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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许骋这么看着他,说着同样的话,何烯年根本没办法冷静,他觉得自己脑子烧成了一团浆糊,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喉结滑动,开口的声音还是暗哑得不像话,“你趴着,把浴袍拉下来。”
    许骋依言照做,他把上半身的浴袍褪到腰间,何烯年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到了他的身上,于是便再也无法移开。
    许骋的身体几乎没变过,和他记忆中一样,对于他而言有些致命的吸引力。
    他听话地趴在床上,头埋到了自己的臂弯里,后背的肌肉如同山峦起伏,然后蔓延到低洼盆地。
    房间不知道有没有开空调,何烯年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他拎着自己的t恤领子抖了抖,权当扇风,只是收效甚微。
    何烯年慢慢踱步到床边,跪坐在许骋身侧,然后清了清嗓子,说:“我开始了。”
    回复他的是许骋闷闷的一声“嗯”。
    何烯年把药酒倒在自己的掌心搓热,然后一点点的靠近了许骋的腰间。
    他的掌心按上去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得到,许骋的肌肉瞬间就僵硬绷直了。
    原来紧张的不止有他一个人,何烯年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反而像一个手艺醇熟的老师傅一样,说:“别紧张,放松,等会我会用点力,不然药酒渗不进去,你受不住了就告诉我。”
    许骋说:“好。”这声好何烯年听起来总觉得不对劲,低沉的、沙哑的,闷在臂弯里,听得人浮想联翩。
    何烯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绮念,专注地给许骋推拿,他不是专业推拿的,也没学过中医,只是久病成医,用着平时给李瑜按摩的手法给他推。
    感受着自己掌心下的肌肉温度慢慢升高,他问许骋,“还行吗,受得住吗?”
    许骋还是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了。
    房间里很安静,甚至连电视声都没有,只有轻微的衣物摩擦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喇叭声。
    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何烯年停了手,说:“先停一下,我怕我手劲太大,你受不住。”
    他刚想收回手,许骋的手却背过来,精准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说:“继续,我没事。”
    许骋的手心也很烫,和何烯年搓了药酒的手心相比不遑多让,何烯年愣了愣,末了还是说:“好,那我继续,你疼了就说。”
    说完他就倒多了点药酒在自己的手心,重新搓热,然后按上了许骋的后腰。
    何烯年看着许骋的后腰在自己的揉搓下慢慢泛红,他的皮肤白,衬得这红色更加显眼,药酒在上面给他的皮肤镀上了一层好看的色泽,他的皮肤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
    何烯年觉得自己眼睛发烫,呼吸也发烫,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儿,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他觉得要被自己煮熟了。
    他所有的理智几乎都在克制着自己的脑子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信马由缰地跑偏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于是按在许骋腰上的手力度也把持不好了,时轻时重的,不像在推拿按摩,倒像是在调情。
    何烯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直到他的手腕再次被许骋攥住,他才猛然惊醒,后知后觉问许骋,“怎么了?疼了?”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何烯年都被自己几乎称得上是嘶哑的嗓音吓到了。
    他闭上嘴,没有说话了。
    许骋似乎很轻地叹了一口,他的声音也是哑哑的,几乎有点咬牙切齿地说:“何烯年,你到底在干嘛。”
    何烯年清了清嗓子才回答他,“在给你按摩,不舒服吗?”
    许骋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从自己的臂弯中抬头,然后转过去看他,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了。
    许骋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的,眼尾红了一片,眼睛里泛着水光,顶灯打下来,映在他的眼里,有星星点点的亮光,霎是好看,哪怕是仲夏夜的晴空也逊色一筹。
    他看着何烯年的眼神不像生气也不似责备,许是眼尾的那一片红和眼睛里的光造成的错觉,何烯年觉得许骋这一眼含嗔带怨,撩得他脑子里面的那根紧紧绷着的弦“啪”的一下,断了。
    第90章 结局上
    何烯年被许骋那一眼看得理智岌岌可危、摇摇欲坠,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许骋,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几乎能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
    安静的房间里,濒临失控的不仅仅只有何烯年一人。
    许骋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本来就被何烯年半路出家的按摩手法揉搓得心头火起,那火一直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让他心神不定。
    这会许骋迎着何烯年丝毫不躲闪的、灼热得几乎要蹦出火花的视线,喉结动了动。
    在许骋的角度,何烯年在他面前,没有一点防备,像一只养熟了的小猫,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都展露了出来。
    没有人能在这么直白且热切的眼神里无动于衷,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许骋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心上人。
    说不清楚是那一刻,何烯年反应过来的时候,许骋已经凑到自己的身前,隔着极近的距离盯着何烯年。
    何烯年被他看了一会,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就是这个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许骋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嘴角,随即,他的手按上了何烯年的后颈,温热的掌心贴着他,两人在咫尺间望进对方的眼睛里,都只在对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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