刚入了学,也不好请假,故此只有许杏带着女儿去赴宴,长青听欣姐儿说找自己有事,只当是女孩子之间的口角,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
他神色郑重,看着欣姐儿道:“你既然专门来找我说这事,也就证明你不是小孩子了,懂得了外头的大事,爹爹很欣慰。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哪个府上,但我确实正在核查这类的事情。此事你不要往外传,就当没有听见。”
欣姐儿认真的点头答应:“爹爹放心吧。”
许杏尊重女儿,没有追问,可是毕竟放心不下,晚上还是问长青:“欣姐儿找你说的事,有没有什么要紧?”
“唔,她没跟你说吗?并不是不能告诉你,”长青话音未落,许杏就道:“我不是非要打听你们父女的秘密,只是怕她遇上了什么为难之事,或者有人诟病我,让她受了委屈。”
在西北的时候就有人因为她的出身很瞧不起她了,比如郑夫人,现在到了京城这种顶级权贵的圈子里,想必看不上她的人更多了,当着她的面自然是不会说什么,可是私底下难保不会议论,若是那些人家的晚辈听了,或者也是如此想,说不定会欺负欣姐儿。
长青一听就知道许杏误会了,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没有的事,你行得正坐得端,为何有人要诟病你?若只是因为咱们出身农家就看不上咱们,那些人必然也是些浅薄之辈。便是有这样的人,欣姐儿也定能应对得来。她专门找我说,是因为她听到的事情和我的公务有关。”
他把事情说了,许杏虽然放了心,却立刻担心起另外的事情来:“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便是在家里,我也看得出你有些烦恼,可是这顺天府尹的差事难做?欣姐儿说的事若是真的,你当如何呢?”
“她说的事应当并无虚假,只是不知详情罢了。”长青道,“我再无能,也不会叫十一岁的女儿去打探消息,这些事我正在查。”
“可是如她所说,这些都是权贵子弟,哪是那么好查的。”许杏觉得十分头疼,“强项令”为什么能青史留名呢,还不是因为难度大风险高没人干嘛!
长青扯扯嘴角:“不急,我先从不是权贵的人开始查起。”
长青上任十多天,片刻都没闲着,已经下达了不少命令。
他首先做的就是操练衙役、捕快等公门中人。他专门从禁军那里请了两名教头过来训练这帮人,突击高强度训练,务求改变这些人懒散油滑、干拿钱不办事的作风,也让他们真正具有一定的战斗力。
他是上官,他的命令底下人至少不敢明着违抗,自然得去训练。而到了教头们手里,这些人很是吃了些苦头,每日被训练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可是人家教头们全是按规矩办事的,并没有为难他们,实在是他们的体能和战斗力太弱了,他们想说理,只是自己就不占理。就这么着,十来天过去了,这些人从一开始的骂骂咧咧一身懒筋已经变得多了几分精气神,也没那么多废话了。
与此同时,衙门里的文官、书吏这些人,也在忙着核查卷宗、账册等文书资料。他们一开始觉得长青年轻,又是新官上任,背后听说还没有世家大族支持,便是心里没鬼的,也抱着几分轻慢,可没想到,这个年轻的顺天府尹对于文书账册这些东西极是精通,一眼就能看出纰漏,他还阅读飞快,过目不忘,根本糊弄不住。
“你是不是真的过目不忘?小的时候我就记得你看书只看一遍就会了。”许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长青摇头:“没那回事。小时候……那些书我其实之前都看过,现在这些卷宗,我看得多经手得多,自然有经验,知道到哪找错处,至于账册,你不是教过我那些波斯人的算学吗,在心里算算就知道了。”
“那也很厉害了。”许杏由衷称赞,又问:“那你找出的问题多吗?怎么处理的?”
“大大小小的问题不少。”长青难得的抱怨了一句,“也不知我这两位前任是怎么做的糊涂官,钱粮账册、案卷卷宗都是漏洞百出,我往前多查了几年,段大人在任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就这么几年的时间,竟混乱至此。”
“做好不容易,做坏还不容易嘛。”许杏倒是能理解。
长青说着就叹气:“正是处理这些有些费心思。我自然是令他们都去整改,可是误判的官司改不了,亏空的钱粮恐怕也难追了。牵扯到的渎职、贪腐的人员,我没法直接捉拿,都上报了刑部和吏部,留下来的这些算是底子干净的,只是以后能不能用心当差,就谁也不知道了。”
“底子干净就好,以后就靠你督促便是。不管你想做什么,总要有人去替你执行才能做呢。”许杏道,“你才上任十来日,还早着,来日方长嘛。”
“嗯,也只好如此。我也已经叫人在京城和京郊的各个县都贴了告示,再有作奸犯科之徒,一概重惩,也算先礼后兵吧。”长青道,“我先把刁民整治好,就该轮到高官权贵了。”
许杏听着,觉得他似乎要搞社会治安专项治理,自然是十分支持的:“这样好,往后京城出出进进的就太平了。”
她置办了产业,其实也就是做了投资,总得看看收益如何才是,尤其是西山的山头,更是她仔细规划后划分过功能区的,在筹备阶段,她肯定得经常出府看着,治安好总是一件好事。
槐树胡同和甜水胡同的两个院子都在城里,倒是安全的,不过许杏也不用过去盯着,交给曲牙人,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租了出去。一个小院子月租五两,两个院子每年能收入一百二十两,扣除修缮房屋、家具等的费用,一年能净拿一百一十多两。
正阳街的铺子经营状况尚可,许杏见了掌柜,也查了帐册,一个月能有七八十两的利润,赶上年节的时候能多一些,一年收益一千两左右。目前为止,许杏还没有什么产品出来,因此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就让铺子先这么运作着,等有了自家的出产再拿过来卖。
城南的八十亩地,一年夏秋两季收成,许杏收一半的租子,能有九十多两,这个也不用她管,收租的时候叫袁管家带两个人过去收了就是。
“这一年一千二百两是比较稳当的,再加上咱们老家的作坊,保底一年两千两。”许杏说,“先这么放几年再说,有合适的我也还得再买,等过几年欣姐儿出嫁的时候也好给她陪嫁。另外我让张家的去那片地附近的村子打听了,若有合适的,就再买一亩两亩的,我准备盖两个作坊,一个加工红薯,一个磨面。本来我想着不做这红薯的买卖了,可是这里普遍秋粮都种红薯,我这有钱不赚不合适。”
“你那山打算如何处置?”长青知道,她最上心的还是那座山。
许杏说起那座山,简直是滔滔不绝:“那片山不小呢,而且自然条件特别好,多样性……反正就是能种好多东西,我去看了两回,打算物尽其用。山脚有一片林子,都是杨树,这个呢我打算卖木材,每个月砍两棵就够。不管砍几棵,每砍一棵我就再补一棵树苗,不叫它砍光便是。”
“还有几棵栗子树,我打算让人再种上些,划出一块栗子园,以后卖栗子。还有枣树,也种上一块地,卖鲜枣、干红枣和我的特色蜜枣。”
“半山处划一片种枸杞,这还是在西北的时候,你推广人工种植药材那会儿,我去跟当地人学的,今年种上,后年肯定就能结了。”
“再划一大片地搭上小支架种葡萄。本地的葡萄品种就很不错,熟了之后不拘是卖鲜果还是晒葡萄干、酿葡萄酒都很好,哦对了,我打算在山脚下建个小的酒庄,专门做这个葡萄酒。”
“山上树多,林子里有不少蘑菇菌子,我准备也留着菌种,回头种蘑菇。”
她越说越兴奋,长青的神色却越来越柔和,听得也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