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
萧玥手上用力,宣赫立刻疼得几乎扭曲:“他若伤了一根头发,我不管你是雍王还是皇帝,我亲手杀了你!”
宣煊看着宣赫被萧玥压在案上,却没有出手的意思,他本就与宣赫不合,此时他又是用宁镜去冒险,他亦是极怒的。
“你去!本王巴不得你立刻破了永安!你有本事你就去!”宣赫却也不让一分,立刻吼道:“是本王高看了你,小看了宁镜,他在此时有那个胆量闯永安,本王也佩服他,但萧将军却只能在这里冲着本王发疯,有本事,你现在就带兵破了永安的城门,本王服你!”
萧玥扔下宣赫,沉着脸便朝帐外走去:“黄金!清点兵马,一个时辰后,攻城!”
宣赫没想到他真的会下令,虽知道宁镜和萧玥的关系,可却没想过他竟然会为了一个男宠而做到这个程度。
宣煊虽然也是极反感宣赫的行为,但此时却比萧玥多了几分理智在,他连忙伸手拉住萧玥:“等等,宁公子此去必定有他的原因,我们不妨信他一次。”
萧玥回头,眼中冷静而坚决:“我信他,但我要带他回家。”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这只是一件非常寻常而简单的事情。
宣煊一怔,萧玥已经挣开他的手朝外走去了。
“蠢货!蠢货!蠢货!”宣赫被萧玥的冲动气得跳了起来:“一个男宠,也值得这样!没用的东西!给我回来!”
他冲出营帐,而萧玥早已不见了身影,他拉住一个侍卫:“给我传令下去,此时谁都不许动,谁若是敢随萧玥出兵,斩首示众!”
就在他吼完这句话时,宣煊却也出现在他的身边,而他这位向来冷静的皇兄,却说道:“本宫应战。”
那侍卫也呆在当场,不知道此时应该听谁的。
“你!”宣赫盯着宣煊,他不知道宣煊什么时候竟也着了那个男宠的道,竟跟着萧玥一起发起了疯:“你也疯了吗?!”
就他们说话的功夫,就看到萧玥那边营帐之地已经开始有备战之声响起,宣赫甩开侍卫便朝着萧玥那里冲了过去。
他才到营帐门口,便被黄金拦在了当场。
宣赫这些日子以来脾气本已温和了许多,但此时却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本性,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本王滚开!”
黄金却丝毫不让,一点也不客气:“雍王殿下不是等着将军破城吗?那便回去等着吧。”
宣赫气得就要动手,这时,营帐开合,萧玥踏步而出,他已着甲,手执着银枪出现,抬手间,黄金立刻便退下,转身回营帐着甲。
“雍王殿下,您有句话说得没错。”萧玥冷冷地看着他,月光下银枪冷芒尽现,杀意冷冽:“我的人,我自己带回来。”
宣赫已被他气得几乎晕眩,还没等他说什么,两人对峙之时,永安的方向,突地一朵灿烂的蓝色烟花炸响在了永安的上方,漆黑的夜空中,极为显眼而耀眼。
此时是战时,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放烟花,而这个颜色更是极难见到的。
“这是信号。”宣赫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有人在发信号!”
他还未想到可能是谁,身边的萧玥和刚着好甲的黄金却已经明白过来,黄金立刻兴奋地跑到萧玥身边:“是宁公子!是宁公子发的信号!”
这烟花是漠北军独有的信号,而此时永安里,能点燃这支烟花的。
只有宁镜和白银!
“走!”萧玥在看到烟花的一瞬间便明白过来,更是几乎是一刻也等不了了,他推开眼前挡路的宣赫,飞奔上马,一声高昂的嘶鸣之声响起,旋风扬起前蹄,随后便飞奔而去。
宣赫立刻便明白过来,应该是宁镜在城中所行之事已成,可他去时并未言明是何事,而他也并未对他抱有什么希望,此时眼见萧玥带兵而出,他咬牙,却不能任由他真的带着一半的兵力就这么贸然攻城,只能着甲跟上。
大军进发,一步步接近这坐白日他们才攻打过的城池,此时战场尚未打扫,还有火正在尸体上燃烧,但他们越靠近,便越发觉得这里安静的诡异。
城墙之上虽火把未熄,可连警哨都未响起,这种不同寻常的安静让人更加心里发怵。
而走在前面的萧玥心中却一片平静,甚至面上还带着笑意。
大军压近护城河,直到此时,竟然还连一支羽箭都未有发出,直到他们停在护城河前,城门处发出沉重的“吱呀”一声,他们近一个月未攻破的城门,就这样,开了。
城中涌出两队手执着火把的士兵,中间一身材高挑的白衣少年缓步而出,在跳动的火光中,面目逐渐清晰,他在看到萧玥的一瞬间,隔着护城河,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来。
“你来了?”
宁镜坐在萧玥的马上,旋风走得并不算快,腰间的手臂却是箍得极紧,他身后靠着萧玥身上的盔甲,硌在他后背生疼。
他不舒服地动了一下,却又立刻被人箍了回去,箍得更紧。
宁镜转回头去,却见少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显然是气得不轻。
城中公卿皆至,迎至城门,周竹站在最首,见到宣煊后,立刻撩袍跪地,叩首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