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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他们俩顶顶不地道呢,渣男贱女一定要远离,叶叔叔你可不能再理他们。”从施愫愫那里学来的话,小邵征很会活学活用。
    叶开敲了下他脑门儿,“都哪儿学来的,别学得娘唧唧的,不好听!”
    随即看到他脸上有些紧绷,又柔缓了脸色,“说说怎么回事?你从哪里知道的韩副连长夫妻俩,那些话又从何说起?”
    观察到叶叔叔对自己的包容性很强,小邵征大胆说:“不用从哪里知道,他们俩和我姥姥家可是老相识了。
    那个梁春晓原来是我彦铭舅舅的对象,看我舅舅伤了腿,她就不认了,跟谁都说没和舅舅处过对象,明明之前都是她们家上赶着找上门的。
    还有那个韩东升,他和黑心愫愫相过亲,我姥爷和舅舅去燕城前,他还托人来说想上门拜见长辈的,结果连个话都没有,黑心愫愫发烧生病还没好,这边儿就传出来他和那个梁春晓定婚了。
    叶叔叔,这样两个没品的人,我说他们是渣男贱女都觉着客气了!”
    说完了,小邵征还板着脸,犹自愤愤不平着。
    叶开都听愣了,很有些无法形容。
    韩东升两口子竟是这么在一起的,送小邵征来的施家兄妹从哪里看都比这两位出众多了。
    只要他肯想,叶开又什么勘不破?
    小邵征的那位施家舅舅当时必是伤得挺重,那样花钱看病就需要大把的钱,在别人看来恐怕就是无底洞了。
    所以韩东升夫妻俩就止损重新搭伙了呗。
    想到刚那夫妻俩的做派,还真是一点不奇怪。
    “叶叔叔你还没答应我呢,咱往后可不能理他们。”小邵征还盯着呢。
    虽好笑,叶开还是答应道,“嗯,除了公事,叔叔这里和他们没什么可交往的。”‘
    小邵征这才满意,“那好吧,要说到做到哦。”
    叶开坐到桌前打开网兜拿饭盒,顺嘴问着。
    “你不是和黑心愫愫结仇了么,怎么还要替她打抱不平?你又想和她和好了?”’
    “嗐,黑心愫愫再不好,我们也是人民内部矛盾,遇到外部敌人,当然要一致对外咯!我才不会和她好呢,绝对没可能!”小邵征坚决否认。
    虽只相处了一个多小时,也足够叶开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了。
    虽然小邵征很多市井里的不良习性,可说话做事上又有一些很新奇独到的见解。
    这本该很矛盾不融的两种特质,却在小邵征这里同时具备,挺稀罕的。
    叶开见过邵征的亲姥姥家的人,所以他身上的那些不良习性,一见就知道是陶家人那里学来的。
    而那些新奇独到的很显然都来自施家。
    想到刚刚小邵征和那位黑新愫愫临分别时拌嘴吵架的样子,叶开真相了,很明显,小邵征日常深受黑心愫愫影响,言行举止根本就是学的她。
    所以,小邵征说的都是气话,那位黑心愫愫该是对他很不错的。
    叶开打开饭盒,小陈这时也回来了,拿出三副筷子,一一摆开。
    菜有三样,红烧肉,清炒白菜,洋葱炒蛋,量都很大。
    主食有二米饭有杂粮饼子,这会儿哪里都这样。
    想起黑心愫愫说的红烧类菜的最搭是米饭,那是在吃上最有研究的人,小邵征果断要了米饭。
    先夹了一口红烧肉送进嘴里,咸香适口,却没想象中好吃到爆的感觉,
    回味起早上刚吃过的干锅兔肉,眼前的红烧肉逊色太多了。
    “怎么不吃?”叶开询问。
    这阵子他没少见,只要小食堂有红烧肉,家属区的小孩儿老远就能闻着味儿跑食堂门口打转呢。
    在他以为,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吃红烧肉的,当然他也一样。
    小邵征应了声,扒了口饭,这回夹了口洋葱炒蛋配着。
    然后小邵征明白了,部队的菜很硬,但是美味程度照施家差远啦!
    第15章
    小邵征走后,施家三口人都有些不适应。
    家里忽然少了个人,还是叽叽喳喳一天到晚说不停的,家里就显得特别清冷。
    施常青和施彦铭常下意识地就会喊小邵征,等没人回应了,才醒起孩子已经不在家住了。
    施愫愫看着一切如常,可施彦铭知她也不得劲儿呢。
    不过怕被针对,他是不敢问的。
    之后,施彦铭的腿一天比一天好,肿胀消了多半,白天几乎不疼了,只晚上还会胀痛,但这种疼对他来说很容易挨,一点也不影响他一觉到天亮。
    腿部也能用力了,走路久了或者干了重活,腿上的症状也不会加重。
    照这样,他四月去上班完全没问题了。
    也是在家太久了,施彦铭这样稳当的都急切起来。
    等施愫愫又给他换了次药,他觉着更好了点后,三月二十二号,也就是礼拜四这天,大早上他和上班的施常青一起出的门,到林场办公室往车队去了个电话。
    车队队长听说他想回来上班,这阵子先帮着修几天故障车,等四月一日开始正式上车后,哪还有不愿意的。
    就像那天杨志军说的,车队现在人手紧缺,无论排班还是修车都快打不开点了。
    司机又不像别的工种,培养起来耗时耗力,属于不好替代的,也没法从别处调人顶上。
    所以施彦铭说要回去上班后,队长连多一天都没给他缓,商量他能不能当天就去上班。
    正合了施彦铭心意,去搭了八点钟的运材车去陵水上班了。
    好在他还是有点数的,昨晚上就给施愫愫说了打算,并没想把家里这些活计再丢给施愫愫。
    他说做饭干家务这些他会合理安排好时间,施愫愫之前是什么日子,之后还照旧就是。
    这不他早上就给家里中午的饭都给带了出来,中午只要生火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而阮静秋只一早一晚吃两顿,只要施常青在家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的,就更用不上施愫愫了。
    家里一切都在好转,而这都是施愫愫带来的。
    施常青更是发话,施愫愫只管好好琢磨研究她的草药用法,再洗洗自己的衣物,施彦铭忙不过来时,家里的活儿他也可以帮着接过来。
    反正父子俩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娇养女儿和妹妹。
    施愫愫心里又怎会没有触动,不知不觉中,这个家和家里的人,已成了她计划安排中的重心。
    小邵征走了,施彦铭又去上班了,就剩施愫愫一个人在家,她忽然就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虽说阮静秋那里不用她多管,可一个上午,她无事可做下,还是开门进去看了好几眼。
    这会儿坐在炕沿看去,照比刚穿来时,阮静秋的状态是有了很大起色,不再是干瘪如木乃伊了。
    可也只是如此了,她连换了好几次布囊里植物根块儿的配比,也再没有更多的改变了。
    阮静秋还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就是医疗水平那样发达的后世,植物人唤醒还都是没被攻克的医学难题。
    施愫愫也知道植物药囊包能有目前的效果已经够可以了,要什么事都是能强求来的,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事了。
    可想到待她越来越好的施常青和施彦铭,特别是施常青少有的深情不负,看着他回屋时的落寞,施愫愫就想再努力下。
    可还要怎么做呢?脑里想着事儿,无意间抬头,定在了炕柜上头,就有了想法。
    拖鞋上了炕,她小心地把炕柜上放的手风琴抬了下来,又背出了施常青和阮静秋的屋子。
    堂间里,她用干净的布巾给手风琴上的灰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记忆里,阮静秋在施家姐弟妹三人很小的时候就教他们学拉手风琴了,除了施萍萍咋也学不会,原施愫愫和施彦铭都拉得还不错。
    是阮静秋醒不来后,为免触景伤情,兄妹俩再不肯碰,施常青就把手风琴收到了房间里的炕柜上。
    而施愫愫自己是精通好几种乐器的,手风琴她虽然没碰过,可有原施愫愫的记忆在,她这里摆弄熟悉下,一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已拉得很像样了。
    阮静秋是个才女,会的很多,只一句琴棋书画皆通都概括不了。
    之前虽有人想拿阮静秋成份说事儿,可倒底也没人说得清楚具体,平时夫妻俩在家里也只字不提,所以施家三个孩子都不知道阮静秋的出身。
    不过施愫愫自己就是这样的成长经历,所以她门清着,阮静秋会的这些小钱是堆不出来的,她的出身一定不凡。
    抛开出身,阮静秋自身也是个极有人格魅力的人。
    按理她来到寒冷偏僻的九原省,又嫁了草根出身的施常青,照比以前的日子可谓一落千丈了。
    可她却从没失去过生活热情,爱丈夫,爱孩子,闲来画画拉琴,从不见一点灰心丧气。
    她也常说,音乐和绘画是她战胜坏心情的法宝。
    正是翻出来记忆里的这些,施愫愫想着,她或许可以用手风琴给阮静秋弹奏喜欢的歌曲,再配合醒脑的药囊,看能不能再进一步。
    等中午施常青回来时,在大门外听到自家屋里传来婉转悠扬的手风琴弹奏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时,他仿佛以为回到了妻子还在的欢乐日子里。
    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开的门,门开后,看到坐在堂间拉琴的小女儿,他长吁了口气,低头敛去了眼角的湿意。
    听到施愫愫说了想通过拉手风琴看能不能唤起阮静秋的意识时,施常青眼里重又有了光亮,让她尽管去试。
    然后他就懊恼于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一层,妻子以前没事最喜欢给他和三个孩子弹唱各种好听的歌曲了。
    为表支持,施常青把中午热饭的活计都揽过去了。
    下午施愫愫又再接再厉,相继解锁了《南泥湾》《让我们荡起双桨》《浏阳河》等好几首脍炙人口的手风琴弹奏。
    等晚上施彦铭回家时都被她的琴技惊艳到了,直说她有音乐天赋,这么久不弹却更见进益,是最像阮静秋的。
    知道她的音乐唤醒计划后,施彦铭也觉着可行。
    他对施愫愫深具信心。
    他的腿伤,就连燕城的大医院都无能为力,却叫施愫愫几贴药给治好了,所以对施愫愫唤醒阮静秋的事儿,他比施常青要乐观的多。
    兄妹俩还一起定下了手风琴唤醒时间安排,上午九点,下午三点,晚上七点半,一日三次,每次半个小时。
    所以晚饭后,都收拾好后,一家人都聚在了施常青和阮静秋的屋里。
    施愫愫接连弹奏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让我们荡起双桨》后,把手风琴交给施彦铭,“哥,你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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