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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自如故作高深地笑了两声:“因为我是半仙而你不是。”
    绪自如哄着沈笛送自己到了自己房门口,他站在门口便推门便絮叨:“这何家宅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宴请时也没见省着,小厮也多的一起站到前厅人都不能下脚,偏偏几根蜡烛不舍得点,一条回廊连个光都看不见……”
    绪自如絮絮叨叨地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拿起门边的火折子就立马点上了灯。
    “你夜间不能视物?”沈笛站在他房门口询问。
    绪自如闻言一笑:“我们这些当半仙的,都是拿自己的身体健康来向你们泄露天机,夜里眼睛看不见算什么啊?”
    ——当然,还有可能是缺维生素a。
    绪自如在自己心里默默补充。
    宴清河闻言蹙着眉头直接跨进了绪自如的房间,他抬手捏绪自如的手腕,两指覆在脉上给绪自如诊脉。
    两三秒之后他放下手,言简意赅地开口问道:“你说你知凶手?”
    沈笛闻言也目光灼灼地望了过来。
    “首先排除我。”
    绪自如缓慢地开口道。
    “……”沈笛顿了顿,脸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嗯,之后呢?”宴清河四平八稳地接嘴到。
    绪自如走到自己桌前,他整了整自己的袖口,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跟萧安没什么深仇大恨,顶多我见他喜欢逗他而已,绝不至于到起杀心的地步。”
    沈笛跟宴清河两人仍站在绪自如的房门口,两人皆面色沉静地望着绪自如。
    “死在招魂台前,且显然没有剧烈打斗过的痕迹,证明杀人者是死者的熟人,或者说是出现在死者身边不会被他防备的人,这一点也能够排除我。
    萧齐一见我便像个随时要进攻的刺猬。”
    绪自如补充道。
    “没人不信你。”
    宴清河淡淡地开口道。
    绪自如点了下头:“嗯,那样的话你们就不会站在我房门口听我说了。
    但是正常情况我都得先洗清自己的嫌疑。”
    沈笛先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坐在绪自如身旁,好一会儿才犹豫地说道:“我之前确实不太信你。”
    绪自如闻言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而后叹道:“那你确实脑子不太好,你们门派的后生如果都是你这样的人接下来该是很难了。”
    沈笛眉头皱了起来。
    宴清河走进门内,抵着墙站立,好一会儿他询问:“你是觉得害萧安的跟害何大善人的是同一个人?”
    “嗯?为什么?”沈笛有些疑惑。
    绪自如点了点头:“本来之前还有所怀疑,怀疑是管家或者是何潺让大善人昏睡不醒。”
    绪自如补充道:“不管他二人在宴席上所表述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事情应该就是何潺所说的那样,最不济的二人也都是图财。
    这个宅子里的钱产都靠大善人江南老家那边接济,如果大善人离世,他们是再也收不到来自善人老家这份按时送过来的大份金银。”
    “所以他们是最盼着善人能好好活着的人?”沈笛闻言点了点头。
    绪自如说道:“善人跟谁结过恶缘我确实不知。
    但是今日死在招魂台前的萧齐,我看很明显只是因为凶手不想让善人被救回。”
    绪自如又道:“而我又正好在入门前给这人搭好了台子,这人一可杀了萧安栽赃于我这个一入门就与萧安有争吵的人,二又可能确实忌惮我这个被人喊出来的半仙诨名,三又可让今天的招魂仪式失败。”
    绪自如顿了顿后补充道:“等到第二日我这个嫌犯被压进官府,锒铛入狱。
    指不定这人还能顺便把善人的事情一并推到我身上来。”
    绪自如一口气说完后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沈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这个凶手到底是谁?”
    绪自如伸出手指在茶壶里沾了沾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一”字:“凶手需满足一,他跟善人有偏恶性的渊源。”
    绪自如又在桌上写了个“二”字:“需要考虑是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理由能简单在入夜无人时把萧安约到招魂台前。”
    沈笛沉吟片刻:“萧安为人谨慎小气斤斤计较而又有些善妒,约去招魂台的理由,我猜有可能给出的理由是让他参与这场救善人的招魂仪式,也可是有人告诉他知晓迫害善人的凶手是谁?”
    绪自如朝沈笛竖了个大拇指,调笑道:“看来你对萧安此人的品行十分了解。”
    沈笛顿时表情有些尴尬,他没办法像绪自如一样编排死人都编排得这么自如。
    “你下午时还帮忙绑了招魂的引路条,夜里招魂仪式你可知晓一二?”绪自如问道。
    沈笛说:“招魂仪式都是了安师傅跟安息大师两人安排,其他一切我们都不知晓。
    而且他让我们通知宅内众人临近子时最好不要出门,以防坏了招魂仪式。”
    绪自如点了点头:“我给人算命时,也不喜给旁人看见。
    毕竟是吃饭的家伙,被人偷学着去了可不好。”
    “……”沈笛被绪自如这一句话说得有些无言,本来凝在一起的思绪都断开了。
    一直静默在一旁的宴清河突然出声:“即使是他二位主持仪式,也不能把旁人的嫌疑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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