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希望池零露只是口误,或者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玩笑。
然而池零露并没说这是玩笑,一脸真诚地看着她。
楚恬干脆放弃。
她看了眼手机,算上到电视台的路程以及化妆、做造型,时间还算充裕,她把手里一直提着、忘了给池零露的衣服递给她。
秋疏桐伸手接过,见她脸色不太好,犹疑着问她:“你怎么了?很紧张吗?”
楚恬赶紧摇摇头:“不紧张,不紧张。”事已至此,她紧张有毛用。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好解决办法,防止秘密泄露、被人曝光。毕竟目前他们的关系还是隐秘状态,只要不被人发现就好了,把一切危险状况禁断在源头就好了。
“那......行。”秋疏桐见她一直站在门外,忙招呼道,“你进来坐会儿吧,我先去换衣服。”
“好。”
趁池零露去卧室换衣服的空档,楚恬慢悠悠地走进了客厅,她下意识地打量了一圈。很大的一套别墅,豪华的中式风格,很符合她对明星家庭的想象。
楚恬看着对面的温砚岭,他端坐在餐桌前,正在低头看手机。
她偷瞄了温砚岭好几眼,眼珠子时不时地往那个方向瞟一眼,就是温砚岭神经再粗条,想装作没看见也做不到的那种程度。
他本在看信息,一大早就被厉词安这家伙骚扰,跟他分享自己新收的古董,让他评价,还问他一些有的没的,温砚岭耐着心给他回复。冷不丁察觉到一道视线,大胆放纵又直接,他立刻直视过来,问她:“怎么了?”
其实她本来没打算找他聊的,没成想偷瞄竟然被人发现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楚恬双手绞作一团,她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怎么说才会显得不那么没礼貌。
“那个,先生。”
“我姓温。”
“温先生。”楚恬深吸一口气,“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
“什么?”温砚岭放下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他的眼窝深邃,目光疏离,带着让人不易接近的冷漠。
楚恬被他看过来的目光骇到,感觉自己都有点儿哆嗦。
“就是......”她感觉这话还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斟酌了半天,最后咬咬牙,道,“能麻烦您不要向外人透露您和露姐的关系吗?她还在上升期,我怕这段关系曝光,会对她造成影响。”
她知道她有些多管闲事,也清楚自己有点儿强人所难。人家夫妻间的事,她凭什么管啊?而且他是她丈夫,想公开这段关系就公开,她管得着吗?
楚恬在说完这段话后就直冒冷汗,她以为自己会被他嘲讽一顿的。
客厅安静了一瞬,从楚恬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温砚岭的表情。他的脸色无波无澜,一派平和,可她却觉得他在酝酿一番奚落的话。
然而,还没等她猜出他要如何冷嘲热讽,面前的男人便开口道:“你放心,我比她更不希望这段关系被曝光。”
楚恬长舒一口气,绞在一起的手指慢慢松开。
“什么曝光?”换好衣服出来的秋疏桐,刚走到大厅,就听到这两个字。她有些好奇,不知他俩在聊什么。
“没什么。”温砚岭显然不愿多说,指了指对面,“过来吃早饭。”
刘嫂不在,温砚岭也没那么多时间准备早饭。他随意地煎了几颗蛋、烤了两片吐司、热了锅牛奶。
秋疏桐走过来,拉开他对面的椅子。随着她落座,温砚岭拿起一旁的叉子,瞥了她一眼。
楚恬给她带来的衣服是工作室提前给她准备好的旗袍,面料很好,上乘的蓝色宝石缎,配以精致的花卉图案,立领下是银丝缝制的盘花扣,落扣于锁骨处,看着既优雅,又风情。
秋疏桐虽然看着瘦,但是身上该有的料一样也不少,特别是穿上这一身旗袍,窈窕身姿、姣好身段一下子就给显现出来了。
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昨晚缠在自己身上那阵温软的触感。
她理了理盘扣,拿起桌上的餐具,温砚岭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二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餐,秋疏桐礼貌同他道别,他点点头,她便坐上了来接她的那辆商务车。
一路上,她都在看那份提纲。
她昨晚身体不适睡得早,以至于忘了今天要去录节目。一晚上的辛酸劳累、痛苦难熬过后,本以为会是种解脱,未曾想,第二天该做的事照样推脱不得,甚至还得快马加鞭。
秋疏桐不太了解何为综艺节目,又是怎样一种形式,楚恬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下节目流程,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提纲。幸亏这份提纲页数不多,加上她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到达电视台前,她已经大差不差地都记住了。
电视台前围着许多粉丝和媒体,司机绕了个道,将她们送到人少的后门。
楚恬一路将她送到休息室,说要去帮她联系化妆师、造型师,秋疏桐点点头。唯一一个稍微熟悉一些的人离开,让她有点儿紧张,特别是在这样一个极度陌生的环境里。秋疏桐再次翻开那份提纲,又看了一遍。
没一会儿,休息室的门就被人从外头推开,她以为是楚恬,头也没回地说:“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