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需要一剂猛药。
在白鸽反复从我这里打听赫加的消息的时候,我发火了。
“我已经要成年了,我交什么朋友不用你管,小时候没关心,现在又来我这里找存在感了?”
白鸽气得说不出话。
管家爷爷在一旁抓住了重点,“染染交男朋友了?”
我看了白鸽一眼,口无遮拦地说了句,“对。”
然后气冲冲地走出了别墅。
我删除了白鸽的光脑,将市区的钥匙和白鸽给我的星卡寄回家,然后搬回了学校宿舍,开始起早贪黑的学习和泡实验室。
白鸽就晚了那么一会,等回过神想打电话给白染时,却没想到会接不通。白鸽以为白染出了什么事情,为了不让管家担心,白鸽就跑到她学校去找她,但无论是在教室蹲她还是在宿舍门口彻夜守着,他都见不到人。
他不知道白染有什么玩得好的同学,也不知道她平常会去的地方。去问她的导师,导师说跟着同学一起做调查去了,目前他也不知道白染在哪。
突然间,白染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找不到白染的任何痕迹,明明知道她在学校读书,在宿舍休息,放假在做调查。可他就是找不到她,这一切……好像是白染故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规避了所有他寻找她的路线。
当白鸽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才发现白染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瘦弱的小孩了。
她乖巧的外壳只是她的伪装,她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该如何生存,如何隐匿自己行踪,如何保全自己,就像她从地下奴隶场学到的那样。
她会对他笑、对他哭,会诉说自己的所遇到的事情、见到的朋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不一样的呢?
你绞尽脑汁地想,才找到了两人的分叉口:她十二岁的时候,你从她身边离开了。
你见过她真诚可爱的模样,才知道她现在如此客套、冷漠。观景房那夜的哭泣只不过是她偶然露出的软壳,好让你心疼她,可是你都还没有好好疼她,她就走了。
她在惩罚你。
她要让你感受她被抛弃后的痛苦与自责,她要让你永远猜不出她那样做的原因,从而一直反思自己的言行举止,永远懊悔,永远反思,永远痛苦。
啊,好孩子,他的好孩子。做的很好!
只有在意你的人才会感到痛苦。
这一把刺向他的利刃正中他的心脏!
他的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优秀啊!
白鸽老是在我的宿舍楼下逡巡,烦的很,又莫名的让人觉得踏实。看到光脑上的红标出现在其他地点,我才敢出去。
我在实验室正在做实验,赫加突然问我是不是喷了什么香水,味道还挺好闻的,就是有点冲鼻,闻了让人有些烦躁。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实验室就我跟赫加,赫加是alpha,我也是,alpha之间信息素相斥。如果赫加闻到了,那说明我信息素无意识外溢,真正的情热期快到了。
我和赫加油明确的分工,为了不拖慢进度,我只能把手上的数据加快存进光脑,让它自行统计,看到数据正在传导后,我赶紧去了医务室,向校医借了太空舱放在实验室旁边的休息室里,然后将输入对应的信息。
但没一会,赫加停下手中的活,用力地吸了一口,很肯定地说“你信息素外溢了”,说完就撒腿往外跑。
情热爆发的时候,是一瞬间的,刚开始的时候,信息素溢出很慢,赫尔加提醒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房间充满了馥郁的桃子香,我赶忙捂住后颈,打开了太空舱,钻了进去。
几秒钟的时间,狭小的太空舱就充溢着假性信息素的味道。我在里面脑子昏昏沉沉的,下意识地找滤气孔,呼吸外面的空气,缓解燥热。
可突然一阵痉挛,我直接倒在了太空舱里,眼神失焦,只能看到太空舱天花板的轮廓,而四周的信息素似乎浓郁得可以看到雾状。
我的头好痛,身体好热,明明脑子是昏沉的,但身体的渴求却变得异常清醒,我胡乱地扒拉自己的衣服,想变得舒服一点……
校医正对着一张没有填联系人的太空舱借还单愁眉苦脸,随着星际技术的发展和市民的身体素质提升,大学后就基本上没有人没度过情热期了。
这孩子要是情热期到了,那可就麻烦了,也不知道太空舱能不能阻止信息素外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人帮忙疏导。
正当校医头疼不已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桃子味,她抬头就看到一个棕色短发少年急急忙忙从走道跑过来。
“老师,我同学白染她……她情热期来了,我提醒了她,她有太空舱,我……关……关了实验室的门窗,接下来该怎么办?”少年着急得上下比划,还好说出来的话还是明晰的。
校医赶忙跟着少年去了实验室。在路上他们互相交换信息。校医想了想,开口道,“现在不用担心信息素外溢的问题,问题是谁来帮她疏导?我刚刚已经打电话让人送来机器人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到。你知道白染的监护人是谁吗?这种情况,监护人要在场的。”
“我不知道,白染没说过,可能希达老师知道?”
“我现在打电话给希达,让她通知白染家长,看看到时候怎么处理。现在青少年的体质普遍提高,现在的大学医务室基本上没有设置情热处理室和性爱机器人了。”
白鸽接到学校的电话时,整个人是慌的,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要做什么,还是助理提醒他要带的东西。
实验室四周已经开启了防护屏障,旁边站在两个穿着防护服的,白鸽刚到实验室门口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桃子香。
校医看到白染的监护人来了,连忙将实验室打开一道缝,带着白鸽进去,并跟他说明一些注意事项。白鸽越往前走,腿越软,尽管戴着防护罩,他本能地想跪在白染脚下,舔着她的鸡巴。
然而看到半透明的太空舱里的白染时,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白染已经被情热折磨得昏过去,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嘴里却还无意识地喊着“妈咪,妈咪”。
白鸽让助理跟白染的老师对接信息素外溢的后续处理事宜,自己扛着太空舱进飞行器,带着白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