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我的锅。
“那师姐,那条路后来修缮时是谁赔的钱?”段延亭这时才想起来没人找他要修缮的费用,不由地好奇起来。
“哦,这个呀!”陆秋漪一脸无辜:“你堂兄问了为什么路塌了,所以我告诉他是你弄的,他就替你赔了钱。”
“他当时反应还挺有意思的,一直嘟嚷着你是不是特殊时期到了,怎么这么暴躁……哈哈哈,你这小堂兄也太可爱了,都让人有点想逗他玩了。”
段延亭突然想起小堂兄送的留影石,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一时间有些心虚起来。
余攸辞面露不满:“师妹,你也可以逗我玩啊!”
“师兄,这……不合适吧?”
陆秋漪静静瞅着余攸辞,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余攸辞:“……嘤。”
段延亭抿着唇撇开了脸,肩头微微抖动了一下。
“诶对了,说起来你已经筑基了,也到了可以下山的时候了。”陆秋漪不解道:“小师弟,你为何还留在这里?我们现在这种任务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去采摘灵植,除了采摘时的路不太好走,总体而言并不会出现什么危险的事。
段延亭细白的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轻轻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抬眼看向头顶的树木。斑驳的树影掠过他清淡的眉眼,照亮他透亮的眼瞳,让他有些不适应地抬手遮住了光亮:
“师姐,我想拿到属于我的本命剑。”
“这样我应该就能更好地发挥我的实力了。”
他收回视线,眼神郑重地看着陆秋漪:“不拿到合适的剑,我还不能下山。”
陆秋漪望着段延亭,感叹道:“那小师弟你可能会在祁凛山待上一辈子了。”
段延亭:“……”
“确实。”余攸辞露出促狭的笑容:“毕竟你可是天生的雷灵根,每次稍不注意就会招致天雷,害得你手上的剑承受不住当场碎裂。”
“我们的锻剑长老每次看到你,都恨不得一剑将你捅死!我怕你找一把剑,那把剑就难逃恶运。”
段延亭:“……”
段延亭想起了并不高兴的事。
他用丧丧的表情平静道:“嗯,师兄说得对。”
余攸辞立刻闭了嘴,一脸惊恐地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说得一点也不对。”
段延亭静静瞧着余攸辞,终究是移开了视线。
余攸辞见状松了口气。
…………
他们三人又结伴走了一段时间,在穿过一片小树林后,波光粼粼的湖面便尽数展露在他们面前。
湖面上开满了莲花,处处弥漫着莲花特有的清幽香气,只消风轻轻拂过,那味儿便似小勾子般萦绕在鼻翼间,许久才散去。
“诶小师弟,你看那个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彤心莲?”
陆秋漪一眼便在这片粉白的莲花中看见了彤心莲——此话一如其名,花色艳丽鲜红,花心的红更是秾丽惑人。段延亭不通丹术,并不知晓此花的具体用途,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花可使人陷入美梦,暂时忘却烦恼。
采摘彤心莲并无太大风险,只需小心彤心莲周边的小虫。这种小虫并无剧毒,可一旦被咬就要疼上好些时候,起码要半个月才能完全好。
“师姐不必去。”
段延亭五指轻握,手中便凭空出现一把普通的长剑,率先靠近湖边,思索以怎样的方式才能避免损伤彤心莲,又不被小虫咬伤。
“小师弟知道心疼师姐了?”陆秋漪捂着嘴笑意盎然,扭过头瞥了眼余攸辞,长吁短叹道:“唉,没等师兄身先士卒,却先等到小师弟心疼师姐了。”
“不是心疼。”
段延亭记起上回陆秋漪去采摘毒枝草时,心急地率先上前去采摘毒枝草,被毒枝草刺伤了手,致使手肿了大半个月才好。
本来这倒也没什么,只是陆秋漪手受伤那段时间总爱找段延亭聊天,若是段延亭不怎么说话,她便开始叹息起来:“我当初那可爱的小师弟去哪儿了?当初还会甜甜地喊我师姐——”
段延亭正在看新到手的剑谱,听了她这话,抬眼平静道:“我现在依然喊你‘师姐’,与当初别无二致。”
陆秋漪:“……”
陆秋漪恼道:“我是因为这个叹气吗?我是因为你长大了,也不爱与师姐聊天了,是不是嫌师姐烦了……”
段延亭翻书的动作一顿,心中默念了句“是有些烦了”,但还是平心静气地道:“不是我不爱与师姐聊天,只是师姐除了吃饭睡觉是回去以外,其他时间都在和我聊天,我实在无法一直讲话。”
“唔……”陆秋漪面露为难,轻声道:“这确实是我的不对。这样吧,我给你念念你堂兄送来的清心咒吧!”
说着,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清心咒,还没翻开来,就被段延亭按住了手腕,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师姐。”段延亭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突然想去练剑了,可能要怠慢师姐了。”
“没事。”她笑着摆摆手,“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段延亭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起身向陆秋漪拱了拱手。
陆秋漪出去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想起有东西落下来了,于是笑着推门:“小师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