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黑衙来审问,夜惊堂就把‘绝世刀法’掏出来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过裴湘君也奇怪黑白无常为何没看出倪端,她询问道:
“你的刀法真是二哥教的?”
“是啊,不然还能有谁?”
“刀法叫啥名?”
“白斩……”
啪~
裴湘君在胡说八道的夜惊堂肩头轻拍了下,咬着下唇,眸子楚楚可怜,一副被负心人骗了的委屈模样:
“你连师姑也骗是吧?知不知道今天把我和你大伯母吓成什么样?都准备去找文德桥的大人帮忙说情了……”
夜惊堂着实受不了这眼神儿,柔声安慰:
“真是随便练的,三娘别担心,官府都查完了,没问题,还给了我一块牌子。”
裴湘君知道夜惊堂不想裴家牵扯江湖事,委屈吧啦瞄了夜惊堂片刻后,还是没有再追问,拿过夜惊堂抵来的腰牌看了看:
“靖王府的牌子?这东西可不简单……”
这块牌子,相当于靖王府抛出的橄榄枝,要是处理好了,和靖王府有了过硬的关系,就等于和黑衙关系密切。
而黑衙是专门对付江湖人的衙门,这样的人当红花楼掌舵,用‘手眼通天’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哪怕不会武艺,又有几个江湖势力敢招惹?
念及此处,裴湘君把牌子放回夜惊堂手里:
“这牌子可得收好,嗯……靖王赏识你,你也得有诚意,我去准备些东西,以你的名义送去靖王府,拜访就不必了,无事登门,靖王真接见,反而显得你不知自身分量……”
“三娘看着安排即可。”
裴湘君琢磨了下,又柔声道:
“给你放几天假,这几天你好好休养,别忙活铺子里的事儿了。等我筹备好了,你来裴家一趟,我给你介绍下裴家的其他产业,带你认识几位外地的掌柜。”
夜惊堂略显意外:“除开天水桥,裴家还有其他产业?”
“有一点点。”
裴湘君想起红花楼的内忧外患,就觉得心烦,幽声道:
“这么大家业,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忙不过来,你这几天表现不错,以后就得正式接手帮忙分忧了。”
“三娘给我开这么高薪水,我闲着没事做才觉得亏心,有什么事儿尽管安排即可。”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嫌麻烦撂挑子。”
“怎么会,我向来言出必诺。”
裴湘君这才满意,温柔贤惠的帮忙擦着胳膊。
夜惊堂手放在裴三娘腿上,虽然隔着软枕,但姿势着实有点亲密。
三娘低着头擦药,发髻上的珠钗,随着马车行走在眼前微微摇晃;柔艳红唇、沉甸甸的衣襟,也是抬手可及。
夜惊堂本来觉得自己定力过人、不为美色所惑,但到了京城后,越来越没自信,目光从丰润红唇上移开,去拿伤药:
“我自己来吧。”
啪——
裴湘君在夜惊堂手上拍了下:
“嫌弃师姑不成?”
“怎么会,就是怕三娘累着,唉~你继续吧……”
夜惊堂只得收手,正襟危坐,和关公刮骨疗伤似得,心中说实话有些古怪。
稍微坐了片刻,他想起了红花楼的事情,又不动声色打量了三娘几眼——温温柔柔、风娇水媚,说话还动不动撒个娇,怎么看都和江湖豪门‘女掌门’联系不到一起。
夜惊堂也不可能出手试探,稍微打量片刻,发现三娘抬起眼帘瞄他,就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第十六章 小贼你又来?
夜惊堂从天水桥出来,骑着黑马回染坊街,路上查看左臂。
强行收攻憋伤了左臂,经过裴湘君用伤药一番推拿,待中午已经看不到异样痕迹。
他不清楚是受的伤太轻,还是伤药太霸道,反正效果有点离谱,为此还专门要了两瓶儿伤药带在了身上。
回到双桂巷,老旧巷子里已经鸦雀无声,从地面痕迹来看,捕快没有再来巡查过。
牵着马来到家门外,推门而入,院子里被收拾的干净,正屋的门开着,里面并没有两个女子的踪影。
夜惊堂以为两人已经不辞而别,心里还有点小失落,但走到厨房屋檐下时,却见根本没打开过的小厨房里,站着一道人影。
人影穿着青色长裙,裙下的双腿很长,裙摆齐脚踝,踩着一双勾勒竹叶花纹的鞋子。
人影背对着窗户,肯定知道他进屋了,但并未搭理,正在米缸前用麻布擦拭边缘。
略微弯腰的动作,导致如墨长发顺着肩头滑下,长裙本就比较修身,此时从背后看去,腰衱将腰枝收的盈盈一抱,裙摆在老旧厨房里画出了一道丰腴弧线,臀儿犹如中秋佳节的青色满月。
(⊙_⊙;)!
夜惊堂眼神儿只是下意识一扫而过,并未盯着看。
但骆凝感知相当敏锐,察觉不对当即站直,转身看向窗户,眼神微冷。
夜惊堂在窗外拴着马,笑道:“骆女侠这么贤惠,还帮我收拾厨房?”
骆凝发现没异样,眉宇间的戒备才收敛,但恼火并未消退:
“你身为男儿,长得人模人样,屋里却乱七八糟,不说柴火米粮,连锅都没有……”
“我昨天才搬来,这可不能怪我。而且这房子太破,我昨天就准备换地方,不用收拾。”
?
骆凝动作一顿:“你不早说?我和云璃收拾了大半天……”
“收拾了那就先住着,反正房租都给了。”
夜惊堂扛着鸟鸟进入老厨房,在灶台后打量一眼:
“那丫头呢?”
骆凝往侧面挪了两步保持距离:“帮你买锅碗瓢盆去了……”
正说话间,旁边的夜惊堂,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
“伤药。我问镖局东家要的,药效其佳,你试试?”
骆凝拿过小药瓶,打开闻了闻:“玉龙膏……”眉头一皱,狐疑看向夜惊堂:
“此药出自杏林圣手药王李,是治内伤的神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放在黑市能卖出一百多两银子,京城的镖局就算有,也拿来吊命,能白给你?”
?!
夜惊堂闻言暗暗一个趔趄——今天三娘给他治胳膊,和不要钱似得抹,他还以为只是寻常伤药。
一百多两银子?
怪不得药效这么离谱……
夜惊堂都拿出来了,自不会再要回去,豁达道:
“算是预支的薪水。骆女侠早点养好身体离开,我也早点解脱,拿去用吧。”
骆凝听见这话,眼神变了几分:
“你傻吗?我就算受伤,自己也有伤药,何需你为此白干一年?”
“骆女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要不再教我一手功夫?”
骆凝就知道夜惊堂打这注意,她把伤药递回去:
“还给你们东家。你想的倒是挺美,江湖二流高手收徒,都得奉上纹银百两,一瓶伤药就想让我传授绝学,哼……”
夜惊堂自然没接,抱着胳膊看向院外,调侃道:
“唉,还好我不是小人。”
“你还不是小人?昨天你……”
骆凝娇美脸颊上多了一抹红晕,擦缸的力气都重了几分。
擦擦——
夜惊堂无奈道:“我要是小人,想让你教武艺实在太容易,一句:骆夫人,你也不想咱俩的事儿,被你……”
呛——
话音未落,老旧厨房里寒芒一闪。
三尺青锋不知从何处出鞘,等现身时,已经出现在了夜惊堂脖颈。
骆凝紧咬下唇,死死盯着夜惊堂,脸儿红白交替,眼中甚至显出失望之极的晶莹水光,眼看就要滚下两行清泪。
“叽……”
鸟鸟弱弱的缩了下脖子,挪远了些。
夜惊堂倒是反应平淡,看着距离脖子只有半寸的佩剑:
“我打个比方罢了。骆女侠不教,我只是想办法恭维,可曾对你无礼过?”
“若你真是无药可救之徒,你昨天就死了,活不到今天。”
骆凝脸色冰冷,盯着夜惊堂:“昨天的事,你我皆有责任,我不再计较,你也不许再提。若敢传于第三人之口,别怪我心狠手辣……”
骆凝正神色冷冽说话之际,巷子外忽然响起动静:
夸啦——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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