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言点点头。
他学过武,身体的柔韧性很好,实际上他只需要学习舞蹈的那些动作即可。
除了动作之外,表情管理也很重要。
黎言言一边跟着怜娘跳舞,一边想着那些明星们在舞台上的表现。
时间就在他日复一日的练习中逐渐过去了。
花魁选举那日,终于到来了。
黎言言睡了一上午,在傍晚的时候被拉起床,有几个小女孩拿着琳琅满目的盒子,正准备给他涂脂抹粉。
“言言姑娘长得实在好看,根本不需要涂抹很多脂粉。”有小姑娘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羡慕地摸了摸他的脸,“摸起来也很光滑。”
“晚上的灯光总是不如白天明亮的,所以我们给言言姑娘涂一些胭脂和口脂。”另一个小姑娘建议。
浅淡的红色胭脂被揉到了黎言言脸上,给他添加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最后一个小姑娘给黎言言拿来了一套红色的舞裙,舞裙的表面裹着一层红色的纱,可以完美地掩饰黎言言不如女子的那些缺点。
面纱以及收拾都有,在夜晚的灯光下,不会有人看出他是男子而不是女子。
在打扮完成之后,夜幕也降临了,外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喧闹。
“她们已经开始了,言言快些,我们可不能落后!”
几个小姑娘拽着黎言言的手往下走。
黎言言的脚上踩着一双单薄的舞蹈鞋,以往他只在练舞厅穿这种鞋子,乍一走到平常的路上,他还有些不习惯。
他的脚步紊乱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外面的街上挂满了灯笼,将整条街都照亮了,根本没有昏暗的地方。
黎言言好奇地看来看去。
“这些灯要烧到明天早上,今晚光是烛火钱,就不是一笔小数字。”
小女孩悄悄和黎言言说。
黎言言认真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眼镜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些美丽的灯笼。
这还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从花楼里面出来,自然充满了好奇心。
只是晚上人多,他的眼睛又只顾着看着那些灯笼,很快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方穿着锦衣华服,光是看身上的配饰就知道价值不菲,黎言言好奇地看了一眼,正打算道歉,却被对方用扇子挑着下巴:“花魁?”
“胡兄说错了,花魁选举还未开始。”这位胡兄是第一次来花魁选举,他的同伴笑着解释,但低头看见黎言言半遮半掩的面纱,以及面纱都挡不住的容貌,一时间卡了壳。
“怎么,这还不能当花魁吗?”胡兄放下了扇子,转而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红色的票,在黎言言面前晃了晃,“你需要这个,是吧。”
黎言言的注意力立刻被那张红色票子吸引过去了,他点点头:“是的。”
胡兄笑了笑:“光光两个字就想我给你十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少。”
黎言言的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的清脆,听不出太明显的男性特征,特别是这几天他都在服用一种可以改变声音的丸子,可以让声音更加柔美。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黎言言眨巴眨巴眼睛,直直地看着对方,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我可不能给你跳舞,老板说,那是要在花魁舞台上才能跳的。”
“连支舞都不愿意给我看。”胡兄起了逗逗对方的心思,将红色票子拿近又拿远,“难不成你不想要了?”
黎言言点点头:“自然是想要的,不知道您需要什么当做报酬?”
每年花魁比赛中,吸引票数的方法都不一样,有人弹琴、有人写诗,也有人跳舞,但是黎言言只学了一支舞蹈,怜娘跟他说与其一口气学一大堆舞蹈,还不如专精一支,所以黎言言现在不能跳舞。
“你会唱歌吗?”胡兄家大业大,实际上并不在乎这十两银子,就算一口气给眼前这位少女一百张也可以,但是轻而易举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被珍惜的?
所以他特意要提一些古怪的要求,哪怕眼前这人说不会,给他念首诗都行。
黎言言想了想,摇了摇头:“老板可没教过我。”
“合着什么都不会就来参加花魁比赛了?”胡兄的同伴终于回过神,看到对方的话语,难得调侃说,“你要是有会的,能表现出来的,我也将我的票给你?”
他们站在路中央,身边很快围了一大圈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展现出自己手里的票子:“我也行。”
“总得表演个什么吧!”
“就是就是!”
黎言言愁眉苦脸地看了半天,最后问胡兄:“这位少爷,可否把你的扇子借给奴家?”
胡兄将自己的扇子递过去。
黎言言展颜一笑,差点让胡兄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票赠予对方,但想看看对方拿着扇子有什么用的想法占了上风,压制住他的冲动。
“言言幼时学过一段时间武艺,后来家道中落流落花楼,现在还记得一些简单的东西,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才是。”
经过了这些天,黎言言讲话也能文邹邹的。
他展开扇子,扇骨触手温润,光是摸着就知道价格不菲,随后手腕一扭,表演了一段简单的扇舞。