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邢大人家大业大确实不差那碎银几两,但我家差啊!我知你是好意,但你要知道,那绝不是我想要的,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你养?!”东鱼海痛心疾首说完就要往外走,却被邢博恩一把拉住。
邢博恩着急解释道:“你听我解释,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看你每天这么辛苦,泰水一个在家又无人言语,时常发呆,这才想着把这几年攒的钱拿来还你,对,还你,是我没说清楚,之前找我妹让你破费不少,今天特意拿来还你。”
东母听到脚步声似要出来,便轻手轻脚的快速回撤,生怕被撞到,尴尬,以至于后面没人出来也不敢再去偷听了。
东鱼海闻言那还不知道,邢博恩说的虽然都是事实,但明显前后不一,还钱什么的肯定是临时想的借口。
东鱼海一把甩开邢博恩的手转身道:“当初左右不过花了几百两,你这少说也有上千两,你觉得我会信吗?”
被一双黑白分明眼眸盯着看的邢博恩莫名有些心虚,右手下意识陌上脖颈,支支吾吾了半天,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嘀咕什么。
反正东鱼海是一个字都没听清,便作势又要走,邢博恩被吓得连忙抓住袖子妥协道:“原本以为到了繁都,你我相处时间就会变多,可我最近十次来能见到你五六次就算运气好,我私心的想和你在一起久点,再久点,这才有了刚刚的举动,真没其他意思,如果因此让你很不高兴,我在此向你道歉!”
以东鱼海对邢博恩的了解,这恐怕才是对方的真心想法,什么还钱的都是鬼扯。
东鱼海认真回道:“我又何尝不想与你日日在一起,但我家的条件你也清楚,用一文不名来形容也不为过。我们现在还未成婚,就要靠你养,被人知道只怕我全家脊梁骨都要被人戳弯,我挣的虽然不多,但也足以度日,用的心安。”
“我明白了,以后再不提及此事。”邢博恩说完把银子和银票也一一收了起来,东鱼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不愿意也没用。
此事不了了之,快年底的时候东鱼海的姐终于到了繁都,在暗处随从有意引导下,不到一天就找到了东母,东母再次见到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大女儿差点没认出来。
暗处跟随的随从还真是严格执行了邢博恩的命令,只要不威胁到生命就决不出手,安全送达后就回邢府复命去了。
东母一边让下人去烧水准备干净衣服,一边拉着大女儿嘘寒问暖,大女儿却只是哭个不停,仿佛要把眼泪哭干一般,她是真没想到女儿会这么惨,心疼的不行,甚至都有些后悔了,觉得惩罚的太重了。
东母和东鱼海现在住的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是刘菲的同学家有急事急着出手,就被她买了下来,之后就一直空着,洒扫都是邢府那边的下人隔个十来天的才来一次。
邢博恩也是问了管家才知道的,就去找了刘菲,刘菲知道事情原委后,直接就把房契给了她,生怕她推迟还说这是提前送她们的新婚礼。
倒不是邢府没有其他别院,而是别院离邢府都比较远,最远的甚至不在繁都,所以才会在听说后去找刘菲。
说起来,刘菲比她这个当姐的有钱的多,所以她才会厚着脸皮接下这么大一份提前贺礼。
他们一行人一到繁都的时候,邢博恩就想带她们直接回家住的,毕竟哪里都没有自家住着舒服,但东母说什么都不愿意,邢博恩最后不得不找了个客栈先给她们落脚。
小院子位置不错,家具也齐全,日常维护也做的很好,就只要置办一些被褥等日常用品,就可以入住,邢博恩全部整理妥当又从家里调了两个下人过来,一个大娘负责守门传话干些跑腿的,一个大娘负责做饭和洒扫。
一开始东鱼海是不要的,因为她们没钱养不起下人,可架不住邢博恩非要塞,而且她又没时间做家务,她娘又是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最后才厚着脸皮留下了。
但在邢博恩想把房契也给她的时候,东鱼海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了,最后房契还是留在了邢博恩手上。
等大女儿终于不哭了,去洗漱好换了身衣服出来,哭的就变成了东母,看着脸黄身体消瘦的女儿,哭的眼泪一把接一把,最后还是大女儿安抚了好久才不哭了。
正好快到晚饭点了,东鱼海回来了,见到大变样的大姐也差点没认出来,三人寒暄几句,厨房大娘的晚饭也做好了,五菜一汤、碗碟皆已摆放好。
三人入座边吃边说,好不热闹,东鱼海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大姐吃不惯,毕竟以前吃饭家里桌上都是摆的满满的,可事实上她大姐比谁都吃的开心,显然是她多虑了。
听了大女儿(大姐)的诉说,她们才知她这一路走的有多艰难,为什么会晚这么久才到。
大女儿一觉醒来才知道家人都走了,就给她留了一两银子,还让她那着这一两去繁都找她们,差点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上来后就想把客栈拆了。
要搁在以前她肯定就这么做了,但手里只有一两银子的她心想动,手却下不去,就怕一不小心她得压在客栈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