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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离人不晓得师尊大人又会搞处什么新花样,便开口道:
    “既然是当皇帝,那还是翻牌子吧。让姐姐和白锦先单挑一次,不准选罚酒,完事了咱们再开始。”
    华青芷很想看女土匪吃亏,闻声道:
    “一次哪里够,至少三局。”
    凝儿上次吃过亏,知道翻牌子运气不好有多为难,开始袒护夫君:
    “就一次吧,三娘还眼巴巴等着呢。”
    “嗯?”
    裴湘君觉得凝儿有点皮,不过今天报仇的机会多,她也没说什么。
    众人一顿商量后,最终还是决定一局定胜负。
    璇玑真人取来托盘,里面放着红绿牌子,绿牌保留,刻着名字的红牌则只留下两块,来到大马金刀就坐的夜惊堂面前,还屈膝跪坐,抬眼道:
    “相公大人,选吧。”
    女帝为防夜惊堂作弊,抬手把夜惊堂眼睛蒙了起来。
    薛白锦第一次玩,根本就不知道是啥,只是眼神专注望着,按兵不动。
    夜惊堂虽然被捂着眼睛,但还是能感受到媳妇们注视的目光,当下含笑抬手,随意拿起一块牌子,结果坨坨运气还不错,没中头彩。
    女帝瞧见起手就是她,倒也没慌,自己在绿牌中挑了块,略微打量,从容不迫的笑容就是一僵。
    薛白锦看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流程,发现女皇帝的牌子,写的是骑大马,瞳孔微微一缩,继而就少有显出几分意味深长,站起身来:
    “来吧,我给你让位置,夜惊堂,你躺下。”
    梵青禾见起手就玩这么大,开口道:
    “妖女,你不会写的全是这些吧?”
    折云璃还算了解陆姨的性子,小声嘀咕:
    “谁让梵姨昨晚老欺负陆姨,今天明显是来报仇的。”
    “你不也笑话她了……”
    “所以我也来了呀,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
    女帝手指摩挲的玉牌,见薛白锦昂首挺胸站在身侧,等着看她笑话,此时倒也没怂,站起身来,把夜惊堂摁在宽大龙椅上躺着,而后便拉开了龙袍。
    窸窸窣窣~
    随着黑红相间的宽松龙袍落在地毯上,下风质地精美的红色小衣,以及吊带袜便映入了众人眼帘,配上大气磅礴的身段儿,冲击力惊人,让庄严殿堂的气氛都带上了几分色气。
    薛白锦目光躲了躲,但她现在不看女帝笑话,待会女帝就得看她,当下还颇为贴心,侧坐在夜惊堂跟前,帮忙解开蟒袍:
    “来。”
    女帝强忍着羞意,和薛白锦对视,慢条斯理跨上龙椅,在夜惊堂腰上坐着,而后便拉来蝴蝶结,慢慢……
    “呼~”
    薛白锦见女皇帝真敢当面乱来,心里不免开始忐忑了,瞄了几眼又望了望夜惊堂,没说话。
    璇玑真人见状,又拿起装着绿牌子的托盘:
    “红牌不用翻了,白锦,该你选了。”
    薛白锦迟疑了下:“她才刚开始。”
    太后娘娘帮忙解释道:“规矩是这样,你要是也抽到了类似的,就顶替钰虎,直到下个人上位为止。要是没抽到,那钰虎就一直待着,等到我们抽到类似的为止。”
    薛白锦觉得帝王之家花样真多,稍作犹豫,还是小心翼翼拿起玉牌,结果看到上面的字迹,手都颤了下。
    女帝脸色已经涨红,不过能勉强稳住,瞧见白锦抽到‘一脸懵逼’的招式,笑容当时就古怪起来了,挑了挑眉毛:
    “白锦?你知道怎么做吧?快来吧。”
    “……”
    薛白锦和夜惊堂在一起时,被这无耻小贼要求,偷偷做过,知道什么招式,但这大庭广众……
    女帝见白锦露怯,倒也没强人所难:
    “不敢也没事,呼……只要你给在场每个人敬杯酒,挨个叫声姐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薛白锦向来言出必践,怎么可能用这么软骨头的方式求饶,和女帝对视一眼后,咬牙道:
    “反正是你先献丑,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抬手慢吞吞解裙子。
    因为是凝儿给准备的衣裳,薛白锦穿的比往日华美很多,彩群之下,就是成套的镂空衣裳,黑色纱衣包裹着南霄山,蝴蝶结小布料挡住了白玉老虎,整体身段儿不输女帝半分,两人处在一起,便如同冰山与烈火。
    青芷以前被白锦欺负惨了,此时柔声拱火:
    “快去呀,愣着做什么。”
    东方离人武艺差太多,哪怕有姐姐师尊撑腰都有点怂薛白锦,此时只是故作镇定催了声:
    “开始吧。”
    折云璃到时十分关心师父,小声道:
    “要是为难,就让师娘代替受罚……”
    “云璃!”
    凝儿连忙在不孝丫头的腰上掐了下。
    薛白锦瞄了眼装死的夜惊堂,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最终还是咬牙跨上龙椅,和女皇帝形成了面对面的架势,难以言喻的触感传来,身体猛的颤了下。
    女帝也不好受,但薛白锦羞耻感明显更强,她心里倒是平衡了,此时慢慢摇着询问:
    “怎么?受不了?”
    薛白锦肯定受不了,都没力气开口和女皇帝吵架,最后干脆闭眼偏头学起了凝儿,强忍异样。
    太后娘娘光是看着就已经脸色涨红,转头道:
    “下一个该谁了?”
    “翻牌子呗。夜惊堂,来吧。”
    “呜~……”
    “凝儿,到你了。”
    “啊?”
    “凝儿,你可得加把劲,不把你夫君救下来,也得陪着你夫君同甘共苦不是……”
    “三娘,你再说这些,信不信我今晚逮着你欺负?”
    “就你?你准备哭哭啼啼就是不求我,把我心疼死?”
    “你……”
    “哈哈哈……”
    ……
    推杯换盏的欢笑声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巍峨殿堂内灯火通明,不时能看到人影在其中晃动,隐隐还会传出几声旖旎轻响。
    而时间跨度近两年,从一人一刀一只鸟开始,直至掀翻整个南北大地的风波,也在阖家团圆的温馨灯火中彻底平息。
    风波过后,刀在人在鸟也在,但不在形单影只,而是心藏一腔热血,身伴满堂群芳……
    第三十九章 花间风定十凤宁(大结局)
    长乐元年,正月初一。
    咚——~
    咚——~
    熟悉的晨钟,日复一日从钟鼓楼响起,云安城内银装素裹,随处可见身着新衣,在街头巷尾行走的男男女女。
    年关时节,黑衙内也焕然一新,曾经让人谈之色变的黑色大门外,也挂上了红色对联,贴着两个大大的‘福’字。
    而地牢下方,狱卒挨个给牢房里的囚徒送上了饺子,地牢囚徒会控制食量以防越狱,这算得上一年之中,除了被拉出去砍头外,唯一一次能吃饱的机会。
    地字一号房中,已经在暗无天日中囚居进两年的两道人影,手脚拴着铁链,一起靠在墙角,头发已经披肩,胡须也遮掩住了面容,看起来就好似六十七岁的糟老头。
    因为常年幽闭,也听不到看不到外界,两人眼神已经木讷,全靠算着吃饭时间,打法着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时光。
    “哥,今天送饭,是不是慢了些?”
    王二原本五大三粗,但此时体型已经相当消瘦,靠在跟前便如同长毛猿猴。
    王承景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此时则像个竹竿,双手搭在膝盖上:
    “好像是。今天什么年月了?”
    “忘了,咱们进来,估摸有十几年了吧,那个夜惊堂,当真小心眼,这还不如一刀把我砍了……”
    “唉……”
    王承景早就后悔了,不止后悔招惹了夜惊堂、陆截云,甚至后悔了习武,早知道就在家种地当个富家翁,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多舒坦。
    兄弟两人如此碎碎念间,地牢上方终于响起了脚步。
    踏踏~
    王二已经饥肠辘辘,当即坐起身来,眼巴巴看向上方井口的铁栅栏,等着饭盒放下。
    但让他没想到的时,上面响起了锁链声:
    哗啦哗啦~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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