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死了我们也很遗憾,但是他既然自己选择加入黑手党,那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中原中也大概了解过织田作之助的死因,因为在那之后没多久,那只青花鱼就炸了他的车叛逃了。
在他看来为了迎战敌人而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黑手党退休方式了。
中原中也想不通这有什么好迁怒的,又不是他们威胁那个织田作之助加入的港口mafia。
织田宫寻没有回答这位显然什么也不知道的年幼神明,他微微颔首,望向了被手下护在身后的森鸥外。
“也许您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
“咔咔咔——”无数冰冷黝黑的枪口对准了织田宫寻。
只要他有任何轻举妄动,就会立刻被倾泻而出的子弹淹没。
“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织田先生。”
森鸥外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如是说道。
金色的夜叉与漆黑的罗生门分列左右,精锐的黑蜥蜴拱卫四周。
前方是港口mafia战无不胜的重力使,后面隐藏着来自北欧的金发神明。
没有亲眼看到审神者斩出那石破惊天的一击,森鸥外始终觉得,他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对于令公子的事情我深表遗憾,这是谁也不想发生的意外,毕竟织田君在那之前可一直是我社的优秀员工,与同事们的相处也非常融洽。”
“但就像中也君刚刚说的那样,黑手党的本质是将暴力转化为货币,将自己置身于这份暴力之中也是织田君自己所做的选择。”
“你一上来就如此大动干戈的兴师问罪,是否过于偏颇呢?”
织田宫寻沉默着,不知道是否是相信了森鸥外的这一番辩解。
“不如我们一起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
“我那五个孙儿呢?”
森鸥外循循善诱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有些惊愕地看向说出这话的织田宫寻,结果发现他是认真的。
只是几个连面都没见过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孤儿而已,这位织田作之助的父亲居然真的能这么爱屋及乌吗?
森鸥外不相信,他觉得这种毫无逻辑的情感链接十分荒诞可笑,他宁可相信这是织田宫寻为了从港口mafia摄取最大利益而找的借口。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织田宫寻的眼神还是那么坚定,声音中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如您所说,我的儿子不自量力,以身涉险,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那我那几个幼小无知的孙儿呢?难道也是因为自身顽劣不堪,以至于跑到了战场上被那些落魄无耻的逃兵杀死的吗?”
现场一片寂静,不远处残缺的楼体相互挤压的声音在吱嘎作响。
被逃兵杀死的孩子?什么意思?
许多视线都明里暗里看向了面色有些铁青的森鸥外。
织田宫寻摇摇头道:“看来您暂时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警觉。
“锃———”
利刃出鞘,雪白的刀光如刺破天穹的晨曦,绚烂至极,避无可避。
“保护首领!!”
如贯日白虹般,浩大到令人绝望的剑芒并没有再出现。
这一次的刀锋迅疾,如惊雷落地之前的闪电,在众人听到刀剑划开空气的轻鸣之前就已经被击倒在地。
一生都几乎在战场上度过的审神者,出刀迅捷又狠辣,一击即中要害,无坚不摧。
黑蜥蜴卫队四分五裂。
金发的萝莉被一分为二,尖叫着消失在空气中。
金色夜叉被剁掉了头颅,罗生门寸寸尽碎。
樋口一叶颤抖着扑上去用自己的衣服盖住了几乎全果的芥川前辈。
中原中也猝不及防被压缩后的灵气重击,如炮弹一般跌入后方的废墟。
就在森鸥外要被一刀两断的关键时刻,来自北欧的神明终于出手。
与中原中也尚且稚嫩的重力领域不同,魏尔伦能力与技巧的把控出神入化,他轻松打偏了审神者快如电光的斩击。
森鸥外脚边的地面有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掩护首领!开…!?”
眼见首领遇袭,分散在四周的港口mafia成员们正要扣动扳机,突然感觉到了脖颈要害处泛起的凉意。
一振锋利的短刀不知何时已经压住了脖颈要害。
吹毛立断的刀刃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而那些不知不觉来到他们身后的存在,更令人感到恐惧。
像是糖果一样甜软可爱的童声在身后响起。
包丁藤四郎:“不要动哦,不然就把你切碎哟~”
【2】
现场陷入了奇异的寂静之中。
多数成员在死亡威胁中,陷入动弹不得的恐惧,但也有忠心耿耿之辈执意要扣上扳机。
在他们将要开枪的瞬间,利刃切开皮肉的声音响起,尸体和枪一起滑落在地。
没有人知道暗中隐藏着多少刀剑付丧神,所以也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
远程的支持由此尽数被刀剑们控制。
战场中心,魏尔伦皱着眉头挡在森鸥外身前。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观望一下,几息之间,形式就恶劣到这种地步。
当他站到了审神者面前时,终于理解为什么亲爱的弟弟能如此轻易被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