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现在但凡两人合奏,她以前谱的那首曲子就成了两人必奏曲目,老是奏一首还是容易疲倦的,正好最近得闲,石忞就捣鼓又谱了刚刚奏的这首曲子,至于其他的曲谱却是完全不记得了。
合奏间,两人多有对视,眼中仿佛只剩对方,直到又一曲毕,两人方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步千雪放下埙,看向卢晏等人挥了挥手。
卢晏和路关初等人见状行礼退了出去,直到退到殿门外方才停下。
步千雪见众人都已领命退下,方喝了口茶润喉道:“总感觉这首曲子激昂中带着一丝伤感,和上一首的曲韵悠长完全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石忞点了点头,放下茶杯道:“本就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两人无论性格还是其他方面皆相差甚远,作的曲自然不可能是一个风格。”
“说的也是,该当如此。要是我能去那个地方看看就好了,也不知道我们这里什么时候才能发展成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样子。”步千雪一脸向往道,心里对那个地方更是好奇无比。
石忞神情突然凝重道:“天不可测,若你真看见了,只怕我们也已死别,一生太短,我只想与你朝夕白首好好过完这一生,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步千雪摇了摇头,“那此话万不可再说了,若你真想看,待我得闲画些与你看。”
“好。”步千雪有些后怕道,她就是有些好奇,但并不想死,更不想与石忞死别,所以被石忞这么一说,她也想起了石忞的经历,还真有些怕天不可测。
见步千雪真有些怕,石忞又有些心疼连忙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据我这些年调查所知,如我这般者万万中无一,别说华朝就是西南官道诸国也没听说过,想来是极其偶然事件,很难再发生,不必为此担心。”
步千雪一脸不信道:“万一是他们隐藏起来没被你的人查到呢?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石忞接道:“一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发生的我们都不知道,又何来的二和三?就算真有,按概率计算,也不可能在发生在你或我的身上,又有何忧?放宽心...”
步千雪脸色好了些,石忞再接再厉道:“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如再好好想想送什么新婚贺礼去巴山长乐来的实在些。”
让石忞和步千雪都没想到的是,性子比较孤傲且一心事业的卜鑫铭去了巴山省任职后竟谈起了对象,而这个对象她们也都认识,就是唐禄。
卜鑫铭去巴山省任职后,两人时有见面还偶写书信,一开始的频率和一般朋友没什么差别,可随着时间越久,两人交流也就越多,频率开始呈几何式增长,最后竟互相看对了眼,并于前不久定了婚,预定年底成婚。
步千雪收到唐禄的报喜信比石忞看到奏疏汇报要早几天,但这并不影响石忞知道的速度,倒不是她派人监视了,而是就算暗言不及时报上来,步千雪也会第一时间与她分享,毕竟两人她们都认识。
说这事的时候步千雪还有些愁送什么礼,毕竟她和唐禄算是难得的好友,分别后除了时有书信来往外,更是偶有互送特产的情谊,若只按规矩办,明显不足以表达她们之间的友谊。
问石忞,石忞本来就一句话“按规矩办”,在步千雪极度认真凶的眼神下硬生生加了句“也可酌情加以厚赐”就更增加了送礼的难度,毕竟按规矩办才是最容易的。
在石忞的提议下,步千雪又开始思考起来,太厚赐怕不合规矩,不多赐予点,又不足以彰显她们的友谊,而且加什么,加多少,都是问题,她得再好好想想。
看着认真思考的步千雪,石忞一脸喜悦,笑意浓浓,仿佛看着世上最珍贵的瑰宝。
含凉殿内岁月静好,外面的天气却早已骤变,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仿佛感受到了世间万物对雨水的渴望,如灌溉般倾泻而下。
听见雨声的时候,石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抗旱的准备,但自然灾害毕竟是灾害,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死伤上万,能风调雨顺,谁又想与天争呢?!
当年的皇后候选人,除了违法身死的丁寿和还在坐牢的丰水以外,就是受牵连的归兴年也于去年成家了,而且因为家里从商资金颇丰,现在已是一家之主。
因为归兴年是被牵连的,所以去年大婚大赦天下的时候,石忞已经赦免了她的罪过,她已经恢复了自由,可以自由出入青州,为了这件事,归兴年还特意写了一封谢恩信。
比较遗憾的是持恩和刘菲最终还是彻彻底底地分道扬镳了,一个专著道教道法和传承,一个醉心医术,见面仿佛陌生人一般。
这样的情况下若在执意将持恩留在繁都,反倒是一种禁锢,她和步千雪看着也揪心,索性便将持恩放逐出繁都去了地方任职。
而邢博恩和东鱼海则是在今年初举行的婚礼,石忞不仅送了厚礼,还和步千雪穿便服亲自参加了婚礼,但没有久呆,倒不是她们不愿意久留,而是怕她们在,众人会放不开。
石忞和邢博恩都先后成了婚,其他还没成婚的侍读从去年到今年是各种花式被家里催婚,心急又没事的家长还亲自跑到他们任职的地方催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