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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没想过进娱乐圈。”温若回答道。
    “可是你已经踏进来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结果你说不干就不干,是不是脑子有病?”
    “如果你是担心?钱,我发誓会?还完,说到做到。至于解约这?件事,请你不要再管我。”
    “温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男人气?得脸色涨红,手里的力气?也加了不少。
    “你忘记是谁带你出那个鬼地?方的?你当初求着我,说会?永远听我的话你忘了吗?”
    陈飞的话让温若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回忆,她怎么?敢忘记,是她跪在地?上,磨得膝盖脱了皮,磕头磕得额头乌黑,才能离开那里,她浑身战栗,很快便溃不成军。
    温若咬着下唇,眼眶里蓄满泪珠。
    “我听话,你放开我。”她像以?前?一样,卑微求饶。
    陈飞放下她,却用手臂拦住她的脸颊旁。
    “是那个叫江粲的男人借给你的胆量吗?长河集团的创始人,位高权重,财力雄厚,长得还人模狗样,确实是每个女人的梦中情人。”
    “可是温若,你配吗?”
    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三个字在温若的脑海中震颤,轰轰烈烈,像无数道惊雷。
    纸醉金迷,还有上流社会?的他,都与她无关。
    是她自己?丢弃了最珍贵的宝贝,十年的巨缝,破镜如何重圆?
    他们的身份,地?位,学历和眼界统统不匹配了,这?些日子,真正逾距的人是她,是她太贪心?。
    温若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已经被他卖过不止一次。
    她的尊严被一遍遍践踏,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不怪任何人。
    “你不要再说了,我会?乖乖听话,好好赚钱,你没有事的话就走吧。”她恳求道,无力在于他纠缠,她很累了。
    “这?才说了两?句,就不想看见我了?”陈飞抬起脸,露出昳丽的眉眼,下颌贴着创口贴,嘴角也是破的,痞野不驯。
    温若撇开头,不愿意看他。
    陈飞倒也不恼了,反倒低头替她整理衣服。
    他声音蛊惑,带着卷舌音,“你知道哥哥我缺钱儿,对不起,吓到你了。”
    温若没接声,像洋娃娃一样被他摆弄,眼里却倔着劲,泪花没滴下来一颗。
    “我知道你混的不容易,这?次能起来全靠搭上江粲,你们过去那些情分,是可以?好好利用的资源,可是你别忘了,后来陪着你的人都是我,也只有我。”
    提到“江粲”,温若立马扭头看他,竖起警戒心?。
    “我听说像他那样的大佬,手指缝里漏出来一点?点?儿,就够我们吃一辈子的,你应该见识到了吧?这?条大鱼可以?养着,等再肥点?儿,我叫上兄弟们干上一票,以?后我们就不用再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何?”
    “不好,我很累,要休息,你走。”
    忍无可忍,她伸出的手指在半空中颤抖,陈飞的兄弟都是混混,敲诈勒索不学无术,她可以?遭受这?些,但不可以?有任何人打?江粲的主意。
    陈飞揪住她的领口,瞪目,“你找死?”
    “陈飞,我只说一次,你想我给你挣钱,就别碰江粲,你要是敢碰他一根头发,我就立马死给你看。”
    陈飞气?得不行,他一拳砸在墙上,手臂上青筋蜿蜒,“江粲江粲,你特么?躺在手术室里要钱的时候,江粲他在哪里?”
    温若依旧笔直地?指向?门口,脸色青白。
    “你最好乖乖听话!”
    他说完摔门离去,墙上的贴纸被风带走,砸落在地?。
    温若无力地?下滑,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她捂着脸哀嚎,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淌下,或许早就流干了。
    淋浴的水落在她的身上,她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水温冷透也不没察觉,或许是心?里比这?更冷的缘故。
    江粲送给她的手表悬在置物架上,镜片被雾气?蒙湿,就这?么?遗留在那。
    她多想像一片雪花,就这?么?消失。
    奶奶总是骂她是灾星,只会?带来霉运灾祸。
    或许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亲人们接连去世,包括姑姑,也在前?年病故。
    令她不得不怀疑,是否是自己?克死他们,亦或是她的命中就没有亲缘,所有她在乎的人都会?惨遭横祸。
    和江粲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接近幸福,她就越是讨厌自己?。
    温若一直在努力忘记过去,可陈飞的到来彻底击破她的自欺欺人,就算她不想害江粲,陈飞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是个极端的人物,一旦起了念头,就会?去行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的警告起不到作用。
    只有她离开江粲,陈飞才可能放弃念头。
    梦该醒了,事关江粲,她不可以?再抱有一丝侥幸。
    -
    江粲与温若别后就飞去了国外,参加世界经济论坛讲座。
    在外的每分每秒,他克制住思念,只看手机却不打?出电话。
    他在等,他教过她讨好自己?。
    倒也不是轻贱她,而是希望她能对自己?再关心?一些。
    她不去做,那他就自己?要。
    他可以?做卑微的乞丐,但凡事皆有度。
    明里暗里的较量,直到江粲回国都没有收到她哪怕一条短信,更别说电话了。
    他站在登机楼内,看着飞机起航,变成遥远的一点?。
    秦宇和一众助理翻译站在他的身后,谁也不敢大声喘气?。
    江粲神情冷郁,不时抬腕看时间。
    距离他的飞机起飞越来越近,这?意味着很快就可以?见到她。
    他坐得最快的私人飞机回国,专车直接开到她家。
    江粲就是想问清楚为什么?。
    原本他以?为可以?忍耐,可直到那晚他发觉自己?对她的心?思不只是信奉,他想要个理由。
    “江总,她的手机还是打?不通,应该是关机了。”秦宇小心?翼翼地?回复。
    江粲捏住眉心?,胡乱地?解开袖扣。
    “去敲门。”他沉声吩咐。
    这?寒气?都快把秦宇渗着,二话不说,秦宇麻利地?下车按照吩咐办事。
    只是他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动静。
    跟随江粲多年,秦宇知道自己?老板的脾性,如果问题没有解决方案,被解决的就是他们。
    秦宇要是只带着“没人应门”的答案回去,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得已,他敲开了楼上恶女人的门。
    “请问你知道楼下的初小姐是什么?情况吗?我是她的朋友,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上她。”
    “我怎么?知道她死了没?”恶女人嚣张至极并不给面子。
    但是五分钟后,秦宇还是自信地?回到江粲身边汇报,碰到与老板有关的事情,他不敢懈怠,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初小姐就在屋子内,我告诉她,会?在外面一直等她出现?。”
    江粲挥挥手,疲惫不堪地?向?后靠,枕着座椅放松筋骨。
    两?个小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表。
    秦宇第一时间反应,“每隔半小时,我就去敲次门,她还是没有动静。”
    到底是从哪学来的倔脾气?。
    江粲又气?又急,黑眸染上愠色,抱着手,边看表便等她。
    秦宇马不停蹄地?去敲门,答案依然不变。
    从白天到天黑,时间就这?么?过去六小时。
    秦宇给整栋楼的住户打?了封口费,并且全部?安排送走,以?封锁江粲在这?里的信息。
    不管怎么?说江粲是公众人物,如果被人拿去做文章,会?影响公司股价。
    “秦宇,把明天的行程统统取消,我就在这?里等她出现?为止。”
    “好的。”秦宇答应地?爽快,心?里却在想:她完了。
    夜里这?场雨下得着急,毫无预兆就密密麻麻砸在车窗上。
    说大不大,雨点?声却格外清晰,无节奏可言。
    雨刮器像扇子打?开,江粲睁开眼,随时关心?他的动态,秦宇一顿,“抱歉,江总,吵到您休息了。”
    江粲压眉抬眼,刻出双眼皮的印记,他是内双,平时单着,稍一凝神看人,便无形中施加压人,叫人害怕。
    秦宇这?刻其实也是怕的,因为目前?已经刷新了江粲的耐心?值。
    他可以?将整栋楼的人都请走,却偏偏纵容她呆在里头,并且在外头等这?么?久。
    这?位初小姐,哦不,温小姐当真是神通广大。
    秦宇跟温若关系不错,却还是要说句实话,江总真是太惯着她了。
    江粲的手扶上车门,扣动门锁推开,冷空气?扑面而来,他转身下车。
    秦宇要给他撑伞,被他摁进车内。
    “呆着,不要出来。”
    秦宇迷惑地?从后视镜看他,只见他淋着雨抬头仰望上空,露出如玉的下颌,拉直的脖子喉结滚动,他张开嘴说了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秦宇探头看天,什么?也看不清。
    秦宇记忆力好,他学着江粲的口型不断尝试,拼凑他说的是什么?字。
    ——“我偏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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