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义嗯了一声,表示他没意见。
可是薄云天却站在门口不动,吕义疑惑看向他。
“那个……我买完东西回来,你不会反悔不让我进来吧?”薄云天度着吕义的脸色小心开口。
吕义无奈然后沉默着从门口的鞋柜里掏出一把备用钥匙扔给薄云天。
薄云天攥着钥匙开心的不行,要是有一条尾巴在身后,一定能甩成风火轮。
年二十八这天,薄云天怀着无限憧憬,飞奔着穿梭在吕义家的小区里。
寒风刮脸不觉得冷,此刻心中全是春天。
番外——义薄云天(8-19)
8
第二天原本答应和薄云天去超市的吕义突然反悔了,他一个人缩在沙发上,来回播着电视的节目。
他把屋子里的窗帘拉的严实,又不肯开灯,电视光打在他的脸上,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薄云天看着他,总觉得吕义有一些不对,但是说不上哪里不对。
吕义对他说,“我饿了,你快去买菜,回来做饭。”
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像是伴侣间最普通的对话,一下子就把薄云天的毛给捋顺了,他急吼吼的出门,导了最近的超市去买菜。
年二十九这天,超市很拥挤,他到了超市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来超市,在网上订不好吗?
他在一堆阿姨后面排队,笑嘻嘻问阿姨们,什么菜新鲜,什么肉好吃。阿姨喜欢这样的小伙子,会热心的为他解答。
薄云天计划着回去要给吕义做一些什么。
没想到回去发现屋里漆黑一片,他走时候开着的电视此刻也关了。
他有点心慌,喊了一声,“吕老师?”
无人应答。
放下东西就想开灯,没想到角落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别开灯。”
薄云天立在那里不敢动了,客厅里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听得薄云天心惊胆战。
过了一会电视旁边亮起了一盏小灯,吕义穿着居家服,倚靠着墙壁,坐在电视柜旁边。
薄云天看不清,以为吕义出了什么问题,放下东西换鞋快步冲了过去。
吕义看着几步窜过来的男孩,迷离的眼神聚焦,他没带眼镜,脸蛋酡红,头发凌乱,没有往日的精致。他仰脸对着薄云天痴痴笑了,“你回来啦!”
吕义身上酒气冲天,薄云天跑过来的时候还绊倒了一个酒瓶,吕义身边还有几个空酒瓶。
有红酒、白酒、洋酒,他就出去一个多小时,吕义喝了这么多!
吕义嗝了一下,拍拍满脸凝重的薄云天,很礼貌道,“麻烦你扶我起来,我可能有点想吐。”
薄云天忙把他扶起来,醉了酒的人死沉死沉的还不老实,薄云天把他扶到沙发边就累出了一身汗,吕义看到沙发也不想吐了,往沙发一摊,死活不动了。
“我的药效过了,家里没有药了,喝点酒会好一些。”吕义的笑容似乎已经是肌肉记忆了,这个时候说话还是在笑。
薄云天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这是一点?
“吓到你了?你走吧,我不想影响你过年的心情。”吕义翻了个身,面向沙发,满身写着孤独。
薄云天没说话,转身想去厨房,搜一下醒酒汤的教程。
没想到迈开步子吕义忽然叫住他,“薄云天,你能给我订几瓶酒吗,我有点看不清手机了。”
说完顿了一会,“谢谢。”
他想说的是酒醒了给你钱,就是还没开口就忘了。
薄云天当然没有离开,也没。给他订酒。
他煮了一碗醒酒汤出来,吕义已经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脸上没有招牌笑容,显得有些冷漠,甚至不近人情。
薄云天蹲在沙发边,想触碰一下吕义,可是看着吕义安静美好的睡颜,又觉得那是一种亵渎,犹豫了很久,他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摸了一下吕义的头发。
9
吕义抑郁已经很严重了,平时看起来正常的生活状态都是靠着药物维持的。
他私下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
他并没有真正的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只要一闲下来,那些事情就会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
很不幸的是这几天他的药吃没了,他的心理医生因为年节放假。吕义觉得大过年的不好叫医生加班,一个抑郁病人最好也不要在过年这几天叫人家晦气。
可是情绪还是很差,他在失控之前,他把家里的酒都找出来了,用酒精来麻痹自已。
10
吕义没睡多久,膀胱告急,他里倒歪斜下地,一脚踩到了坐在沙发边的薄云天身上,差点断送小薄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
他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迷迷糊糊继续往不知道什么方向走。
吕义走了几步,薄云天察觉不对,吕老师走的方向是墙……他过去抓住吕义的肩膀,轻声问,“是要去厕所吗?”
吕义蹙眉想了一会,点点头。
他这迷糊的醉态和平常完全不同,把薄云天弄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把吕义领到了厕所,自已在门外等待,心里狂跳。
吕老师这个样子,像是天上的月亮,撒下了一道不同于撒向其他人的光,这束光只照向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